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日
“对了小夕,羽仙祭的事,你怎么看?”秦佑德见自家孙女思索,开口问道。
“你们只像往常那样应付即可,只是不要暴露我的存在。我的话,还是隐在暗中比较好。”秦夕立刻回答道,在来之前,她就想过这一切。
“不过近些日子还得多收集些诡异的情报。”
“羽仙祭前夕,诡异,实在诞生太多了,若是一直不清理,怕是要出事。”秦夕眉毛一挑,趁机说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杀诡异。
击杀诡异形成印记后,她魂魄力量立刻增长,比起吞噬同源功法修士,还要来得方便的。
“这些事自然你做主。”秦佑德点头同意:“府中情报,可以随便查看。”
秦佑德并没有想要拿身份压秦夕的意思,极其配合。
两人又交流了许多诡异相关情报后,秦夕满意地离开了主屋,轻声哼着欢快旋律,朝前院走去。
今天可是她生日呢,前世久病床上,此番享受,已不知多久未见了。
……
秦府门前到处是躺在地上的老人小孩,还有些身体消瘦的成年人,眼神麻木,看着进出的小厮,不知今日为何迟迟不施粥,往常早就有人来了。
偶尔有公门捕快走过巡视,捕快服外套着身素白色的衣服。这些人都是来检查有没有替先帝披麻戴孝的,遇见礼数不周全的人,便抛下一块白布,嘱咐赶快披上。遇到饿极的,会掏出半个馒头来,先垫垫肚子。
村里歉收消息压了很久,但最近还是不可遏制地传播开来,人心惶惶,各家大户也拼命屯粮,生怕慢了半筹。哪怕县令勉力维持,打压粮价,终究还是涨到了天上。再加上近些日城里越发混乱,不免陷入这番残破模样。
就在这时,一辆辆华美的马车排开人群,在小厮一声声恭迎中,驶入秦府。
秋日已至,秦府里大片大片的桂花树终于结出了新蕊。才只半黄的树叶被秋风扯落,伴着还残存的二三蝴蝶,描绘了新秋景色。
在一处挖出来的小湖旁,十来名各家的公子小姐或亭中休憩、或席地而坐。
一叠叠精致的菜肴果盘随地摆放,任凭取用。
“二妹,这生日宴可还有趣?为何不一起去玩?”
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把秦夕从发呆中唤醒。
“大姐,我只是看着风景真美,一时愣了神。”她转头看向来人,原来是秦家大小姐秦丹。
“这生日宴我是极喜欢的,金桂飘香,美食美酒取之不尽,又有同龄人相伴,所谓人间仙境,大抵如此。”
玉手拿起酒樽,抿了一口,觉得有些辛辣,索性把酒洒在小湖里,浇在水中浮沉的桂花花瓣上。
竟还有金灿灿的小鱼浮起来,以为天上又落下什么吃食,才发现原是辛辣的酒水,不满地甩甩尾巴,溅起点点水花。。
“但愿时光停留,日日如此。”
她不是苦修士,辛勤修炼的目的,就是要永生、要享乐、要大自在。
一穿越就被杀,随后又遇血咒观一事,如今城中诡异虽有隐忧,但到底比之先前惬意了不少呢。
“哎。”秦丹有些忧虑,谈了口气:“我今年已经十八,过段日子便要嫁人了,到时去了婆家,便没这般自在。”
“姐姐到时候肯定会嫁个好人家的,而且还有我们给你撑腰呢。”秦夕眼中眸光闪动,嘴上安慰道。
这就是没有力量的代价了,虽出身大家族,得享一时极乐,但到底身不由己,哪日家族有需求,哪怕龙潭虎穴,也不得不去闯一闯。
为家族发展缺胳膊少腿的公子,和所托非人的世家小姐,这些故事,原身可是听了太多。
若她没有力量,下场也是别无二致,长大必须嫁人,一旦遇上东山狼,青春年华便全错付了。
秦丹颇有些忧心,一时不再言语,和秦夕一同往人群走去。
一行人正在玩对对子的游戏,以桂花取景,抓阄为序。
大抵是有人说出句好玩的对子,秦安正伏在秦雪怀里,不住发笑,连身子都笑软了,边笑边说道。
“三姐你这对的对子当真好玩,韵着实奇怪了些。”
秦雪鼓起脸推了一下秦安,侧着身子笑道:“这韵却是用得太多了,怕是都快用尽了,没想到竟还没收住呢。”
“够了够了,韵虽没做完,但用上太生僻的字,到底不好了。”秦念邦在一旁制止道,顺手夹起一块鹿肉来吃。
“唔……味道似是有些怪。”
他脸色稍微有点难看。
身后候着的小厮连忙冲上前:“大少爷,这肉放了这么久,怕是有些臭了,得赶紧换掉才是。”
听得这话,身后十来个丫鬟小厮,马上走上前,把这些酒水果盘肉块通通撤掉,换上新的过来。
与此同时,秦夕连同秦丹走上前来,看着眼前平静湖泊,浅笑道:“只可惜这水静了些,若是小河,还能玩个流觞曲水的游戏,未免可惜。”
她本就长相出众,修行数十日,更是气采过人、皮肤白皙,惹得来参加生日宴的各家公子频频侧目。
更有甚者,瞅着瞅着竟直接羞红了脸,不知是否因为喝得半醉缘故。
“姐姐,一起来赋诗不?”秦安不知何时摘下朵桂花来,插在一个嵌骨玉瓶里:“二姐文采最好,说不准一举夺魁呢。”
“这,也好。”秦夕也不大排斥,仗着原身十来年文学积累,和众人玩得其乐融融。
咔擦!
众人玩到兴处,门忽地被人重重推开,一时间惹来多人怒视。
定睛一看,原是些捕快,呵斥的话才勉强止住。
“诸位公子小姐还请见谅。”余捕头脸色苍白,衣服上还透出些血迹,一马当先,率着众人穿过前院,往秦府主屋跑去。
不消多时,又是诸多小厮从侧门走进来,来到自家公子小姐身边,贴耳说些什么,一场生日宴,便这么散了。
秦夕见此,略微皱了皱眉头,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前往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