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邪祟？还是鼠瘟？
留香街，在辛庄县的中心，一路上各种美食应有尽有，算是辛庄县的一条“商业街”。
留香留香，其意为，从街头走到街尾，哪怕不吃任何东西，衣物上都会沾染一身香气。
但就在这个人过留香的街道里的一个小胡同外，挤满了人。
赵老板娘和楚长青以及几个赵家班的“骨干”，赶了过来。
“让一让！”
“家属认领尸体，诸位让一让！”
挤过人群，楚长青看到了阴暗潮湿胡同里的情景。
小六子的尸体就仰面躺在死胡同深处，眼睛瞪得溜圆，稚嫩的脸上血肉已经不多了。
因为他尸体上，爬满了老鼠，密密麻麻，数量奇多，上下窜动，还有不少在他的身体内部往外爬，想必里面都被掏空了，老鼠数量多到让绝大多数人都有生理反应。
而且胡同深处，还有源源不断的老鼠冒头，往小六子身上凑了过去。
啃食，咀嚼。
很快，其眼眶中的瞳孔，也老鼠被撕烂，嚼的剩下了半个。
看到这幕，身旁的赵老板娘直接干呕起来，不少围观的人同样如此，捂着口鼻不再围观，胆子大些的一脸嫌弃，继续观摩。
楚长青看到尸体，恶心是肯定恶心的，但脑海里闪现着的各种念头，都与昨晚的凶人有关。
小六子这是被灭口了？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杀小六子的人和那天晚上刺杀自己的，是一伙人吗？
楚长青思绪万千。
身旁跟着来的黄明吉脸色极差的开口询问：“老板娘，这，这六子的尸体，咱们还带回去吗？”
小六子也属于赵老板娘的私人奴仆，他们过来其实就是想尽人事。
探查死因，收尸埋葬。
可现在这情况，大家都不太想过去碰小六子尸体了。
那老鼠个个和成了精一样，身长牙粗，眼睛通红，看着就让人心底发怵。
赵老板娘刚要开口说话，又忍不住撇了小六子尸体一眼，再度呕了起来。
楚长青因为黄明吉的话回过了神。
不太对。
他可能错了。
他一开始的思维可能就是错的。
或许想要杀自己的，根本不是其它戏班子的人呢？
一个普普通通的戏子，怎么可能有这种魄力，因为同行相争，就雇凶杀人。
这可是在敏感时期，他就唱个戏，都会被官府警告甚至缉拿，雇凶杀人...
得手还好说，万一暴露了，刺杀失败，事捅出去，整个戏班子都得完蛋。
放眼整个辛庄县，其它戏班子的老板再强，也就是赵老板娘这种人。
贪财、不重情谊，胆小怕事更怕死。
赚点昧良心的钱，行。
但真让他们无视法规，甚至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胆子确实不够。
最关键的一点是，小六子的死，很明显不是人为。
这场“意外”，涉及到了这个世界的“超凡”。
不然这么多老鼠，还吃人，根本说不过去。
突然，身后传来洪亮的叫骂声。
“滚开滚开！都滚开！”
“闲杂人等全部撤离！若是阻碍了公事，一律抓进大牢！滚开！”
扭头，看到撤开的人群中，走出了几个捕快，不，应该说都是捕头！
因为楚长青看到，赵老板娘的“老相好”王捕头，就跟在几个人后面，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他身前的几个人，官衔或者说地位，明显比他高很多。
到了几人跟前，赵老板娘看到来的人，瞳孔微缩，虽然不认识，但她不傻。
强忍着恶心过去拜了一个大大的躬：“拜见大人。”
说着，赶忙示意楚长青和黄明吉等戏班子人马也行礼。
楚长青等人赶忙效仿。
为首的总捕头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声音沙哑的好像被砂纸磨过嗓子一样：“这人是你们戏班子的？”
赵老板娘点头：“是我们戏班子的，今天早上我还见到他来着，人好好的，不知怎地...”
年轻的总捕头抬手打断了她，“行了，你们没事就走吧。”
赵老板娘面露犹豫：“可我这伙计的尸骨...”
“让你滚你就滚！听不懂话是吧！”
王捕头突然从身后厉声大骂：“真是个不懂时务的贱婢，快滚！”
赵老板娘听到老相好这样骂她，立马懂了什么意思。
她已经说错话，王捕头其实是在给她台阶下。
于是，老板娘也没有非要自讨苦吃，赶忙带着一行人离开。
楚长青跟在老板娘身后，快步紧随。
在经过那年轻的总捕头身边时，猛地打了个哆嗦，汗毛炸立。
等他再回过神，发现已经远离那几个捕头身边了。
黄明吉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冷汗：“呼，老板娘，那个是什么人？我怎么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感觉和死了一样。”
不止是楚长青，黄明吉等人也有这种感觉。
老板娘面容惨白，明显被吓得不轻：“不知道，听说是上面派来调查东西的。”
她没在其身上多做纠缠，毕竟双方阶级差的太远，只是叹息：“哎，小六子这恐怕落叶都归不了根了，尸骨能否入土都要另说。”
大玄王朝，入土为安四个字深入民心，所以哪怕是老板娘这种吝啬之人，在对面已经死去的伙计时，也是愿意花上一些钱财，为其谋办个葬礼的，哪怕是一切从简，总比不做强。
“是啊，小六子怪可怜的。”
“可怜是可怜，也真吓人。那些财神们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吃人肉！？咱们戏班子里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都是亲人的。”
“你别说了，本来我都...呕！”
众人谈话间，楚长青就听到前方传来“轰隆”一声炸响。
侧目看去，火光滔天，随后便是一道凄厉惨叫响彻整个留香街，浓浓黑烟窜天而起，直冲云霄。
紧接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中，闪过一道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再度睁开眼时，那白光、黑烟已经全部消失，只有远处捕头们所在的胡同中，还有火光传出，伴随着的，是难闻的烧尸味道。
几个捕头们身前，出现了一个光头和尚，正双手合十，好似是在超度小六子。
楚长青瞪大了眼，满脸震惊，因为他刚刚看到了。
那白光，是由那个“总捕头”用刀给劈出来的！
隐约间，他感觉自己内心中的某根弦，有些松动。
不过他顾不上看面板。
这也说明，小六子的死，一定和超凡相关！
刺杀自己的人，可能也是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