第38章 品牌知名度2
四人从烧烤店出来，明朗还想了下怎么客气的说拜拜，下次见之类的话。
陈时直接丢了句“你俩先回公司，我送明朗回去。”
what？这也太明目张胆自作主张了吧。她都没有邀请他耶。
还有，伴着他的车控钥匙清脆响亮滴了一声，人也率先几步打开了副驾驶。明朗看看陈帆，又瞅瞅花子月。在三人的注视下，乌龟爬行一样煎熬至陈时跟前，也不知道在犹疑什么。
陈时近到耳边的话语裹着温热的气浪不停地撩拨“需要我抱你不！”
什么人啊，他肯定是故意的。明朗恨恨给了陈时一个“别跟我玩心眼”的视若无睹的表情，腿一迈，上车，扣好安全带。趁着陈时进主驾驶的空档，和花子月挥手拜了个拜。
陈时也没问她住哪栋，熟练地进小区，找了停车位，下车后径直步向二栋一单元，电梯楼层8。这波操作如果不是经常蹲点的惯犯，实在说不过去。
自从变成男女朋友关系后，明朗有点怵单独和陈时见面，鬼知道两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眼下公寓里，艾伦在国外未回，自己一个人住。那个什么，人不可貌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斯文败类都是提醒自己看人不要看表面。狗的，苍天，进度条能不能慢一点，谈恋爱不要发展的如此快好不好。
如果明确表示已经送到了，让他先回去，是不是很打脸？男人都要面子的，屁话，是人都要脸。那此刻，怎么办呀，总不能为了对方的面子，拿自己当赌注吧。赌一把陈时的品行，赌一把自己的运气？还是坚定地说“谢谢送我回来，你先回去忙吧。”
“进来呀，胡思乱想些什么。”这玩味的语气，抑扬的声调，配上他无辜的浅色眸子，平静流畅的转头侧颜，明朗甚至有点懊悔自己小人之心了。
哎，一梯两户，这时候为什么没有旁人坐电梯呀。平时人怪多的。
明朗鼓足勇气踏进电梯，本能反应和陈时保持了一点距离。陈时嘴角弯起，刻意往她身边移了一步。就着电梯门的光滑面板都能看到小家伙强装镇定拘束紧绷的防守模样。
“我很恐怖吗？”伴随陈时低低的声音，明朗手背传来不同于自己左手握右手的触感，热烈，紧实，是她没有的力度。
女子无言，好在8楼很快就到了。被牵着出了电梯门，处境似乎更糟糕，明朗脑子里闪现“登堂入室”四个字。
“需要我问艾伦房间密码不”，陈时边说边拿出手机
这该死的压迫感。明朗半不情愿按了一串数字，门应声而开。
陈时牵着她，像自己的主场一样，给她换上粉色拖鞋，同时在另一个柜子为自己找到一双乌灰色拖鞋。MD，艾伦居然准备了猫猫情侣款拖鞋。（事后问艾伦，房间里怎么会有男士拖鞋，回答买一送一，明朗双眼一翻大无语。）
客厅里是极简主义风格，只有一组鹅黄色沙发靠近落地窗阳台，客人还是待在客厅吧，陈时很识趣。
明朗将米季橙汁瓶子从包包里拿出来放到餐厅桌上，坐下来，顺便也卸下包包，她双手向前伸开抓住桌沿，头搁在餐桌上，盯着半瓶橙汁，瓶身光滑透明，瓶子上的标贴只有简简单单的橙子图案配上文字“米季橙汁，小时候的味道，五个没有，没有香精，没有安赛蜜，没有阿斯巴甜，没有苯甲酸钠，没有山梨酸钾。”确实很一般，不够吸睛。
明朗没想到，毕业后第一个压力竟然是提升线上销售额。
怎么办呢，打健康的旗号，有些人也杠“她说没添加剂就没添加剂，没防腐剂就没防腐剂，怎么可能。现在的人，昧良心的缺德鬼太多咯。”“反正不能全信，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饿死也不行，将就吧。”“让这些商家为市场份额争的你死我活吧，我反正喝白开水。”
“我只能改变我自己，改别人的想法跟脱胎换骨重生似的，刀子不对，一下就废”明朗自言自语，脑袋歪向一边。
陈时只用一转身就瞧见趴在餐桌上的明朗无精打采，不是霜打的茄子，也不是蔫蔫的黄瓜，像一条在撒哈拉沙漠里快要炙干的鲈鱼。
“只有人的想法变了，才有可能选择购买产品。影响一部分人的观念其实很容易，找到对的人，说他能听懂的话。”陈时移步至餐厅，摸摸明朗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感受到了安慰，可她耐着性子动也不动。一会儿，被抚摸的头就没了舒筋活血的爽感。
陈时轻轻拎起米季橙汁玻璃瓶，坐在明朗对面“好看好玩只能兴起一阵风浪，重要的还是性价比。”
“你是说，我送上人头，力排众议，得罪一帮股东，帮消费者把价格打下来？”这是什么馊主意，光脚过火焰山吗！明朗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胆量。
陈时又道“你们统一零售价五元，利润空间很大，但是还有终端私自涨价至8元，简直就是汽水界的刺客。线下消费，讲究即兴，点个一瓶两瓶，顾客也能接受。线上，消费者有的是时间和竞品比来比去，米季没有太多优势。”
“你觉得多少价位合理。”明朗只是问问
陈时却像割别人的肉不心疼似的直截了当“三元以内。”
“砍掉百分之四十，那帮老家伙还不得劈了我！”明朗终于直起身，抬起头，直面陈时。狗的，艾伦当我是鲶鱼，你也想让我乱搅一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陈时像看穿她心思似的，继续引导“别怕，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有犯错的机会，大不了被炒鱿鱼，回CM，给我当助手。”
“哼，我要和艾伦风雨同舟共进退。”知道陈时故意刺激她，明朗反将一军。
“这艘破船再不修补就要沉了，业内都知道米氏资金周转困难，隔三差五有材料商上门讨债。账期压那么长，新产品开发又没做出来，钱都白烧了。”
“这些活是我应该做的吗？”明朗觉得自己就一食品人，走的是专业路线，怎么还要时而铮铮铁骨，时而忍辱负重的外交手腕呢。
“这些都是接班人艾伦应该做的事，巧的是，你和她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荣辱与共。”
说的也没错，明朗一下就看见了前方的艰难险阻，不翻过去，她永远也完成不了自己的打怪升级。
“一件一件来，我们先聊聊联名的事，销量提上来，再弄账单周期。”
“联名的话，午餐肉搭配橙汁，先去和你们董事长协调果汁价格，趁这个机会，顺理成章把价格降下来。然后做宣发，一起发货。”
“如果艾伦母亲不同意呢”
“不是还有艾伦吗，这个厂最终都是要留给她折腾的。你很幸运，毕业就遇到厮杀惨烈危机起伏的战场。”
“我谢谢你哈。真会安慰人。”明朗没好气的
“嗯，正事谈完，我们聊聊私事。”陈时很是正经，收起了刚才揶揄她的表情。
“私事？”还能有私事？明朗半天没想到是啥私事。
陈时明晃晃地盯着她“你的手机呢，拿出来。”
怎么，还要检查我的手机，明朗不明白他要看什么，但是知道这个习惯不磊落，没有男子汉应该有的大度。她从包包里摸出手机，又带着疑惑看了好几眼陈时，终究握在自己手里没有递给他。
陈时只是说“打开看看，自从你回国，有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明朗愣了下，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陈时还是盯着她，像研究基因为什么变异一样“雷电交加，刮风下雨的晚上，时谨都跑来我房间，说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你呢，你在干什么？”
啊？说的哪天啊，最近暴风雨的夜晚不是一两天。但是她很快就不纠结了，她只想知道“时谨晚上抱着你睡？”这，就，额，难以想象的画面。
陈时真是服了她了。“你不害怕吗？”
“怕啊，但是打雷闪电的时候，狂打电话发消息是不是更不好。”
“嗯，是不好，可是为什么我拨给你，却是长达半小时的占线。”陈时觉得一开始就要立好规矩，不然以后经常这样。
“噢，那个，恰巧艾伦打过来，就聊了一会。”
“聊完呢，有时间也不给我回个信息。”
这男人，有完没完。心里有事的时候，谁想吹散牛啊。再说了，哪条法律规定男女朋友必须经常联系的。
明朗还没想好怎么回复，陈时又来一句“约花子月吃烧烤，也不问问我。”
听起来，他怎么还有怒气了呢。明朗不得不端正态度“不是，我没主动约过男生，而且，你又很忙……”
不待她继续解释，陈时双目如星，熠熠生辉“我再忙，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额，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主动联系你。”MD这样辩下去，自己很被动，先认错，认错，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她是女子。
“我们商量一下，鉴于空闲时间是弹性的，一天至少联系两次，没意见吧！”
狗的，这也叫商量，这是通知！
“行，不过万一很忙，一周联系十四次就不算违规。”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一天三餐非吃不可。
陈时同意了，他也想看看明朗一天联系他十四次是什么鬼。
估计陈时一回宿舍，旁边的花子月就知道了。她贼兮兮的问明朗“你家陈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正常吧。”
明朗苦于次日要和艾伦母亲沟通产品降价联名的事，半点开玩笑的兴致都没有，何况这玩笑还和自己有关。“花子月，你是不是闲得慌啊”
花子月来不及回答，旁边宿舍的陈时出现在她门口，颇有意味地眉眼上挑“你很闲？”
“没有，没有，领导，我就是关心关心学妹，我怕她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孤军作战。”
“嗯，要不，你也和艾伦申请申请，亲自过去支援。”
能听出来，陈时这时候心情不错，还能调侃她。换成平时，早就冷眼丢给她一堆监测数据。
待陈时锁了自己的房门，花子月继续小心翼翼问明朗“你们聊了什么啊，悄悄透露一点给我”
明朗真是服了花子月的好奇心“就联名的事”
“这么正经？你们是情侣还是同事啊！”
明朗叹口气，为了堵住花子月散漫不经的想象力“花儿，你自己谈一次，然后告诉我是怎样谈的，不能自己半点经验都没有，就哔哔别人。”
“行，我不哔哔你，我告诉你个八卦，李愿申请宿舍，就你原来那间。行政同意了，却被学长驳回了。”
“那她现在住哪里？”
“没有合适的房间了，试用期和普工同一个宿舍。而且学长的意思，要调她去二厂。”
“二厂？”
“嗯，学长妈妈管的那个厂区，就在N市。李愿好像不愿意，和学长争了起来，还哭了。”
“N市挺好的呀，她为什么不愿意。陈时妈妈不好相处吗？”
“你是不是傻，她喜欢陈时，不是陈时的妈。”花子月有时候一着急，真想像悟空一样变身去明朗脑袋里看看哪根筋不对劲。
“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相信眼见为实，捕风捉影的事自动屏蔽。告诉你，你别惊讶得晚上睡不着啊，李愿很小就认识陈时陈帆两兄弟，她喜欢陈时十几年了，真够执着的”花子月叹息道
“哦，那挺好，心里有个人比心里空落落好。”原来是陈时啊，明朗丝毫不以为自己后知后觉。感情这种事，不是努力就会有好结果，只要若干年以后，自己不后悔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就好。
“明朗，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态。”花子月听不惯这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姿态
“我能有什么心态，你想让我宣布主权，要求李愿不许喜欢陈时？”
“正常情况，不应该这样吗？”花子月想当然
“老花，别说我和陈时没结婚，即使结婚了，别人也有喜欢他的权利。”
“但是李愿不是别人，她是你同学，她一开始就是奔着陈时来的。”
“那又怎样，她先就喜欢了陈时，后来才是我同学。我们不要道德绑架她，时间会给最好的答案。”明朗说不清楚是心疼李愿，还是恨世间只有一个陈时，唯一清楚的是，这件事，关键点在陈时，她不能贸贸然去指责一个十几年都等不到满意结果的女子，不能在她伤口上再撒把盐。
“嗯，你真有大家风范，这句，我替我学长骂你的。”花子月忿忿不平
“花儿，红尘才是最大的修道场。情之一事，我们都不要过于执着，以免害了别人，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