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投壶
“那是因为姐姐是嫡出大小姐，我只是庶出，平日里她们对我也还算是客气的，今日姐姐在，她们又不知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要是同我说太多了，万一我们之间关系不好，那她们这不是就得罪你了吗？一个嫡出的小姐，一个庶出的小姐，她们又不傻。”堂溪落葵笑着解释道。
“呸呸呸，说什么糊涂话呢，什么嫡出庶出的。你自小就一直养在母亲身边，跟着母亲学着打理家里事物，族里长辈也都认你这个嫡女，外面的人能有什么意见？”听到堂溪落葵讲出这样的话，堂溪允禾立刻站了起来反驳道。
还未等她开口，堂溪允禾便又道：“落葵，你记住了，你是堂溪家的嫡女，只有你认可了你自己，旁的人才不敢敷衍你。出门在外也不必处处恭顺，拿出相府千金的气势才是呢。”
看着堂溪允禾认真的模样，堂溪落葵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堂溪允禾不解问道。
“姐姐一心为我好，我开心呐。”堂溪落葵笑脸盈盈的回答道。
听到她这个回答，堂溪允禾的脸忽的一下子有些泛红道：“什，什么一心为你好，你可别自作多情……”
“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堂溪落葵依旧笑着看着姐姐道。
“行了行了，继续逛园子吧，那边花儿还没赏呢……”堂溪允禾转过头看向前面园子里的景象说道。
两人依旧同行，在园子里赏花、品茶，也有些年龄相仿的年轻姑娘来打招呼，其中有堂溪允禾曾认识的，也有些陌生面孔，但有堂溪落葵在身边，倒也都还能应付得来。
“堂溪允禾。”一道男声从一旁响起，堂溪允禾和堂溪落葵侧目望去，是盛诃子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大哥，表哥，你们来啦。”张鹤馨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打了个招呼。
两位公子点头示意，也回了个招呼。
“允禾，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你应该认识，我表哥盛诃子，在羽疆院任职。旁边这位是我大哥张鹤逸，才中的科考进士。”张鹤馨在一旁向堂溪允禾介绍道。
看了一眼张鹤馨，堂溪允禾还是作揖行礼道：“两位公子安好。”
盛诃子和张鹤逸也一同回礼道：“姑娘安好。”
“不过既然是朋友，以后倒也不必如此多礼了，倒是显得生疏。”盛诃子笑着道。
“是啊，都是同龄人，不必这么客气的。”说罢张鹤馨便走来堂溪允禾的另外一边，像堂溪落葵一样，挽起了她的胳膊。
堂溪允禾愣了愣，随机问道：“刚刚看到王姑娘也一起的，怎么不见她来？”
“清芙也去回她母亲的话去了，倒是正巧同你们错过了。”张鹤馨回答道。
“今日府中准备了新酿好的桂花酒，还请了仙味楼的老师傅做了点心，各位不去尝尝岂不是可惜了？”张鹤逸在一旁说道。
“正值秋日，桂花酒自然是要喝的，快快带路。”说罢一行人便随着张鹤逸一同在一个亭子里坐下了。
张鹤逸吩咐后，下人们也很快将东西送了过来。
“果然是佳酿，香味扑鼻啊。”盛诃子喝了一口桂花酒后笑着道。
“这酒喝着喝着就醉了，你可慢些喝。”张鹤逸提醒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何时醉过酒？”盛诃子反问道。
“哎呀，喝酒总得玩儿些什么吧，这样干巴巴的喝酒多没意思啊。”张鹤馨看向张鹤逸说道。
“那我们玩飞花令如何？”接收到信号后张鹤逸提议道。
“不好不好，落葵和表哥的文采都是有名的，我们一起玩可不公平。”张鹤馨摇了摇头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玩什么？猜拳你们女孩子又玩不来，要不然玩投壶？”张鹤逸想了想问道。
“投壶我们5个人，不好分组……”张鹤馨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我和诃子一组，你们三个女生一组？”张鹤逸挠了挠头问道。
“这……”听了张鹤逸的提议张鹤馨正要反驳，一旁却又响起了一道声音：“可以，那便一人两箭，投中即可，输的喝酒。”堂溪允禾站了出来说道。
张鹤馨呆愣着回头看向她：“你确定？我这两位哥哥投壶可都厉害着呢，不行的话我们再换个游戏也成。”
“还没开始呢，怎知谁胜谁负？小姑娘要对自己有信心呀。”堂溪允禾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张鹤馨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堂溪落葵，只见堂溪落葵朝她笑了笑：“我信姐姐。”
比赛开始
堂溪落葵率先拿着箭瞄准壶口，准备好了后，利落的扔了出去。
啪嗒————
众人目光随着箭的方向看去，意外的是，箭径直落在了地上。
“没事没事，还有一次机会呢。”堂溪允禾递给了她第二支箭笑着安慰道。
“嗯！”堂溪落葵点了点头，接过箭后又认真地瞄了起来，酝酿了许久，忽的眼神坚定，用力投出了手中的箭。
啪嗒————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目光追随，那只箭不负众望也落在了地上。
“你上场前那么自信，我还以为你真会投壶呢，你这……”张鹤馨看着两支落在地上的箭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哈，你这架势我还真以为你要来个狠的呢。”张鹤逸笑着说道。
“没事，学投壶先学准备动作是对的，以后多练练就好了。”盛诃子在一旁笑着说道。
看着一旁神情各异的众人，堂溪允禾催促道：“人嘛，各有所长啦，下一个是谁，快上快上。”
“我来我来，堂溪姑娘可看好了，投壶该是怎么投的。”张鹤逸走上前来，拿起了一支箭说道。
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准备动作，只是瞄了瞄准后伸手将箭投了出去。
哐当————
箭投入壶中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用看也知道他投中了。
“看吧，就说我能投中的。”张鹤逸神气道。
“好了好了，别得意了，你还有第二箭呢。”张鹤馨看着自家哥哥神奇的模样催促道。
“好好好。”说罢便拿起了第二支箭，对着壶口瞄了瞄，确定了位置后猛的投了出去。
当————
众人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只箭从壶口蹭了过去，狠狠落在了地上。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沉默之后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张鹤逸黑着脸呵道。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谁让你刚刚那么神气的。”张鹤馨笑着说道。
“比赛还没结束呢，着什么急，等下轮到你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投出什么花来。”张鹤逸靠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说道。
轮到张鹤馨投壶了，她确实是紧张的，虽说游戏惩罚不是什么大事，但看着张鹤逸的模样，她就是想赢过他。
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张鹤馨拿起箭开始瞄准小小的壶口，确认再三后用力投了出去。
啪嗒————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只箭在壶的前方毫寸之间落了地。
“你这也很一般嘛，刚刚还笑话我……”张鹤逸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无论她投没投中，好歹他不会丢面子了。
张鹤馨剜了他一眼，又有些紧张地拿起了第二支箭。
“别急，调整好呼吸，看准了壶口的位置，箭头瞄准了，利落点出手……”堂溪允禾在一旁轻声道。
跟着堂溪允禾的节奏，张鹤馨调整好呼吸，瞄准着壶口，确定了位置后利落出手。
当————
“中了！中了！”看到壶中竖着的箭，张鹤馨惊喜地说道。
“不错不错，就是说要对自己有信心嘛，这不就投中了。”堂溪允禾站在一旁也开心的笑着。
看着一旁没有出声，也安静笑着的堂溪落葵，堂溪允禾走到她身边附耳道：“回家姐姐手把手教你，保准把你教会，一投一个准。”
堂溪落葵抬头望向堂溪允禾，用力点了点头：“嗯！”
下一个是盛诃子，相较于张鹤逸来说，他更加沉稳些，在大家的注视下他也稳稳投出了两箭，不出意外，两支箭都投中了。
“哎呀，这下好了，你就算是两箭都投中了，我们也才堪堪平局，算了，也无所谓啦，游戏罢了。”张鹤馨在一旁感叹道。
“平局多没意思，游戏还是要分输赢才好玩，要不这样，我只投一箭，你们将这壶再放远些，若我中了便算我们赢，若我没中那便算你们赢，如何？”堂溪允禾提议道。
“未尝不可，不过，拿多远合适？”张鹤逸问道。
“只要不太过分，那自然是由你们决定。”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罢张鹤逸便拿起了壶，放在了亭子外的一排盆栽后。
“你这放的位置也太离谱了吧，你自己能投中吗？”张鹤馨抱怨道。
“堂溪姑娘自己说的由我们来定，这位置也没远多少，不过是多了几盆盆栽罢了，总得有点挑战吧。”张鹤逸解释道。
“行。”眼看张鹤馨还要说些什么，堂溪允禾出口答应了下来。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而来，有些紧张又有些狐疑。
堂溪允禾观察了一番后，在盆栽的间隙中确定了壶的位置，又根据壶的形状大致判断了壶口位置，拿起了箭直接出手投了出去。
当————
“中了！堂溪允禾你中了！”听到声音后几乎是一瞬间，张鹤馨跑去了盆栽前，看到壶中稳稳当当的一支箭高兴地欢呼道。
“堂溪姑娘真是投得一手好壶啊。”盛诃子笑着端起了酒说道。
“小小游戏罢了，承让承让。”堂溪允禾也拱拱手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