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战斗的缘由
“猎妖师！！！”
魔神狂吼着砸向祭坛边奔行的墨绿色火焰。
“魔道！！！”
沐九歌说话的同时，他击出的缠绕着浑厚墨色气劲的的拳头，已经和粗壮的暗红色拳头狠狠砸在了一起。
两人一个是身披墨色装甲，周身绿色灵光和墨绿色的劲气环绕，其貌威严，其形残暴，仿佛御前护法之武神。
一个是肌肉虬结，石甲贴身，暗红色的魁梧身躯亘古不变，坚不可摧，仿佛蛮荒神话中的巨大魔神。
拳头击穿空气产生的音啸，如同神话注脚的雷鸣。
爆炸产生的气浪朝着祭坛四面八方扩散，再度陷入近身缠斗的仿佛身处象征着毁灭的风暴之眼。
即使是黄天道的地下道观是以战斗阵地的规格修建，仍然在二人拳脚的余波中逐渐崩溃。
“哎呀，你这不是能说话吗？投身仙道就是为了治愈你的残疾？”沐九歌讥讽道。
下一刻，漫天的拳脚残影将魔神淹没。
身形扩大之后，仍呈现匀称比例的御天之骑行动更为灵巧，能使用更多的技术性动作，力量方面，武神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足以摧毁建筑，折断大楼。
身形呈倒三角的八禁之地则有着更强的力量，祂仅仅是挥舞两条手臂迎击，赤红的拳影如同坚不可摧的壁垒，逐步蚕食着对方的空间。
过量的灵能被双方的灵性所呼唤，作为纯粹而暴力的加持，加快着地下建筑群的分崩离析。
一个狂暴的震源正在撼动大地。
地表尚处烈火之中半塌的小山也再次摇晃起来。
“那你呢！猎妖师！”魔神如同野兽一般咆哮嘶吼，“杀戮他者只是为了取悦你的苍天，然后让它赏给你永恒的救济吗！”
在从大地灵脉中攫取的浑厚灵能的加持之下，魔神狂暴地挥拳，竟短暂地胜过了【玛亥希】的秘火所支持的【永劫苍寂之世】的加持，将沐九歌击退了一小步。
“我只是乐意那么做而已！”沐九歌旋身踢腿，如同斧砸一般踢在魔神的手臂之上。
磅礴的灵能化作墨绿色的浑浊气劲，宛如实质一般将魔神击退，猎妖师重新抢回了那段空间。
“我乐意杀戮你们这样满嘴追求仙道却只会带来灾祸的蠢物！”
法武合一。
在凡人间流传的武学中也算是至高至圣的奥义，在术士的体系中也只能算是基础的术式。
二者都在使用这样简单的技巧，以特定仪式动作使用灵性的力量聚集天地间的灵能强化拳脚的破坏力。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技巧，在天师教的猎妖师和黄天道的祭酒手中施展出来，便不亚于任何需要特定灵性支持的上位道术。
“仙道？仙道！”八禁之地再次咆吼，祂开始以更激进的姿态挥拳，不再去惧怕猎妖师随时可能从身体各处拔出的圣枝。
魔神状若疯魔一般，像是自杀式地开始对攻。
“轻蔑！愤怒！不知所谓的东西！”
“我问你！猎妖师！迄今为止你们到底以这个名义杀害了多少人！而你们又帮助天师教统治了这个世界多久！”
“啊！！！”
轰轰轰轰轰！
二者的对轰根本无所谓周遭地形，即使是道术强化后的钢筋混凝土被二人稍稍碰到就会化作粉末。
地下道观早已坍塌，但落下的石块和地形的改变根本干扰不了沐九歌和岚澜的相争。
尘土陷落，大地开裂。
两个人毫不在乎地一边挥拳一边位移，从上到下，再从左至右。
“哈？你能记得你吃过多少块面包吗？”沐九歌甚至快于思考地答道。
“你这个！啊！！你该死！！！”
看得出来对方因为道术的训练丧失了很多语言储备，不过沐九歌倒也没有那么余裕地去攻击这一点。
此时猎妖师的脑子和【真武回路】几乎全用在了计算武道招式之上，对方使用的是天人孑遗中附带的古代神明的武艺，在二人闯入道观后的第二回合开始时，沐九歌还能凭借经验和对策完全压制住对方。
但随着战斗的持续，对方逐渐开始理解和更熟练地运用那千锤百炼的技艺了。
即使是藏起来的圣枝这一要素也逐渐无法影响到对方武术的策略。
若非那座活化的雕梁有着极其离谱和复杂的加护，沐九歌早就十次甚至九次斩下了魔神的头了。
据龙女观测，光是金刚不坏这一项的加护便有着第七深度·碧霄天程度。
御天之骑形态下，沐九歌的每一击都有着超越上位道术的破坏力，但要说抵达第七深度的话，还是太困难了。
沐九歌没有能够击穿对方防护的手段。
对方却能用天人孑遗的能力召集数量更加庞大的灵能，不断地逼得他将秘火更多地分配到灵能加持，而不是治愈伤势，以此积累沐九歌的败势。
至于魔道术士受害者一般的怒吼，猎妖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复的同时，开始示弱般地拉开身位。
天师教指使猎妖教团所杀之人，并非全是陷入魔道无可救药之狂人，甚至于说，有相当大一部分人，是否存在魔染感染可能性都是存疑的。
沐九歌也杀过那样的人，纵使和其他猎妖师不同，不会感到此事的神圣意义，他也不会因为被魔道术士指责而感到动摇。
作为教团的利剑，沐九歌既不需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辩护，也不需要苍天的永恒救济。
而习惯性嘲讽之后的后退，则是目前的局势确实需要重振态势，对方虽然极度愤怒，但并没有出现乱了章法这种错误。
魔神的攻击变得更加坚定，以及充满杀意，此时再次使用圣枝，对方一定会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进攻。
届时，就算沐九歌技高一筹，能够先斩下魔神的头，但圣枝没能击穿防护的话，对方将彻底失去顾虑。
而就算此时，沐九歌迟迟不使用圣枝，同样是态度，魔神的攻击变得愈发的肆无忌惮。
“不会让你逃的！”魔神咆吼着，跃起，追上御天之骑。
“谁说要逃了。”
声音自魔神头上传来，祂惊异地发现此时他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祭坛处，祂的双臂被牢牢锁住，磅礴的巨力从头顶踩下。
几乎一半的视野被踩进了地里。
岚澜奋力地挣扎，但魔神浑身的劲力尽数被身后的武神尽数卸除。
沐九歌踩着魔神的头，将祂压制在空间裂痕之前，多亏了那些术士已经完成了这个能够通往忘川极深处的或然世界的召唤。
“不会死也不会受伤是吧，那就把你放逐到可能性的尽头！”
沐九歌语气戏谑地大声宣告了魔道术士的末路。
周遭的圆形法阵里的符文一一亮起，皆是他在时间停止的间隙中悉数布置。
【命图·永劫苍寂之世】里记述的种种复数灵性才能适用的道术，沐九歌唯一掌握的核心道术——【苍青之眼】。
以命图中的几乎全部的灵性承担仪式作用，才能发动的仪式。
请唤苍天一瞬的注视，其威能足以令时轮崩坏，万物停转。
在那停止的一瞬间之中，只有沐九歌能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