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明白明白
义成公主气呼呼回到自己你宫殿。
守在这里的萧皇后疑惑的道：“怎么了吗？”
义成公主脸色阴沉的道：“颉利和赵德言在演戏给我看。”
“他们就是想告诉我，我的话，没有他们同意，屁用没有。”
这就是赤裸裸的下马威。
义成公主把拳头攥的发白。
她终究只是一介女子，空有才华和野心，但还是不能服众。
萧皇后无奈的叹口气。
“谁让这里不是中原。”
如果是在中原，以她萧皇后和义成公主的身份，即使隋朝灭亡，也不会有人随意拿捏她们。
可在草原上，如果她们不攥着一部分实力，她们会被瞬间吞噬。
如果不是义成公主握着草原上的汉人，在大隋灭亡的那一天，她就会被颉利处理掉。
如果不是萧皇后带来了一部分隋朝老臣和附属，这些人能持续不断的产生利益，颉利也已经弄死她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生了一会气，义成公主惨然一笑道：
“突厥，活不了多久了。”
萧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连忙道：
“怎么回事？”
就萧皇后所见，突厥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几百万人的突厥汗国，只要想，就能拉出二十万骑兵。
哪怕这二十万骑兵中只有几万人能完成着甲，其余的大多人都是披着羊皮，拿着一杆有铁头的木枪作战。
可这也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说完蛋就完蛋。
义成公主苦笑一声，然后把刚才在颉利那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萧皇后皱眉。
“即使这样，也不至于灭亡吧。”
义成公主看着自己这个傻嫂子，耐心的解释道：“先不提大唐可能蕴含的阴谋，就说这个交易完成后带动的利润有多庞大。”
“草原看似是赚了，能比以前更快的积累财富。”
“但别忘了，大唐在这场交易中赚的更多，大唐积累财富的速度远超草原。”
说完这个，义成公主停顿一下后，继续道：“第二个就是这个交易确认完成后，那些世家只要想赚钱，就得从李世民那里走渠道。”
“这也让李世民变相的完成大唐内部的政治统一。”
为何隋朝在面对农民起义时死的那么快，就是最应该支持皇帝的世家们集体叛变了。
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混到农民起义之中。
义成公主说完这两点后，一身的精气神瞬间消失，疲惫的坐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不提李世民本身就年轻气盛，英明神武，光这两点，就足以证明突厥前路已尽。”
萧皇后同样苦笑一声。
她也不是完全不明白。
萧皇后坐到义成公主旁边，忍不住喃喃道：“我们该怎么办？”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良久之后，义成公主平静的道：“突厥灭亡那一日，我会以身殉国。”
“我，终究是突厥的儿媳。”
她，得遵守礼法。
哪怕这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礼法。
萧皇后叹息一声。
她知道义成公主的痛苦，也知道义成公主的怨恨，她更知道义成公主最后为何要如此选择。
“到时候你拿着玉玺回归大唐即可。”
“李世民哪怕为了萧瑀，也会让你平安度过余生的。”
义成公主相信自己的眼光。
当年雁门之围时，她曾见过李世民一面。
那是容易让人一眼万年的少年郎。
当时她就想，如果自己还是大兴城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她一定会想办法嫁给这位少年郎。
可惜，那时她老了，嫁人了，身子也脏了，配不上那样的少年。
不过，后来有意的接触中也让她了解这位让人一眼万年的少年郎。
这是一位可以和他父亲媲美的少年郎。
李世民后来的人生也证明了义成公主的眼光。
18岁参加雁门之围救杨广。
28岁登基为皇。
萧皇后没有接话。
她有后路。
后路就是她亲弟弟。
朔方城内，信被送走后，苏盛就过上了忙碌的生活。
各个世家的商队代表都找了过来。
他们没有闹事，没有搞事，只是把自己家物资的价格都交给苏盛。
包括其中的成本。
并且他们表示，他们接了家族的命令，全力配合苏盛的工作。
只要苏盛愿意，他们商队内的人，钱，物资，都可以调用。
他们家族就是想看看苏盛能从突厥攫取到多大的利益。
苏盛也很配合，没有做什么坑人的事。
他把各类物资分门别类的放好后，就静静的等待突厥回信。
赵德言的亲自到来让苏盛有点惊讶。
他是做好自己去一趟定襄的。
苏盛在自己府邸内接待的赵德言。
“我虽然挂着朔方郡守的职务，但这件事和朔方关系不大，就在家里接待了，还请赵公您别介意。”
苏盛开口就把赵德言捧高。
哪怕他再怎么想杀了赵德言。
赵德言看着年轻的苏盛，眼中闪过一阵轻视。
小孩子一个而已。
搞不好是李世民的私生子。
赵德言想到李家混乱的私生活，直接扣了一顶帽子。
在他看来，苏盛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只是来镀金的。
不需要在意。
“哪里的话。”
“我来只是想问问三原伯，您送来的物资价格表，是真的吗？”
赵德言的声音带着一丝轻佻。
很明显，没看得起苏盛。
苏盛也不在意，轻松的道：“是真的。”
“只要赵公能说服颉利可汗，约束好突厥人不捣乱，我随时能把互市建立起来。”
“到时候，你们突厥能在互市上买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物品，价格全部按照物资价格表来。”
“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苏盛说的铿锵有力。
赵德言闻言心里一阵好笑，果然是小孩子，说着说着就开始紧张了。
赵德言笑着道：“不用发誓，只是我想问一下三原伯和大唐皇帝的关系。”
“还请三原伯别介意。”
苏盛当然不介意了。
不过，苏盛还是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赵公，想必您从陛下为了我的互市能举办成功，不惜得罪世家，直接切断一切走私贸易就能明白，我和陛下的关系了吧。”
苏盛表示，我没承认，你自己猜去吧。
赵德言嘿嘿一笑，心里确认了苏盛的关系。
赶紧举起酒杯道：“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