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声名
“不过此时黑市已关，还得等到明天，才能将银子换成丹药。”
顾离想道。
但他倒是没有多少急切。
毕竟，如今以他七品后期的实力，只要不作死去招惹那些大势力，基本不会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一夜时间很快而过。
竖日。
顾离来到烈阳武馆时，发现其他所有的同门，脸上多少都带着一些亢奋激动之意。
欧阳江一看到他，就快步靠了过来，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顾离不由问道。
“顾离，我昨天果然没有猜错，咱们武馆在接下来一年时间内，都是平业城排名第一的武馆了。”欧阳江朗声道。
“因为周然么？”顾离一挑眉头。
“是的。”欧阳江点点头，故意卖关子般说：“你猜周然现在到什么境界了？”
顾离并不配合，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果然欧阳江接下来就沉不住气了，主动说道：“他竟然已经达到七品武者了！周然才十五岁啊，如今平业城，年轻一辈最强者慕容川，迈入七品时，都十九岁了。”
“昨天，所有人都觉得，接下来，周然很有可能会取代慕容川，成为平业城年轻一辈最强者。”
顾离咋舌道：“年轻一辈最强者？当真是出人意料。”
“那是，我是没想到跟自己同武馆的弟子中，能出现这么强的妖孽。真是搞得我压力倍增啊。”欧阳江同样有感而发。
然而，他并不知道，顾离会吃惊，完全是得知昨夜败于自己之手的慕容川，居然是城中年轻一辈的最强者。
或者说，曾经的年轻一辈最强者。
至于现在，既然他击败了慕容川，那年轻一辈最强者最强者的名号，自然要落到他头上了。
而且，他觉得现在所有人都看好的周然，也基本上很难追上自己。
当然。
他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也借由欧阳江之口，头一次了解到，自己放在平业城武者中，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了。
“看来我现在的实力，放在平业城，已经还算不错。”顾离想道：“只不过，只是年轻一辈的最强，还不够，还是得继续努力提升实力才行。”
思绪不断间。
年仅十五岁的周然，像是一个战场上得胜的将军，在一堆拥趸的众星捧月下，趾高气昂地走入了武馆。
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连带着接下来的一下午，武馆就来了许多想要在此学武的学徒。
只是谁也不知。
经历过武馆比斗后，享受众星捧月的周然，却是在后院，与馆主陈阳，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下午。
直到中午临近。
周然终于耐不住性子，扯了扯嘴角道：“我都把烈阳武馆，打成了平业城排名第一的武馆了，还不够当你弟子。”
“还不够。”陈阳捧着一壶热茶，慢慢喝着，头也不抬，优哉游哉。
“你就不怕我转头宣布脱离烈阳武馆？”周然一挑眉头，“现在烈阳武馆说是已经排名第一，可除了我，其他人都是一群臭鱼烂虾。到时候我一走，烈阳武馆就会立马打回原形。”
“随便你，我不在乎。”陈阳依旧不看他。
周然气得跳脚，握握拳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知道陈阳不是嘴硬。
实际上，要是这位老人愿意，随便说一句，莫说平业城，就算是整个南离王朝，都会有不少天资妖孽的武者，来前仆后继的成为他弟子。
还是因为自家三姨与他有点旧识。
才会知晓当初名动一方的陈阳，居然会回到平业城，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开武馆养老。
周然对于陈阳的轻视，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我一定会让你认可的，这个城里，除了我，没人可以做到。”少年倔强地说了一句。
转头就离开院子。
那些等着他出来的拥趸，见他神情没了此前的亢奋，也是不懂发生了什么。
周离倒是不在意这些。
早上照旧练完武之后，刚要离去。
欧阳江就拦住了他，塞过来一个盒子道：“喏，这是我上个月修炼的物资，还没用完，我老爹就又给我送来新的了。”
“这些都是剩余的，都交给你处理了。”
顾离端着盒子，眨了眨眼。
如果不出意外，欧阳江给过来的东西，约摸又是异兽肉之类的珍贵物资。
“这……”他欲言又止。
欧阳江拍了拍顾离肩膀道：“反正都是多出来的，我用不完，你就拿着。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愿意对看得上眼的朋友好。”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了。”顾离略作沉吟，还是决定收下这份物资。
想着自己接下来，很快就能迈入六品行列。
至少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不用像以前那般瞻前顾后了。
欧阳江见顾离收下，微微点头。
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同门，在之前收下自己的赠予之后，态度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改观。
不再像以前那般万分疏离。
而且欧阳江觉得自己察觉得出，顾离对自己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平视，即便因为自己的付出而态度改观，也并非变成讨好。
这样的相处方式，令其十分受用。
欧阳江笑道：“晚上我准备招呼一些朋友，在内城春雨楼小聚一番，你去么？”
顾离闻言皱眉。
春雨楼虽然在内城，但他多少听说过这个名号。
据闻其乃是平业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出了许多名极一时的花魁。
就算是外城的平民，也有不少为了一睹花魁风采，而在其中败尽积蓄。
欧阳江嘿嘿一笑道：“如果你去，我就忍痛将春雨楼新晋的花魁‘秋雨’安排给你，如何？她前几日才在诗词赏花会上打出名号，还没人碰过她。”
顾离最终选择拒绝。
倒不是他为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是相较于放纵享受，他如今更倾向于尽快提升实力。
在欧阳江一声声可惜中，他离开武馆，回到铁铺。
顾离刚前脚进门，后脚铁狼帮在这条街的管事马远，就满脸不善地走了进来。
“铁铺主何在？”他满脸阴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