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忽悠大计划 —
“你是说……建造一个巨大的……”自来也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
“商业集中体。”白夜补充。
“这东西，有什么用？”自来也愣住，他听完白夜的计划后，第一个反应是这家伙想给自己找个吃喝玩乐的地方。
但对方的眼神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这个念头被否决了。
于是他想办法代入到白夜的观念中，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所说的和平。
“果然只是小孩啊。”自来也嘿嘿笑道：“不过你做生意的能力挺强的，如果不当忍者，还可以去当一个有钱人，你把和平看的太简单了，小鬼。”
他突然靠近白夜，一脸坏笑：“你以为有钱就能和平了吗？”
“啊？不然咧？”白夜懵逼状。
“小鬼，忍界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战争的本质早就已经变质了。”自来也陷入沉思。
“从战国时期开始，那个年代，各忍族为了资源战争，他们的目的是生存，如果你这个想法出现在战国时期，说不定还真的能迎来和平。”
“但战国之后，进入了忍村时代，忍者中开始出现各种意志以及家国思想。”自来也娓娓道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战争不再是单纯的资源，而是忍村的地位，以及力量……是权力。”
“直到第二次忍界大战，第三次忍界大战后……”
“这个世界的战争已经变质了……”自来也眼神沉重，他扫了白夜一眼。
“现在阻碍和平最大的障碍，是仇恨，从战国时期开始，到忍村时代累积的仇恨，忍者所产生的仇恨就像永远停不下来的江流，在几百年的时间里成为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这个计划我能看到会有无数的金钱流动，但是小鬼头，你有想过吗，在仇恨的面具下，人们看到的并不是丰富资源带来的美好……”
“而是嫉妒……贪婪……”自来也一字一句，“以及如何掠夺。”
白夜沉默了。
他想不到这一点吗？
他当然也想到了，他是卡塞尔执行部专员，也是心理科学霸，日本行动成员王牌。
所以他早就知道，火影世界的和平，根本不会有到来的那天，因为这个世界最大的矛盾来源于忍者。
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和平就不会到来。
忍者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矛盾，但某一天忍者消失，人类群体里新的人类会代替忍者登场。
其实白夜目的很简单。
一是私心，满足自己的享受欲。
二是利用资本，成为木叶村具备话语权的人。
和平？繁华？
只是他给这个计划套上的一层华丽的外衣罢了。
前世大家不都这么做吗？
所有的目的，必定要附着一层让人无法批判的外观。
他本想利用和平这一点去引诱自来也，不说让自来也成为自己的背书，起码能让自来也认可自己的想法，那他之后的行动就会简单很多。
但自来也此刻好像真的代入进去了，还反过来指导自己，那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让白夜想起那个百岁还依然好色的老头。
这给白夜整不会了。
如果自来也只是对这个感兴趣，被他说动还好，或者自来也不相信，然后自己施加手段让对方上当也好，这对白夜来说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但自来也根本不在乎这个计划能否和平，反而更在乎白夜想法的对错，生怕他走歪路。
“哎。”白夜轻声叹气。
如果面对的是个坏人，他大开杀戒毫无心理压力。
如果是个路人，就算整的对方破产他也不会内疚。
但唯独是对自己好的人……他白夜历经三世，也不想辜负。
上一世的绘梨衣也好，昂热也好，这一世的一心家也好，大蛇丸也好，都一样。
更别说，这个白发大叔，还是自己上一世看火影的时候，唯独喜欢的角色。
“自来也大叔。”白夜拍了拍图纸，“我当然清楚你说的是对的。”
“我有说过我叫自来也吗？”自来也的眼神突然眯起。
“啊？”白夜歪头，“木叶还有不认识自来也大叔的人吗？”
“哈哈哈哈！好像也是！”自来也高兴的大笑，然后接着说：“你刚刚说我是对的，那你现在还打算去做这件事吗？小鬼头。”
白夜认真地说：“当然要做啊，大叔也好，其他人也好，你们所认为的和平，在我看来太奇怪了，甚至不现实……还有，别叫我小鬼头！”
“哦？”自来也提起兴趣，“你说我认为的和平不现实？小鬼头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可是妙木山蛤蟆仙人，看过的东西，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
是是是，你偷窥过的女人比我吃饭还多！
白夜翻白眼，然后才说：“说了别叫我小鬼头啊！”
“哈哈哈哈！”自来也捧腹大笑，接着神情突然转严肃，“如果你能说出让我认可的话，我说不定就不叫你小鬼头了！”
“那好，我今天就给自来也大叔上上课！”
白夜突然从纸堆里抽出一张空白的大号纸张，拿过一支笔，飞速在上面画出了一个表格。
旁边的自来也有些莫名其妙，但却隐隐感觉到接下来好像会听到不得了的东西。
白夜提着笔，默默的看着那个表格。
这个本来只是为了忽悠的计划，好像越搞越大了，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失控啊。
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实在是看不得这个世界的人的脑子，更看不得自来也蹉跎一生，最后埋葬在那摸不到底的深海中。
为什么个个都在喊和平和平，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看破本质。
这次，他是认真的，要让自来也明白啥叫和平，至于未来会不会失控他已经懒得管了，只要这个世界能等到他睡到无敌的那天，就算是破烂他都给你修正回来。
“那么开始吧。”白夜轻声说。
接下来的内容，是他在前前世学到的知识，那位存在的思想改变了世界，也让许多人明白了世界的本质关系。
但同样，那位存在的思想，如果丢到火影世界中，白夜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于是，在自来也的目光下，白夜首先在表格最上方填空。
【利益关系】【矛盾关系】【根本问题】【处理方式】
然后，又在竖起的那一栏，开始填空。
【平民】【富商】【叛忍】【忍者】【忍族】【影】
最后，白夜在后面补充了一个栏目。
【无权集体】【忍村集体】【王朝集体】
在填完最基础的表格后，白夜才看向自来也。
自来也此时的表情有些呆滞，甚至有点震撼。
他并没有完全明白这个表格代表着什么，但白夜在将这些东西写出来并排列后，中央那一格格空白的地方，仿佛有种诡异的力量在吸允他的灵魂。
自来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了解过这个世界，原来可以将人群、力量这么清晰的分开。
他只是隐隐的感觉有些恐惧。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揭开盖子，盖里封印的魔鬼开始低沉的笑着。
“自来也大叔，你们一直说和平和平，但你们有认真想过吗？你们所追求的和平，具体是什么？”白夜问自来也。
自来也沉吟片刻。
具体的和平？
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所追求的和平，是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战争，孩子和人们和睦相处，村子与村子之间相互帮助。
但这只是理想的和平，充斥在幻想中的世界。
甚至都可以说，自来也连具体的解决方法都没有。
他唯一的寄托，就是来自妙木山那位蛤蟆仙人的预言，预言里曾经说过，自己将会收一名徒弟，那名徒弟将是改变世界，为忍界带来和平的预言之子。
但同样，那名预言之子，也可能是毁灭世界的人。
自来也深深的看了眼白夜，他不禁想问，眼前这个看起来10岁左右的孩子，真的是小孩吗？
“具体的和平，是指能通过分析、然后用具体方法，具体的行动来达到具体效果的和平。”白夜淡淡地说：“而不是空想，像那些整天做梦的人一样，总以为坚持到底，不放弃就能成功……”
“但他们都误会了一件事，就是和平并不能靠某个人的努力才能达成，和平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一群人的事情！”
“所以，自来也大叔，你有想过吗？你所期待的和平，其他人是否期待呢？”
“总有人会讨厌你，自来也大叔也会有讨厌的人吧？”
“明明互相讨厌，你又怎么可能强迫讨厌的双方，和睦相处呢？”
“你自己做的到吗？如果你做不到，你又凭什么，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放下仇恨，又确保未来他们之间不会互相讨厌呢？”
听到这里，自来也的脑海里仿佛有惊雷在暴闪。
“首先，在讨论和平前，我们要明确一个观点。”白夜竖起手指，“和平是无法永恒的，和平只是暂时的，通过当前时代的某个具体因素进行维稳的标准……一旦失去这个标准，或者这个标准不再附和当前时代，那么和平就会结束。”
白夜一上来，就直接否定了永远和平这个概念，不亚于在自来也心里猛插一刀。
“和平是短暂的？”自来也眯起眼，“我不认同，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会迎来永远和平的一天，在远古忍宗时代，六道仙人将所有人的查克拉连在一起，每个人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和意志，那个时候不就是和平吗？”
“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底，就能找到最终和平的路线。”自来也的意志坚定。
“你并没有否定我的观念，大叔。”
白夜平静的指出自来也话语里的问题。
“假设六道仙人时代，真的如大叔说的那样和平美好，那又如何呢？”
“和平是短暂的，需要不同时代不同的锚点进行维稳……”
“在大叔所说的那个远古时代中，负责维稳和平的锚点，不就是六道仙人吗？”
“同样的，在六道仙人消失后，大叔所说的和平不也消失了么？”
“自来也大叔，再想一想，无论是什么时期的和平，初代大人也好，六道仙人也好，那些所谓的和平，不都是依托当时的某个人么？”
“这就是和平的本质，它具备时效性，和时代属性，并与维稳锚点相关。”
白夜的说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将自来也的观念击碎了。
自来也很想安慰自己，很想跟自己说这都是孩子的玩笑话，都是不作数的，因为根本没人能证实和平不是永恒的……这只是片面的说辞。
但令他绝望的是，自来也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甚至内心隐隐认可了这个观念。
那自己这一辈子究竟在追求什么。
如果和平是不存在的。
那预言之子又有什么作用。
“怎么可能。”自来也呆住，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
白夜眼疾手快，接住酒壶，放在桌子上。
“大叔，我只是说和平具备时效性，但不代表和平不存在啊。”白夜眯着眼，缓缓说：“虽然和平无法永恒，但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找到对应的方法，那么就能不断延续和平啊……”
“延续和平？”自来也抓住了关键点，“快说！”
白夜拍了拍表格，继续说。
“自来也大叔，我先问几个问题……”
“初代大人所统治的时代，和平吗？”
“和平。”自来也点头，他可是最清楚的，那个时期的忍界，可以说是忍村手拉手，大路一起走的和谐时代。
白夜问：“那么第二个问题，初代大人的和平时代，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自来也思索了一秒，说：“初代大人死后，木叶经历了内乱，各忍村矛盾开始出现，然后相互连锁，引发了新的战争。”
“错了。”白夜表情认真，“正确来说，是初代大人死后，原本被压抑的矛盾爆发，各忍村被压抑的本性开始显露。”
白夜接着说：“那么这里提到几个点，就是初代大人的作用。”
“初代大人的作用？”自来也皱眉。
“是的，初代大人，我们不能用某个人去看待。”白夜说，“而是将初代大人当作一个工具去看，那么初代大人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举起手指。
“首先，初代大人之所以能成为那个时代和平的锚点，最根本的是力量。”
“因为初代大人具有压倒一切的实力，在物质力量面前，其他的一切都要收敛。”
“其次，初代大人具备物质力量的同时，还具备和平精神。”
“就是这两个点，让初代大人成为了……那个时代的锚点。”
“和平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