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的敷衍
迎春楼的表演并非是非常紧凑的一场接着一场,而是每场结束后,留有一盏茶的功夫,给客人吃饭喝酒,或者临时出去净手方便。
当然,还有另一层用意。
便是给予表演女子和客人接触的时间。
如果这场结束,紧跟着下一场,那来迎春楼客人的注意力,便紧接着从上一场直接转移到下一场。
这样一来,客人是看得爽了,但迎春楼却没什么收入。毕竟舞台表演又不用客人多花钱。
可如果在两场之中空档一段时间,便总有意犹未尽者,通过老妈妈来联系上场表演的姑娘。
只需一些银子,就可以开个房间,在极近的距离下,观看令人身心愉悦的单人表演。
赘婿们是既没这个银子,也没这个胆子。
所以在青楼小姐姐表演完后,便意犹未尽地将脑袋从舞台的方向,转到饭桌上。
大家的注意力重回饭桌,何予晨也没法置身事外偷偷练武。他为了避免分心的风险,干脆暂停运功,等下一场表演再练。
王屏看了两场,颇为感慨道:“怪不得那些文人才子,皇亲贵胄都喜欢来这风月之地,如今一瞧,当真是……哎……真好啊!”
杨拓则笑道:“我听旁人说,楼内也不全是舞蹈,也有一些像妙音坊似的弹唱表演。”
周鸿也很有见地:“迎春楼也不全是会待客的女子,还是有一些清倌人的。而且,往往清倌人才是最火的。”
王屏眼睛一亮:“哦?这是什么说法?”
杨拓则道:“王兄这还不知?吃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每个人都觉得能做她的闺中贵客,自然肯砸银子。”
王屏深以为然,并且以身示范地说:“哎,想当初我刚入赘时,瞧着自家娘子,怎么瞧怎么好看。如今,啧啧,老夫老妻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何予晨在这方面最没有发言权,也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静静听着,不时夹两块菜。
有时上了新菜,见小环够不到了,便也会主动去夹给小环。
林灵倒是不再吃了,坐得端正,不时捧起茶杯浅抿一口。
看到何予晨这般照顾小环,周鸿打趣他道:“晨弟,你与这小丫头,究竟谁是主,谁是仆啊?”
小环连忙摆手:“姑爷当然是主子,小环才不敢不尊重姑爷。”
何予晨倒是无所谓什么主仆的。
“她是我家娘子的陪嫁丫鬟,我娘子待她如姐妹,我便待她如兄妹。哪有什么主仆的,都是一家人。”
王屏和杨拓还有周鸿齐齐拍手叫好。
“晨弟这话说的,我若是小环,今日便嫁定你了。”
“不错不错,郎才女貌。”
“哈哈,有趣。”
小环被他们这么一起哄,当即闹了个脸红,低着头,不时偷偷看着她身边的姑爷。
林灵捧着茶杯,做出要喝的样子,实际暗中打量了小环和何予晨的脸色。
小环自不必说,小丫头俏脸通红,被开了玩笑,羞涩难当。何予晨则面露无奈,毫无欣喜或是窃喜。
这让林灵暗中放下心来。
“小环年龄还小,此事以后再说吧。”何予晨将这个玩笑糊弄过去。
此事虽然过去,但赘婿们的话题却仍然在何予晨身上。
“晨弟,我三人在李府等你时,听府中佣人说,你开了个店铺是吗?”
何予晨拱了拱手:“在家待着太无聊了,便向娘子讨了间没用的店面,开了个用笔墨讨食的铺子。”
杨拓道:“晨弟不用自谦,那可是诗坊。再怎么说,也是用才气赚钱,哪有你说的那么寒酸。”
“开着玩玩吧,我哪有什么才气。”
周鸿道:“别的先不说,就晨弟这长相,这气质,所谓诗人,便也不过如此罢了。”
王屏则道:“你也太不仗义了,大家都是朋友,你开了店,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帮你捧捧场子。”
何予晨确实没打算麻烦他的朋友们。
倒不是说信不过他们,或者关系没处到位,而是他这几位赘婿朋友,还真有能帮上他忙的本事。
赘婿虽是赘婿,但赘的也是大家族的婿。
让他们掏银子,或许掏不出来,但只是替诗坊打个广告的话,则非常容易。
何予晨不是不想靠写诗赚银子,而是他会背的诗词确实不多。
也就那么十几二十首。
万一诗坊名声被打出去,真有人去诗坊求诗。
且不谈他能否背出刚好满足要求的诗词,就算满足了要求,求诗的人多了,他也背不出几首。
一天背一首,不到一个月,诗坊就得关门大吉。
这不是何予晨想要结果,他只想偷偷把系统的银子洗出来。
所谓诗坊,只是个给李云依看的障眼法罢了。用来让李云依答应他开典当行。
不过王屏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何予晨也知他是好意,便没有扫他的兴致:“王兄别折煞我了。我这水平,给普通人家写一幅对联尚可,在饱读诗书的各家公子面前卖弄笔墨,就要贻笑大方了。”
王屏也明白何予晨的意思,便不打算让他尴尬。
如果一个开店的诗词水平,反倒不如一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那确实太丢脸了。
“那好,过几日,就我们几个去你那儿玩玩。这你总不能不让了吧?我们几个什么水平,你不知道?你还怕我们抢你风头不成?”
王屏这话确实不错。
赘婿的文化水平懂的都懂。
主要是能取功名,进朝做官的,谁不想三妻四妾?谁会去当个看自家娘子脸色的赘婿?
像何予晨这种有秀才功名的人,在赘婿中属于妥妥的高知群体。
“好,王兄,到时我定备上好茶,等你们来玩。”
何予晨等人聊过一阵,迎春楼中央的舞台随即开启下一场表演。
王屏等人当即不和何予晨聊了。
各个转头看向舞台。
聊天哪有节目好看?
何予晨本也打算继续运功练武,谁知上台表演的人,却让何予晨心中一惊。
白芍!
上台的人竟是白芍!
此时的白芍打扮得当,远远看去,如花的容颜娇媚异常。
虽然她搬来古琴,是准备弹唱,可她的衣着比妙音坊的姑娘大胆得多。
薄薄的白纱下,隐隐可见她白皙的肩颈,风韵修长的大长腿。
王屏等人哪见过这等弹唱的形式,当即看呆了,眼睛和耳朵开始在脑子里打架,不知该看美妙的琴声还是该听雪白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