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暧昧
“斋木你今天在啊，我来找秋田他们的。”
张伟掀开居酒屋的门帘，刚好发现门口的服务员是熟人，便打了个招呼。
“张si糊！”戴着方框眼镜的学生样男孩看见来人一喜，将怀中抱着的啤酒箱放下，脸上满是崇拜的跑来。
“绫子姐，张思糊来啦，我先带思糊去包间了。”
闻言，一个年龄约二十七八，风韵犹存的古装美女，从里屋的拐角走出。
女人身穿日式的红色和服，看得出来容颜经过了精致的打扮，风情万种，迈着优雅的小步走来。
“张君来了啊，今天也跟以往一样帅气呢。”白井绫子捂嘴轻笑着。
张伟没有在意这有些暧昧的言语挑逗，礼貌的回应。
“谢了白井老板，我找秋田景明那桌，他应该事先打过通知的，就不劳烦你了。”
“怎么会呢。”
白井绫子听到后，没有让店员引路，而是伸出手，低着头拨弄着肩膀上的发辫，神情莫名的有些羞涩。
“张君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算打扰呢。”
白井绫子抬起头，眼内仿佛有波光流转，有着成熟女人妩媚的魅力，又有主动表达情感的娇羞，看起来十分动人。
张伟一愣，但面色依然平淡。
“您说笑了，斋木，你先带我过去吧，让秋田等久了就不好了。”
“啊?哦，好，好的师糊。”从刚才开始起就感觉气氛尴尬，被夹在一边面露难色的斋木回过神来，连忙做了个手势，就往前带路，步伐很快像是要逃离现场般。
张伟微笑着，点了点头，从白井绫子的身旁过去了，女人脸上还未回过神般，下意识的同样露出笑容，目送对方擦肩而过。
男人走后，白井纯子看着重新空阔的门口，脸上仿佛还有些茫然，随后失落的低下了头，再没有刚才优雅沉稳的模样，不甘般的咬了咬朱唇。
最后，女人缓缓的蹲下，身子细微的抖动着，隐隐传来抽泣声。
不远处的店员很懂事的没有去打扰。
............
“今天怎么好像没什么人啊，斋木。”
张伟有些意外，偌大复杂的古色居酒屋内，往常此刻应是座无虚席，可现在却没见到多少人。
“啊?思糊您等会儿就知道了。”
还是学生的斋木依然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没想到师傅面对那么主动漂亮的老板娘，硬是一点暧昧的表示都没有，直接就走了。
真不愧是无敌的笠松拳王，轻易的就做到了大家做不到的事。
张伟没有对此解释什么，他本质上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都还不太强烈，穿越都能存在，那或许哪天他就会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呢?
张伟把自己许多想做的事，都放在了成为世界冠军之后，可到头来一场空，心态还需要时间慢慢调整。
说着，二人又拐了个弯，走到一处独立的连门前。透着白布可以看见许多交错在一起的人影，从中传出剧烈的欢笑声。
“果然是宴会啊。”
若是以前张伟还得考虑节食，但是现在还好，异世界的格斗赛事发展很不成熟，他干脆模仿前世经验，让第一届比赛没有量级限制划分，不需要减重了，也算符合无限制的噱头。
该吃吃，该喝喝。
推开门，张伟讶然，无论是这个独立包间的空间，还是里面的人数都有点超出预期了。
“哦，我们的笠松最强男来了！”
众人投来视线的第一刻，场面更加沸腾起来。
“张君，下周比赛我去东京现场支持你啊！很期待哦，我还头一次听说综合格斗呢。”
“我从第一次就压您压到现在，完全没输过，太神了！”
“预告很燃啊最强先生，没想到我都顺便上电视了哈哈！”
......
张伟笑着摆摆手，感谢了笠松众人们的好意，一年样子的接触，他早就与不少人打过交道，算是朋友了。
有的人他没印象，但显然对方也是他以前在酒吧打黑拳的狂热粉。
“加油啊张君！”
“感谢感谢。”张伟开始挨个握手表示，乃至拥抱。作为商业赛事的选手，对自己粉丝善意回应是基本职业操守。
“您到时候准备怎样打啊，规则看起来很厉害啊。”
“大可拭目以待。”
“你看我儿子能来你这里学拳吗，其他家的我都不放心。”
“有这方面想法了一定通知您。”
“您好张先生，我女儿给您添麻烦了，万分抱歉。”
“没事没事，您女儿......”
高大健硕的男人愣住，看着眼前面露歉意的芦毛马娘少妇，不知为何起了身鸡皮疙瘩。
“这孩子一直居然都没给我说，真是的，为了比赛忙也不能这样啊。”
马娘妇人的身旁，一个戴着菱形头饰，清纯漂亮的芦毛少女跪坐在席地上，低着头，两个马耳也失落的向前趴着。
............
张伟真没想到，天下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小栗帽久违的探乡刚好撞上他的出征。
笠松有的人没看过地下黑拳，不知道张伟，但绝不会有人不知道小栗帽。大家一合计，干脆把小栗帽刚回来的接待宴跟张伟的安排到一起了。
觥筹交错间，男人与女人都打成了一片，谈笑着。
没有什么偶像与粉丝的间隔感，而是浓浓的家乡与邻里之情。张伟感觉自己应该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了，即使大家把他已经当成了老友。
“那件事不怪小栗帽，只是个误会，我没有打电话，她自然不知道如何联系我。”
“那也不应该的，这孩子做事太没情商了，其实上次我就想带她来找您赔礼道歉，可惜您刚好不在。”
张伟尴尬的笑了笑，他能说是因为自己对小栗帽有点阴影，才特意找理由避免接触的吗。
“小栗，把赔礼给张先生，还要道歉。”
“唔，对不起张伟。”
芦毛的马娘愧疚的神情与一年前一样。
无论是初出茅庐，又或者成为了如今的日本最强赛马娘，那份将神情表露在脸上的质朴单纯都没有改变，表里如一。
张伟看着小栗帽举着厚厚信封，白玉无瑕的娇小手臂，莫名感到焦躁。
大概感觉就是，跟一个赢过自己一招的强敌嘘寒问暖，总觉得隔应。张伟可以的话，只想堂堂正正的与对方交次手，打消心中的执念。
但这不现实，小栗帽只是个小孩，甚至只是练田径的。
“啊，嗯。”张伟分神了一下，不自然的伸出手，在没碰到小栗帽一点的情况下，将信封捏起。
“因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就自作主张的这样了，还请不要嫌弃。”
“没事，不存在的。”立马转身面对小栗帽的母亲，张伟又感觉自己说话自然多了。
.........
“秋田，哥几个给你讨论个事。”几个中年大老爷们在秋田景明身旁坐下，压低了声音。
“咋了?”已经辞去警官工作，准备干大业的中年男人有些疑惑。
“我听小斋木说的，张君刚刚直接把老板娘拒绝了，够硬啊。”
“还有这种事?真的假的。”秋田景明一惊，居酒屋老板娘，白井绫子那可是笠松出了名的女神，至今为了事业未婚。
“我们骗你干啥，绫子对张伟君表达好感的次数还少了?听说今晚妆都画了老半天，真惨啊。”有点秃头的男人感慨。
“张伟小友是你带来的吧，是不是已婚啊?看样子也不像，我还特意问过。”
“那小子确实没结婚，给我说过大业未成，什么不可怀念于温柔之乡，我说他吹牛逼，没想到做的这么绝。”
秋团景明摩挲下巴，脸部微红。考虑到现场有少年少女，大家喝的度数都偏低，但还是有些醉意了。
“我觉得张老师说不定是芳心暗许了。”一个少年坐过来，推了推金丝眼镜开始分析。他也是张伟的拳迷，更是跟家里人表示要去张伟手下学武。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脸很红润，估计是喝了不少。
“小金啊，虽然大哥我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你这个成语用的不太对吧。”
“别理他，怎么个说法，金次郎。”几张大脸围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个学生。
看见众人如此的金次郎，闻言更自信了，感觉自己就是全场焦点，众人的灯塔，又打了个酒嗝。
“在我看来，张老师面对所有人皆是一视同仁。”
确实，众人点头。张伟这个笠松拳王的名号当之无愧，大家都亲眼见过男人每日都会在清晨的街道跑很久很久。
任何对手在他手下都撑不过十秒，可张伟却没半点那些“习武之人”的狂气，平日与他们交谈都十分客气。
对小镇上的男性，女性，无论年龄，美丑，日常中都是礼貌交流，但又把控着距离，最多算朋友，不再深一步。
“只有一个人，张君的态度对其的截然不同。”
被震住了的大汉缓缓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面面相觑，带着奇异的眼神，扭头看向身后。
“我尼玛，你们什么意思。”秋田景明差点没忍住把旁边的酒瓶举起来砸下去，众人吓得把头收了回去。
“不是啦，是另外一个人啦。”金次郎出言否定。
“快说吧小金，到底谁啊，我真没想出来。”
“再打哑语，你爹在我这上班的工资我要扣一天了。”
名为金次郎的少年深吸了口气，面部的皮肤绷紧，屏住了呼吸，然后表情变得十分兴奋，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他的脸真的很红，秋田景明如是想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随少年手指所伸的方向，角落处的众人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大的男人盘腿坐着，十分不自然般的跟小栗帽聊着天，甚至偏着头，似乎十分害羞的模样。
而芦毛的少女则两眼放光，嘴巴没停过的一直在说些什么，由于少女的身子下意识前倾，男人的身子居然都有些后仰，保持着距离。
咚。
一道晴天霹雳好像炸在了屋内，众人只感觉心脏被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