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磨皮迅速!牛皮关窍!
按道理来说,新人顶多磨上一炷香功夫,就要停手,靠着旁边的药汤活血化瘀。
哪怕是老人,也只能磨个小半个时辰,就要停下来。
但方寒发现,每次将长春功生成的那缕内气,调集到手部时,手掌部位都会有清凉感觉。
磨皮时火辣辣的感觉,也因此减轻不少。
因此,他能忍受更长时间。
而磨皮的过程,就是坚持时间越长,磨得程度就越深。
等休息时,把手泡在药汤中,药汤的效力就能更好的进入体内,磨皮的进境就越快。
方寒每次磨皮,都是一个时辰起步。
昨天一次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个半时辰。
磨完后把手放到药汤中,那药汤的黢黑色竟然肉眼可见的清澈了一些。
正因如此,现在一口细沙锅几乎成了方寒磨皮的专属了。
旁边有其他记名弟子,有些羡慕的看着他。
方寒从入门以来,只过了十天左右,就开始了磨皮。
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成为真传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到那时,不仅能被传授后续的高深功夫,还能学费全免。
甚至不少亲传弟子,能去外边的小帮派挂名当长老,赚取银子。
方寒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感到拳头刺痛。
他停下来,在药汤中浸泡了一会儿后,来到两进院落之间的僻静回廊歇息。
背后有人走过来。
正是当初方寒进门时,第一次见的那个方脸大汉,叫做陈酒,是魏胜的第三个亲传弟子。
镇岳拳馆的人都知道,陈酒有三好,好美酒,好美女,好交友。
方寒天赋惊人,却谦逊有礼,让陈酒颇为认可,加上两人有着当初的两面交情,就渐渐以此熟络起来。
陈酒笑道:“怎么样?磨皮快到瓶颈了没?”
方寒摇摇头,“还没,差不少意思。对了师兄,寻常人磨皮,大概要多久?”
“一个月的也有,两个月的也有,三个月到期,不得不离开的也有。”
“要这么长时间?”方寒有些吃惊。
“当然,其实大多数人,哪怕磨得慢,两个月功夫,也就到了瓶颈了。”
陈酒叹息道,“关键是瓶颈难破。”
方寒皱眉道:“师兄,这瓶颈,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目前能感受到,全身的气血,随着磨皮的进行还在增长,应该还没有到瓶颈。
但并不妨碍他提前了解,以早做打算。
“瓶颈,就是身体修复增长的极限。”
“武者的强化之路,说到底,是通过过度训练,适度损伤身体。
通过身体的修补机制,让受伤的部位,变得更大更强,从而带动整个身体素质的提高。”
方寒点点头,这个道理他也知道。
他磨皮的这些时日,手掌已经坚韧粗大了不少,尤其是在磨皮时,气血涌动,拳头能比其他人大一圈。
“但人是有极限的,随着拳头的变大变强,需要的血液越来越多,但和身体连通的窍穴却容量有限,带动的身体强化,就会越来越慢。”
方寒怔了怔,听懂了陈酒的意思。
就是磨皮的部位如同池子,窍穴如同管道,池子大了,管道却不通,那改善身体的速率终究有限。
“等到了极限,你会感到拳头跟身体之间,如同隔了一层薄膜,再练下去,拳头倒是能继续起老茧,但身体气血却没有增强,这便是瓶颈了,也被称为关卡。”
“那该如何突破关卡?”方寒问道。
“那便需要拿捏气血了。用心神控制气血,冲破关卡,身体才能进一步提高。”
他拍了拍方寒的肩膀,“知道你天生神力,也肯吃苦,但拿捏气血是个玄学,每个人关卡的位置都不一样,也无法参考别人的,等你被卡的欲仙欲死,就知道难处了。”
方寒点了点头,并未反驳。
只是心里觉得,拿捏气血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他修行长春功几个月以来,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身体素质的变化。
长春功化作的内气,也随着气血的壮大,渐渐变粗。
那股内气附着于腹部的血液之中,既可以随着血液在体内的流动缓慢壮大,也可以反过来,推动血液流动。
就是自己如今还没到瓶颈,没办法实验,这股内气,能否用来推动血液冲击窍穴。
如果能用来冲击窍穴,那自己以后的武道瓶颈,就是一片坦途。
日子一天天过去。
方寒磨皮已经磨了半月,气血却仍然在增长。
如今的力气,甚至能跟一些入门比较晚的亲传弟子差不多了。
当然,要论起实战,还是远远不如的。
连魏胜也有些惊叹,推测可能是方寒天生窍穴粗大,比常人能容纳的气血多一些,所以遇到瓶颈晚一些。
越这样,突破后催动气血时的爆发就越强,但相应的,突破时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方寒倒是不急躁,照例通过磨皮打磨着气血。
他的内气已经增长到筷子粗细,只要能感受到瓶颈,用这么庞大的内气推动体内气血冲击窍穴,破开关卡的可能性非常大。
日子平淡的过着。
方寒白天巡逻街道,夜晚拳馆磨皮,闲暇时间练习长春功,一晃又是半月。
这天,他白日里照例在青山城巡视,忽然有人从面前一闪而过。
“荷包,我的荷包。”一个百姓哭叫道:“那是我买药的救命钱啊。”
方寒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平日里喜欢摸鱼不假,但当着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自己还是要管一管的。
磨皮这么久,他浑身气血浑厚,导致他的速度也非常快。
只是前人不断在小巷中穿行,青山城的小巷又如同迷宫一般,方寒只能死追着前人的身影,不断拉近距离。
那人跃过一个矮墙后,终于停下。
方寒也从矮墙翻下,“把荷包给我,随我去衙门领二十棍,不为难你。”
这里是个废弃的民居,再往前是死路,横竖跑不掉了。
那人转过头来,嘿嘿冷笑,并不说话。
方寒皱眉:“居然是你,为什么要做贼?”
这是前些时日壮班被清退的民壮之一,当初还跟自己在酒楼喝过酒。
那人依旧在笑。
周围静的有些可怕,让方寒眯了眯眼睛。
他扫了扫周围,不动声色向后退去。
又是两声冷笑。
两人一前一后现身,呈三角阵势,把方寒围在中间。
都是熟人,其中一个蜡黄脸的汉子,就是被方寒淘汰的那个衙役。
方寒脸色阴沉了下来。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临走前出口气而已。”蜡黄脸淡淡道。
“出气不去找县太爷?”方寒不怒反笑。
“县太爷可是有护院的,我们惹不起。”后面的汉子嘿嘿笑道,“但你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