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人的手腕并不差

很多人有一个错觉，就是认为古人很笨。

但真实情况是，人类的智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在同一水平线。

现代人不会比古代人聪明。

如果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凭借着领先当前时代的科技，或许能实现阶级跃迁。

但如果你想要靠脑子闯出一片天地？

洗洗睡吧，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

甚至很有可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给搞死。

何维佳的起点很低，开局一个碗，身份是乞丐，是绝对的社会最底层。

但他也很幸运，因为对这个世界足够了解！

这就意味着，虽然他无法判断谁是好人，但却知道谁是坏人。

谁能惹得起，谁是自己现在惹不起的人。

他很感激莫愁和黄克明，也理解黄克明对自己的不信任。

事实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对只见了三五面的人推心置腹。

这个世界有仁义道德，但更多的却是背信弃义之辈。

何维佳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私心。

但他可以保证的一件事情是，自己希望黄克明和莫愁能幸福美满的活下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

何维佳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的目标很简单，这也是他唯一的核心利益——我要活着！

而在不影响核心利益的情况下，何维佳会尽可能的做一个好人。

所以下一刻，面对看不出真假的黄克明。

面容清秀俊朗的何维佳，他思索着，明亮的双眸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

不过有件事情，还望黄大哥三思，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一定要好好保管账册。

因为官府的人只要拿到账册，就一定会杀了你和莫愁姐。”

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

而且主角是纪晓岚，和珅，还有油腻的皇阿玛。

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配角。

所以屏幕中，并没有说明杜小月为何会拿着账册，还有不识字的她，为何能在考场上用血写下一个个冤字。

但这不重要，因为何维佳的出现，很多东西已经被改变。

就比如原本应该是杜小月前往考场。

而现在蝴蝶的小翅膀轻轻扇动，自己成功取代了杜小月的位置，完成了第一次阶级跃迁。

而这个时候，何维佳就需要思考两个件事。

一件事情是如何发育，另一件事情就是保护黄克明和莫愁。

所以账册很重要，这是催命符，也是保命符。

需要说明的一点，黄克明绝不可能将账本交给自己，双方的阶级差距很大，而且认识的时间太短，彼此的信任太低。

所以何维佳必须要提醒对方账册很重要。

这关乎黄克明，莫愁姐，杜小月，以及自己的性命，也关乎他个人的未来和谋划。

一旁的杜小月急了，在听到莫愁很有可能会死的消息后，她下意识反驳道：

“阿姐不会死。”

何维佳摇着头，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是有些严肃：

“我知道，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牵扯甚广，必须要做万全准备！”

旁边的黄克明也点了点头，对何维佳这个随手救下的乞丐，多了几分刮目相看，神色中带着几分认同：

“小月，小何说的没错，这次失手被擒，就是因为太过大意的缘故。”

真的只是因为大意？

何维佳有一个猜测，赈灾粮食的问题其实并不重要。

这件事情真正麻烦的是有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即将要来到云州府。

云州府的官吏并不在乎黄克明，因为赈灾粮食一案牵扯太广。

基于官官相护的基础生存法则，只要不拿到明面上。

以皇帝的性格？

大概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克明很倒霉，但也很幸运。

他碰到了一个特殊时期，但恰恰是因为这个时期，所以让原本既定的事实，有了一丝改变的可能性！

这些事情何维佳不会说，说了也没意义。

双方接触的时间不多，而且就算他足够信任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这些。

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小乞丐，凭什么知晓皇帝的行踪？

可偏偏，何维佳还需要让黄克明对账册的事情足够重视。

所以下一刻，看着神色认同的黄克明，何维佳又赶紧加了一把火：

“黄大哥，请你务必要保护好账册，你和莫愁姐如果出了意外。云州府，燕城等地的官员，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黄克明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在他决定写下账册的那一刻。

他和云州府的其他钱粮师爷便有了本质的不同。

人如果有了信念，就会变得不同！

何维佳便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黄克明的表情变得凝重：

“放心吧，小何，我会做好万全准备！”

天色尚早，何维佳去吃馄饨了。

有一说一，这个时代的馄饨并不好吃。

缺少了谷氨酸钠这项伟大的发明，很多东西的口感和味道会变得很奇怪。

往好了说，这叫吃食材本身的味道。

往差了说，就是单纯的没味道。

但总的来说，相较于咸菜馒头配稀粥，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一道美食小吃了。

而在另一边，黄克明一个人思索着。

他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找到了杜小月，并将账册再次交到了她的手里：

“小月，账册你拿着，我现在拿着账册不方便。”

杜小月下意识拒绝，俏丽的面庞，神情带着几分不自信：

“黄大哥，我这人粗心大意，账册如果丢了……”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杜小月性格单纯，做事不动脑子，经常丢三落四。

以上这些通通都是缺点。

但有一点很重要，杜小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很有自知之明。

之前何维佳和黄克明交谈的时候，杜小月也在场，她知道账册的重要性。

因为知道，所以杜小月担心自己将事情搞砸。

反观另一边，杜小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黄克明难道就不知道？

但问题是，黄克明很清楚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官府已经盯上自己了，小何说的没错。

账册比自己一开始心中想的重要一百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而眼看着杜小月还在推脱，黄克明不由分说，他一把将账册按在杜小月手里，并认真的告诫道：

“好了，小月，不要再说了。

相较于大哥身边的这些人，我现在最相信的就是你。

除此之外，我还打算让小何这两天搬到你这边住。

之前的农家小院太偏僻，很容易就会暴露。

但戏院不一样，龙蛇混杂，恰恰是藏身的好去处，如果小何带着纪晓岚去找你，你就将账册交给纪晓岚。”

杜小月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在听到黄克明大哥说最信任的就是自己后？

这让她内心很感动。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但终归还是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我收下账册。”

不过下一刻，黄克明的神色带着几分迟疑。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小月，如果小何没带纪晓岚来找你，你就不要告诉他你身上有账册。”

杜小月单纯是单纯了一些，但她不是没有脑子的傻子，俏脸上带着一抹惊愕：

“黄大哥，你怀疑他？”

黄克明摆摆手，他苦笑了一声：

“也不能说怀疑，小何这人不错，但我们才认识几天？这件事情关乎你阿姐的性命，还有这千千万万的灾民，不容有失啊。”

从一个普通人，一路摸爬滚打，最终成为了云州府的钱粮师爷。

黄克明这辈子经历了很多，见过人性的黑暗面。

所以在看着何维佳的时候，虽然这个年轻人让他心生好感，但终归感觉不妥。

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感觉这个年轻人很矛盾。

就不说他可怕的心智，就单单是容貌。

如此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成为一名乞丐？

黄克明搞不懂，而人类对于未知，无法理解的事情，总是抱着戒备的心态，这是天性。

“……”

另一边的杜小月有些迟疑。

她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因为在她看来，何维佳不可能是坏人。

但想到黄大哥，还有莫愁姐？

终归还是自己和阿姐的关系更近一些。

所以在片刻的沉默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杜小月还是点点头：

“我明白了，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