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哪块小饼干
哎，同学们，陈时的联谊会，去不去，去不去？
陈时居然会组织联谊？
是什么让陈时性情大变？
让我看看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看看，我看看，说是联谊，就是员工技能切磋。
啊？他自己不来吗？
你想和他比什么？比谈恋爱次数多的话，那他肯定输。
平时也就网上聊几句，大家见见面，吹吹牛也行啊。
你不吹牛会死啊
这个可以啊，弄几个奖项，放松放松
我想想我有什么技能，嗐，全荒废了
拼命想吧你，还有几天，现学
说的好像你有似的
……
陈时在群里说了切磋项目，让各位老总，企业继承人，创一代给自己员工通知下去。就去了生产车间。群里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滚烫热烈。
“咦，陈帆，你闷声不响报名乒乓球比赛了”眼瞅着养猪馆快到了，花子月也醒了。
“胡说八道什么，睡了一路，还没睡醒！”
“诺，行政在员工群里公布了参赛者名单，你的名字赫然醒目”
“哼，你们缺精兵强将，强行拉我助阵”他不猜也知道是陈时的主意。小时候家里来客，走亲戚表演节目都是他陈帆被推到舞台中央。某人事不关己，想看书就看书，想分解玩具就分解玩具，没人打扰，没人起哄，安安静静，自由自在一片小天地。
“挺有意思的，还有传统手工编竹篮做竹碗，做豆皮切豆丝，切鱼片蒸鱼糕，蒸馒头包饺子，哇，还有比赛挖土豆。”
“我看你就像个土豆”花子月说的这些陈帆都不会，他只会买来吃。
二人将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打开车门，陈帆还犹豫了，一只脚伸出来又想收回去，到底要不要下车，四周都是树和草，暮色中隐约几盏灯光，看着在高处，还远的很。
他瞄了眼花子月，对方闲适补了个妆。
陈帆看她那唇，实在忍不住想要说两句“涂这么红干什么，怪吓人的！”
花子月对着化妆镜翻个白眼“你以前的女朋友更红也没把你吓死”
“别动不动扯以前”
“我还能和你聊聊以后？”
“花子月，你这张嘴，除了吃饭，就只会怼人了是吧！”
“no no no，还可以亲亲”说完，故意脖子向前，吓得陈帆慌忙蹿出车外，差点磕到自己的头。
花子月出来，对自己的妆容甚是满意，又掂了掂脚，休闲鞋也不错，适合爬阶梯。
陈帆跟着她，越过好几个土坡坡，又看到绵延不绝的石阶。“这地方到底干嘛的，弄这么隐秘，枪战Cosplay？”
花子月踏上石阶，“应该有，但我每次来都是公事，没机会玩。”
陈帆很是后悔，早该坚持不来的。“就没有缆车吗，爬上去，至少半小时吧”
花子月用丝巾束了束腰，又迎风给自己来了几张自拍，才回答陈帆“随你，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回来。就是呢，有点让我鄙视你，这几步就爬不起，好意思说自己体专生，丢人现眼，一会碰见别人上来，不许说认识我！”最后六个字杏眼圆睁，凶巴巴吐出来的。还用食指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陈帆才不得被她激将，但是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也是无趣无聊。好歹对方也是个大好年华活力正盛的女子，尽管彪悍了点。于是干脆跟在花子月身后，步步亦趋。
夜色中，陈帆还是能辨别两边的果园，鱼塘，菜地。只是离市区太远了，住这里的人，跟清修有什么区别，这世上有几人耐得住寂寞。
花子月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懒得理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万丈红尘，守好自己！”
陈帆听了，一边爬石阶一边怼“对你来说很容易吧，又没歪瓜裂枣骚扰你”
花子月“别自以为是，你也没齐整到哪去。小姑娘但凡见点世面，就知道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没工作，没上进心，还心比天高。”
陈帆“你语文不好啊，心比天高叫没上进心。”
花子月“你那叫痴想妄想”
陈帆“我痴想妄想什么了，我咋不知道”
花子月“你痴想妄想自己魅力无穷，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你。哎，这里有块镜子，赶紧照照”
女孩说完，左拐径直走进大门，陈帆一看，还真有面凹凸镜。再一看左前方门匾上写着“猪猪馆”
看来是花子月提前和人联系好了，这个点还有人接待他俩。
陈帆听了一会，得知猪猪馆，猪的数量不是很多，全靠散养，猪临终之前，还要做一轮仪式，意思猪生圆满，下辈子别做猪了。
陈帆心里嘀咕“搞这么玄乎。”
花子月又和对方说了拍摄视频的事，对方也不含糊，一口答应，甚至连陈时举办联谊会的场地都提供了，也好，到时候人多，大家都看看，非一家之言，更有公信力。而且，猪猪馆的师傅，几乎每天都发视频到自己的博客，不少粉丝看着小猪仔一个个慢慢长大，有哪些变化，比自己家里有些什么还摸得门清。
花子月还真的去看了猪猪，陈帆不情不愿的捂着鼻子，更加不想拿出手机拍照。花子月揪他一把“精壮，厚实，像不像你。”
陈帆没心情怼了“快点快点，你到底要看多久。”
花子月气定神闲摸出手机“你和它们靠近一点，我给你们拍张合影。”
“去你的”陈帆躲开摄像头，礼尚往来，选好角度，对着花子月和一群猪仔猛拍，边拍边跑。估计猪猪们看他俩也像看神经病一样。个个睁大着眼睛，动也不动，更懒得哼一声。
二人准备离开，陈帆想着下坡比上坡容易，坚持坚持，别让花子月看扁了。猪猪馆的人却开来一辆敞篷观光车，带着他俩从后面的盘山公路下山，一路上凉风习习，倒也舒坦，就是为嘛一开始让他爬上去，故意的吧！
花子月人缘不错，对方小伙子送了她不少水果。上了陈帆的车，打开看看，心花怒放，原生态，无农药，颜值在线没有长残。摸出手机拍照了准备发朋友圈，一声惊讶加担忧“靠，明朗今天差点挨揍了”
“啥”吓得陈帆一个回头，看花子月不回话，只得摸出自己手机，详详细细研究那条朋友圈。其实就是一张超市的照片，配上“出来买点东西，碰见醉鬼，幸好逃得快”。
回到宿舍的陈时也看到了。说不担心是假的，又唯恐太过担心，会让明朗以后小心翼翼不敢出门。
明朗简单和他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艾伦，超市里人不多，买完东西出来，正好看见有人用力踹艾伦的车，骂骂咧咧的，都是脏话。艾伦上去辩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喝醉了，一拳头呼过来，艾伦一个躲闪，醉汉扑了个空，转而看见明朗，明朗被吓蒙了，呆了两秒，眼看着醉汉的熊掌要招呼到自己头上，艾伦飞奔过来，用力一个飞脚操底盘绊倒他，拉着明朗就狂奔，醉汉吃了亏，爬起来就开始追赶。二人只好边跑边大喊一声“die polizeit commt”，吓唬醉汉不敢往前。
知道有时候有些地方治安不太好，可也不能不出门啊。还好艾伦练过。要是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今天的亏吃定了。
陈时很多时候都觉得，明朗在国外，开心快乐自由自在也好，并不一定非得在自己身边。此时却心潮起伏，恨不得立马飞过去接她回来，以后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你在干嘛呢”他有些激动，说话声音竟然些许颤抖，仿佛受惊吓的是他而不是明朗
“能干嘛呢，艾伦炒了几个菜，我调了两杯气泡水，边吃边喝边发呆。”大概是到了家，锁了门，二人惊魂未定瘫在地上平静了许久，肚子咕咕叫，发现饿了。
“听着有点傻。”
“嗯，如果有个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帅哥献上一段拉丁就好了。”
明朗一时畅所欲言，把心中的幻想说了出来，竟然没发觉有何不妥。
倒是一旁的艾伦，一条腿伸得笔直，踹踹一脸想得美的同学“食色那个什么也，明朗，你的暗示太明显了，不怕吓着陈时？”
明朗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转头回复艾伦“额，你想的比我还多，吓着谁也不会吓着他的吧！”
这边的陈时听见她俩对话“怎么说？”
怎么说？这还能怎么说。“就是，你这个年纪，该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嘛。”
艾伦在旁边补刀，“学霸，都是超前学习新知识的。”
这算调侃？调戏？对方是陈时，不是陈帆啊。果然，清清冷冷一句“看来你俩很好，学习结束，赶紧回国”
额，挂了，他挂了。明朗盯着手机，挂之前不是应该先说一声吗。
艾伦一口肉，一口小酒。吃的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对自己的厨艺佩服的五体投地。还不忘转动酒杯暗示明朗“这么无趣，你确定自己喜欢他？”
“你有趣，我喜欢你。”明朗放下手机，坐下来，眼尾上挑，正儿八经用陈述句一字一字回答。
“男人有什么好的，关键时刻，还是我在你身旁”这不算挑拨，这是事实。艾伦也只是就事论事。她还想继续试探明朗和陈时的感情有多坚固，自己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不出所料，她只是用明朗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某些人就不淡定了，问安电话打到她这里来。
“有何指教？陈帆先生！”
“你，你俩，没事吧！”
“某人没事”
艾伦言简意赅，陈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世事变化无常，变得他都有点怀疑哪个才是真正的艾伦了，曾经，艾伦对他可是称不离砣，黏黏糊糊，一天到晚都不想分开的。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不回来，才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时光如梭，回不去，就只能朝前走。
“你还好吧？”陈帆这一句，第一次对艾伦心生歉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辜负了一个好女孩的心意。仔细想想，他又真找不出自己实实在在的错。姑且，就当自己错了吧。错在不该和她谈恋爱。
“不好。”艾伦才不会顺水推舟，她介意的很，如果她也能马上爱上别人，大概会好点。可是她没有。
双方都是沉默，陈帆旁边的花子月听不下去了，娇滴滴的一声“帆哥哥，看看我今天的口红，颜色正不，特意为你画的呢！”
陈帆真想拿块抹布塞住她的嘴。什么女人！
艾伦啪的一下挂了通话。这边的花子月哈哈大笑，“没事的，陈帆，过两天告诉艾伦，说我没看上你。消消她的气。”
陈帆火大，但是绅士，不打女人。索性躺在座椅背，也不开车，前方一望无际的黑，像他此刻的心情。“花子月，如果我找不到老婆，你要全权负责。”
“哼，负啥责！你怀上我的孩子了？”
陈帆和花子月聊不到一块，深知要她负责，一辈子水深火热。嗐，找老婆，一辈子的伴侣，绝对不能将就。这样一对比，他莫名对艾伦的歉意又淡了又淡。打开远光灯，前方路途又是一片光明。
“你说，我要不要出趟国，旅游旅游，散散心”
“骗鬼呢，你这心理素质，还需要散心？”
花子月没好气的“赶紧开车，送我回家，忙到这个点，我要告诉行政，算加班。”
车子一溜烟驶向前。陈帆没话找话“加班有加班费吗？”
“没有，你去和你哥说，让他给我涨薪。”
真真聊不到一块，让他去干涉哥哥陈时，没道理呀！
“你胆小啊？你不敢直接和他说？花子月，你也是个怂货嘛。哎，你帮我问问明朗，最近有没有空。”
“你胆小啊？你不敢直接问她说？陈帆，你也是个怂货嘛。”花子月礼尚往来，有样学样。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爱”
“姐姐我不靠可爱吃饭，在你哥手下，有几个是靠可爱蒙混过日子的！而且，你也别找明朗了”
“为嘛？”
“很明显，她喜欢艾伦都比你多。你是不是以为明朗看着温温的，不太会狠狠拒绝人，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一直不死心。”
陈帆默然
“那是给你留一点点情面。熟人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省的尴尬。明朗呢，心里有一座坚固的堡垒，很多人都进不去，当然，进去了，也不容易出来。把人放在心里，是一件麻烦事。所以，她从不轻易喜欢谁。”
分析的似乎有道理，陈帆不觉有何不妥，但是花子月又补了一句“不像你，轻易就谈恋爱，随便和人拉拉扯扯，说不清道不明，烂事一堆。”
气得陈帆一个急刹，对着厂区名字凶巴巴“到了，下车，不送！”
花子月无视他的愤怒，下车就下车。下车关门前还叨叨“事实嘛，大家都知道，知道还不让人说，当我们是傻子？当明朗没长耳朵！”
陈帆摇下车窗，神色俱疲“花子月，你一定是老天安排过来折磨我的。”
花子月一手拿包，一手提着水果，人都快走进厂区了，还专程停下来回首怼一句“折磨你？你以为你是哪块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