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了

屋内稳婆还在帮助李南荛将孩子生下外面确实一片打斗喧嚣。

看着破碎的药罐堂溪允禾怒由心生，提起剑便砍向张丕，张丕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便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两名暗卫对抗众人身上虽然带了不少伤，却也没让对方捞到太多好处，各个身上都有着深深浅浅的血迹。

堂溪允禾的眼底是无尽的杀意，虽然个头不大，但她的力量还是让张丕不由得一震。

“撤！”张丕不敢再冒险前进，撤出了厨房后下令到。

看着飞马帮众人逃离的背影，暗卫松了一口气，后退倚靠在门框。

在卸下力气的一瞬间，堂溪允禾头痛欲裂，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听到屋内的稳婆急切的声音，堂溪允禾的目光又转回了厨房，看着眼前的狼藉，她颤抖着手拾起灶上药罐的碎片，拿着药渣塞给暗卫：“去找周大夫，快去找周大夫！再配一副药来！药洒了，我再重新煎就好了……”

暗卫有些犹豫，但看着眼眶发红的堂溪允禾，还是拿着药渣出门去了药馆。

堂溪允禾仔仔细细收拾着灶台，将潮湿的柴全部取出，换上干燥的柴，待暗卫的药一送到，她便立刻开始煎药，手上忙忙碌碌，一刻也不敢停止。

“哇————”一道哭声刺破了黑夜，屋内稳婆也高兴道：“恭喜恭喜，生了个健康的公子哥儿！”

听到声音，堂溪允禾手一顿，冲进了屋内便瞧见稳婆将孩子抱在怀里，李南荛在床上满头大汗，面无血色。

堂溪允禾接过稳婆手中的孩子，问道：“南荛嫂嫂，孩子很健康，你看看。”

看着刚出生的孩子，李南荛伸出了手，抚摸小小孩童的脸庞，却又无力抱他：“小唐啊，我抱不动他……”

“南荛嫂嫂，药很快就能煎好了，再坚持一下，等身子养好了，你想抱他多久就能抱他多久。”堂溪允禾抱着孩子身子微微前倾，好让李南荛看得更真切些。

“我和孩子他爹早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了，杜衡，日后要勤劳善良、幸福安康……小唐啊，你把他放我床边，让我抱抱他吧……”李南荛面色惨白，却仍坚持想要抱抱孩子。

看着李南荛坚持的模样，堂溪允禾轻轻将孩子放在李南荛的身边，看着她半搂着孩子，脸上满是幸福与悲怆。

“阿衡……阿衡……娘亲真的很想陪着你长大……”李南荛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缓，在她呼吸逐渐消失时，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啼哭不止。

堂溪允禾慢慢蹲下，在床边一次次把脉，感受到李南荛身体逐渐冰凉，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蹲在床边放声抽泣。

两名暗卫虽然在厨房内守着未煎好的汤药，却时刻关注者屋内的动静，听到堂溪允禾的哭声，瞬间明白李南荛离世。

他们谁也没有发出声音，谁也没有闯入房间，这几天压在堂溪允禾心里的事太多，她需要哭一哭。

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堂溪允禾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将孩子交给暗卫照料，给孩子找奶水，又去准备了一副棺材为李南荛准备下葬。

秦陆英来到杜家时便瞧见了一席麻布素衣的堂溪允禾，不见那日的满地血迹，杜家只剩下堂溪允禾一条条挂上的白布。

她在杜家守了七日才将李南荛下葬。

这几日，堂溪允禾除了哄孩子，几乎是一言不发，暗卫也随着吩咐忙活着给孩子找奶水、换尿布。

“我想再与南荛嫂嫂说说话，你先回去吧。”在李南荛的坟前，堂溪允禾淡漠地同秦陆英说到。

秦陆英看着眼圈红红的堂溪允禾，虽然眼神漠然，却很坚定站在坟前，他不知该劝诫什么，只好答应道：“行，若是有什么事，你随时发射信号，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去找你。”

给堂溪允禾塞了自己的信号筒后秦陆英才放心离开。

听着秦陆英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堂溪允禾站在坟前柔声道：“南荛嫂嫂，我一定会为你、为杜家报仇的，有堂溪氏在，阿衡也一定会健康长大的。”

一个时辰后，秦陆英还是没有看到堂溪允禾回来，心中隐隐不安，带着暗卫去了杜家埋葬的坟头，而坟头早已空无一人。

“不好！集合暗卫月队！速速同我去飞马帮！”秦陆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到堂溪允禾反常的表现，立即做出判断。

堂溪允禾早已了解过，飞马帮那群土匪在小月山生活，他们平日里烧杀抢掠，就算行踪被众村民所知，也没有人敢上山冒犯，因此，上山的路上并没有过多的防备。

上次来杜家的正是张莽、张丕兄弟，张丕是飞马帮的二把手。

“来者何人？这里可是飞马帮的地界！快滚快滚！”守在山门前的土匪看着一席素衣的堂溪允禾大声吆喝到。

“张丕在哪？”堂溪允禾盯着那土匪问道。

“大胆！居然直呼我们二当家的名讳！”土匪见堂溪允禾来者不善，驱逐道：“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可别怪我们飞马帮的弟兄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那就都来！”堂溪允禾唤出自己的幻劫指向众人道。

见堂溪允禾敬酒不吃吃罚酒，守山门的土匪一拥而上拿起大刀便向堂溪允禾砍去。

来势汹汹，堂溪允禾却也丝毫不畏惧，拿起幻劫，侧身躲过砍来的大刀，提剑划向冲来的众人，短短几秒，几个土匪身上便都留下了浅浅的伤痕。

看着身上不痛不痒的小伤，守山门的土匪头子嘲笑道：“就这点本事还敢闯小月山，我看你连山门都进不去，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好展示我们飞马帮的权威！”

众人将堂溪允禾围困在中间，正欲再次拿刀砍堂溪允禾，却见她在中间去一动不动，慢慢的好像看见了很多个堂溪允禾，瘫软在地，她凛冽的眼神成了他们此生最后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