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么？

不光是我，就连其他的攻击者都被震惊到。

“队长，她那点能力连只猫都救不活，要她进入地下城岂不是浪费名额。”

“基地最近新招了一批治愈者，我们不需要她。”

但被叫做队长的男人只是看着我，眼里的红色好像更浓了一些，他又问了我一遍。

“要不要成为我们的治愈者？”

这是绝无仅有进入地下城的机会，我想开口答应，但内心一股强大的求生直觉让我说出了拒绝。

他却似乎没有听见，而是对我说：“白小姐，期待我们的再次相见。”

他转头离开，其余人也纷纷跟随，空气中的血腥味被风带走，我呆呆看着眼前布满一地的尸体，猛然反应过来。

高级异种出现，那妹妹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2

我焦急地呼唤着妹妹的名字，荒芜的大地上残阳如血，我遍寻不到，心里绝望。

爸妈去世前的叮嘱回荡在耳边。

“芽芽，妹妹还小，你要保护好她。”

“芽芽，如果有一天没能保护好妹妹也没关系，努力活下去，去地下城。”

我掩面痛哭，忽然废墟后面传来啃食的声音，我心中大骇，四肢发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是一个异种。

可她为什么穿着叶子的衣服？

我不敢去猜测那种可能。

这时异种转过身，她的皮肤已经变成暗红色，口腔里的牙齿呈现锯齿状，眼瞳大而黑，手里捧着啃食殆尽的一节断肢。

她冲我嘿嘿笑开，把断肢递给我，声音变形：“姐姐，吃。”

模式之中，人类跟异种的关系是从未有过的对立，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叶子变异，一定会就地枪决。

我抹去眼泪，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我把叶子带到防空洞中，用变异之后的藤蔓绑住她的手脚。连续几天确认她没有出现狂化的可趋势后，我才稍稍放心下来出去领取食物。

发放食物的大哥看我独自一人，问道：“叶子呢？”

我很紧张，回答说：“她腿受伤了，活动不便。”

“叶子是个可爱善良的孩子，这两块饼干你拿回去吧。”

“不用。”我立刻拒绝，对上大哥疑惑的眼神，我解释道：“现在食物本就紧缺，我们吃不了多少，这次就领取一人份就好。”

大哥道：“唉，今天外出寻找食物的小队就该回来了，希望他们能带回好消息。”

回去路上我内心隐隐不安，一声突兀的枪击在远处响起，我心也跟着一震，那是防空洞的方向。

我跑回去，废墟外面围着一群人，我推开他们，看见了异化的叶子。

她腹部流血，身体弓起，警惕地看着众人。

“白芽，你竟敢私藏异种。”

我护在叶子身前，恳求道：“她是叶子，她不是异种，我求你们别杀她。”

持枪者举起枪支，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我的眉心。

“白芽，今天不杀了叶子，明天死的就可能是在场任何一个人。你让开，否则我们会把你一起击杀。”

听到击杀两个字，叶子跳到我身前，呈现保护姿势，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会带着她离开，食物跟水我都不要了。”

但没人接受我的提议，数支黑漆漆的枪口冰冷地对准了我们。

气氛僵持下，一声鸟鸣打破寂静。

天空上飞来一片黑影，众人抬头，展翅可达几个足球场的多头怪鸟锁定了地面上的我们。

“快跑！”

火焰流弹砸向地面，我抱住叶子顺势滚向一旁。

这种高级别的异种在外的攻击者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反抗的声音就逐渐消失，我带着妹妹拼命逃跑。

“姐——”

恢复神智的叶子被怪鸟抓走，像风筝一样挂在鸟爪上。

“叶子！”

眼看巨鸟越飞越远，一道闪电从远方奔袭而来，轰的一声把鸟头击碎。

一道熟悉的身影瞬移出现在空中，接住了下坠的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