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福运嫡女靠演技带飞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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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嗣母卢氏

两世为人,冬蕊都一直忠心耿耿跟着自己,只是前世在她嫁入荣国公府后,冬蕊就被父亲叫回去问话,此后再没回来过。

殷姝回娘家大吵了一架,却被母亲打了两巴掌,怪她为了个丫鬟破坏府中和睦。

她这才知道冬蕊已经被投了井,至于是谁干的,母亲不肯告诉她,可她还是查到了真相,是殷婉。

她对不起冬蕊。

“很疼吧?”

殷姝抚着冬蕊的脸,冬蕊脑袋摇得如拨浪鼓,胡乱的擦了一把泪,就忙拉过殷姝的手查看她的伤势。

“是冬蕊无能,不能保护小姐……”

而此时,殷姝才看见,冬蕊指尖咬破的痕迹,顿时明白口中的血腥味从何而来了。

这丫头,竟然以血饲主。

静默良久,殷姝才平息情绪。

她扶正冬蕊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道:“记住这种感觉,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着你加倍奉还回去。”

寒风呼啸,阴暗幽深的祠堂角落里,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晃了晃,主仆俩在避风的角落相拥在一起。

殷姝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也许她会赌输,但她没有退路可言。

风声刮过窗牖,如鬼怪桀桀而笑。

寒意越来越浓,殷姝合上沉沉的眼皮,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或许……她真的赌输了?

就在最后一丝火苗即将熄灭之时,祠堂大门一声「吱呀」长啸,被人推开了。

*

嘉寿堂。

“太太也别动气,三太太与您一向不睦,您若是此时发作起来,只怕三太太无理也变有理了,到时候反倒是让您成了众矢之的,如今两位哥儿都要下场考试,得罪了三老爷也不划算啊。”

卢氏紧抿着唇角,崔妈妈到底是跟了她多年,早已知晓她的脾性,此时生怕她去和三太太蒋氏对峙,一边劝着一边紧张地盯着她。

“你方才也看见了,若不是忠仆护主,那孩子熬不到我回来的。这些年在洛县,她破块油皮我都舍不得,好不容易回京了,倒由得她们作贱!”

崔妈妈知道,卢氏是真的心疼九房这位过继到六房的四小姐,虽犯了错也会教训,但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曾动过真格,更别说这样跪祠堂了。

“太太啊,您这些年在那蒋氏手下吃了多少暗亏?可为着爷们儿和哥儿几个的前程,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若是因为四小姐……岂不是白吃了这些年的亏?”

这话直接戳在了卢氏的痛点上。

卢氏捏着帕子沉默良久,最后看了一眼夜色里愈发猛烈的风雪,转身进了屋。

崔妈妈叹息一声,跟着卢氏回了屋内。

掐丝珐琅的兽头暖炉里,银丝炭正烧得旺。

卢氏在暖炉旁站了一会儿,褪了身上的寒气,这才去了殷姝的床前。

“母亲!”

看见卢氏,殷姝撑着床榻要起身来。

卢氏两步上前,将床前天青帷帐拢到后面,扶住了殷姝。

“你这孩子,好好躺着!”

声音带着几分急色,可眼角却泛起心疼的柔光。

殷姝刚张嘴想说话,风一进嗓子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卢氏就一边给她拍着背顺气,一边叫丫鬟送茶水进来。

等殷姝欢缓了缓,又叫人把药送过来。

“太太,药已经放凉了,刚刚好。”

崔妈妈亲自将月白瓷碗递过来,琥珀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殷姝下意识皱眉,卢氏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现在知道苦了?我出门前特地留了寻芳给你使唤,你却故意支开她,顶着冷风在祠堂跪了两天两夜,你这孩子!”

卢氏一脸怒其不争和后怕,殷姝眼眶一酸,垂下头去。

“女儿知错了。”

卢氏等闲不会动怒,自己这般,只怕是真吓着卢氏了。

可这件事若是让卢氏知道了,她定会马不停蹄赶回来,那她也没法把这戏做完啊。

“在洛县的时候,我都怎么教你的?嗯?”

见她主动认错,卢氏叹息一声,声音放缓了些,“从前你是九房嫡女,如今你是六房嫡女,不论旁人如何看你,在母亲这里,你都是千金不换的玉石,你怎可拿自己……去和那些瓦砾相碰?”

卢氏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角,当初殷姝刚到六房,人瘦得厉害,几岁的孩子,三不五时就病一场。

她是日也守夜也守,这才看着她长到如今亭亭玉立,谁知自己一个不留意,竟险些失了她去。

“母亲……”殷姝哽咽着,再忍不住,扑进卢氏怀里哭了起来。

卢氏喉头哽咽,拍着女儿的背,温声宽慰道:“母亲不是责怪你,而是希望你行事坦荡,不要和那些小人纠缠在一起,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有母亲事事为你安排,你又不是那起子没人管的野丫头,这些事何须你动手?”

这些道理殷姝怎么会不懂?

她这些年跟随卢氏耳濡目染,自然了解嗣母的性子,可她怎么能真的就心安理得,坐享其成?

卢氏的不容易,殷姝也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卢氏想让她过得安稳,可她也想要卢氏过得自在如意些。

这些年,蒋氏一直高高在上,同为妯娌,却非得压卢氏一头,况且此番也是殷婉有意挑衅生事,她不过是借力打力,想将这一巴掌连本带利要回来罢了。

可她这次是兵行险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此时也是心有余悸。

想到卢氏待她种种的好,殷姝并不后悔,她只是舍不得。

生母待她尚且不能全心全意,不曾生育过自己的嗣母,却事事为她操劳,唯恐她受了半分委屈。

或许是脆弱被人稳稳接住,那份柔软才得以缱绻舒展。

殷姝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奶猫似得应着卢氏的话,卢氏听得心都要化了。

半晌,殷姝哭声渐止,屋里才响起卢氏的一声沉叹。

“这次的事情,我绝不会让你三伯母轻轻揭过了。”

雪越下越大了,另一边的荣喜堂的天井里也堆了厚厚的雪。

几个躲懒的小丫头蹲在檐下,搓着手说小话。

“咱们三太太这次怕是把六太太得罪惨了,你们是没看见,六太太从祠堂出来的脸色,咱三太太那般硬气的人,当时愣是没敢多说一句啊!”

另一个翠色小袄的丫鬟就摇着头道:“我可不这么觉得,三太太管家这么多年了,六房才回京,即便她不满三太太,也不敢做的太明显的,毕竟咱三爷可在吏部,六房有求于咱,不敢翻脸的。”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说得热闹。

三太太站在小轩窗后面,拦住了要去教训几个小丫鬟的洪妈妈。

“她们也没说错,六房不敢拿咱们怎么样的。”

说完扶了扶鬓角的赤金凤钗,得意的拍了拍洪妈妈的手。

“我说妈妈就是上年纪了,六房再有权有势那也是在江南,难不成还能把手伸到京都吗?再说了,这几年,卢家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我蒋家可是侯爵门第,还能不如一个金陵卢家?”

洪妈妈是蒋氏的乳娘,自己奶大的孩子,自己最了解,洪妈妈叹息一声,终是没再说什么。

“雪大了,咱回屋吧!”蒋氏说完,就准备转身往正房而去。

只是她没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洪妈妈率先回头去看,就见庆鹤堂的宝珠撑着油纸伞疾步而来。

“这般大的雪,何事要让宝珠姑娘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