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灭口
提蒙斯一行人冲出后院大门，发现提图芭被压在了马下。
子弹在马身上留下了一个致命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提图芭尖叫咒骂着，一只手扶在马身上，想要将这具庞大沉重的尸体推开，但被压在马下的一条腿似乎已经骨折，稍一用力便传来剧痛。
他想起自己曾看过《冰与火之歌》，书中的奈德·史塔克就被马压断了大腿。
“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下意识地举起枪，对着提图芭大喊道。
提图芭想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但痛苦之下表情变得狰狞，反而更像是威胁。
提蒙斯飞起一脚踹在她身上，然后拿枪托砸过去。
提图芭本就受伤不轻，又遭到了一顿痛打，
帕里斯牧师的觉得有点奇怪。他能够理解提蒙斯的话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但这却是十分少见的说法，更常见的是“放下武器”。
但看到提蒙斯的发泄之举，他觉得
本杰明从房内飞奔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绳子。
“干得好，本杰明！要不是你，巫师恐怕就要逃走了！”
帕里斯牧师认出被击毙的马是自己的那一匹。马虽然价格不低，但他不想本杰明为此而感到内疚。
他想到忍受痛苦的孩子们，尤其是阿比盖尔。这个外甥女之所以被寄养到自己家，完全是冲着他六十多镑的高额年薪来的。
然而她却成了最倒霉的一个。
所以他只是短暂地心疼了一下被击毙的马，然后便说服自己，这是追捕巫师的“必要开支”。
本杰明干脆利落地将提图芭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把一块破布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拿了个布袋将头套上，这才招呼众人一起准备将马抬开。
“怎么办，马都被她赶跑了。”
“丢是丢不了，马认识路，很有可能就自己跑回村里了，但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人弄回去。”
“她不是巫师吗，一枪打死算了！”
本杰明毫不客气。
提蒙斯与帕里斯牧师对视一眼：“一枪打死岂不是便宜了这家伙，应该让他交代清楚，塞勒姆还有没有其他的巫师！”
“马丁先生家不是有马吗？”
约翰指的是马厩里半死不活的那两匹。
“他的马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不对，马丁一家人！刚才你在楼上找到他们了吗？”
提蒙斯问本杰明。
“我本来是要去看看的，但还没来得及。”
“那你在这守着，我们上去看一下。”帕里斯牧师吩咐约翰。
“不，先生，我不要跟巫师单独待在一起！”
约翰强烈抗议。
“就扔在这算了，反正她这样也跑不了。”
提蒙斯倒是不太担心提图芭逃跑，他现在更关心马丁一家的情况。
众人就这么将提图芭捆好了扔在路边，回到了房子里。
二楼的几个卧室都反锁着，发现敲门没有应答之后，他们果断选择撞门。
门框上的铰链应声断裂，提蒙斯大叫一声冲进去，发现马丁先生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
“不，是昏迷！”
帕里斯牧师撞开了马丁夫人的房门，将手指探在她的鼻孔下方，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马丁夫人？夫人！”
“孩子们在这里！”
马丁家有两个年龄相近的男孩，一人在地上，另一人趴在床上，也都昏死过去。
“白兰地，找点酒来！”
约翰跑下楼，从厨房里拿了酒上来。
“小心，不要呛到。”
众人一起将失去意识的人扶起来坐直，小心翼翼地将酒给灌下去。
率先醒来的是马丁先生，他声音嘶哑：“你们——牧师，您怎么在这！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在我家里！”
“怎么，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们闯进我家里，反而问我是怎么回事？柯拉呢？柯拉！”
马丁先生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您夫人还没有醒，我们刚在您家里捉到一个巫师。”
“你在说什么鬼话！”马丁一把将帕里斯牧师推开，向夫人的房间走去，看到约翰正要喂她喝些白兰地，忍不住怒吼道，“把你的手拿开！”
“是真的，马丁先生，”提蒙斯上前解释，“她现在正被困在后院外面的小路上，您从窗户里可以看到。”
马丁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提蒙斯：“你说我家里有巫师？吃马粪去吧，西班牙人，帕里斯牧师出现在我家就算了，你也像个虫子似的跟在后面！来，你说巫师在哪里？”
他暴躁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向后院望去。
提图芭的确还在那里，但马丁先生很快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我的牛呢？待会再跟你们算账！柯拉，你还好吗！”
柯拉还是没有反应。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孩子们，孩子们呢？”
马丁抓住提蒙斯的衣领，愤怒的摇晃着。
提蒙斯感到马丁实在有些不可理喻，于是将他拽到楼梯边，伸手指向一楼的卧室：“我们什么也没做，夫人和孩子们只是暂时昏迷，但是一楼的卧室里有一大片血迹！就在昨天晚上，一个巫师，也就是提图芭，在里面使用了巫毒娃娃，我想，很有可能杀死了一个人！”
“什么？”
马丁大惊失色，又冲向孩子们的房间，伸手试探两个孩子的鼻息和心跳，发现他们都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
“您放心，我们检查过了，巫毒娃娃的目标不是您的家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激动消退，马丁一屁股坐在地上，斜靠着二楼走廊的栏杆，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正是我们要问您的问题，我们到您家里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楼下有血迹，您和家人们陷入了昏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拿酒来。”
约翰递上剩下的半瓶白兰地。
马丁先生喝了一大口，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见鬼！我还是自己找点解渴的东西吧！”
他扶着栏杆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
一声尖利的哀嚎透过窗户，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是提图芭！
提蒙斯冲到窗前，发现被她被一把长剑刺穿了身体钉在地上，已然没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