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华山上风云起
立夏，五一节假日，九华山巅。云海在脚下翻涌，牛斌和边二红在云海之上的天台景区里散步。
“妙有分二气”，牛斌的声音温柔而低沉。
“灵山开九华”，边二红的声音激情而响亮。
“边大侠，这九华山是因为李白的诗句而来，按你爸说的话，这秦娥纸也是因为李白，这冥冥之中...”
“牛大侠，我也是有这个感觉，所以趁着周末拉你来九华山山巅，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妙有分出来的二气。“
“你知道妙有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李白知道。快把翻译拿出来吧，我们研究研究，这种事一定要在九华山山巅这种有仪式感的地方。”
说着话，二人离开了景区，走到了崖边无人处，此处有一松树挺立，树下有怪石，二人在怪石旁席地而坐，听山风吟唱，看云海翻滚。牛斌拿出秦娥纸，边二红掏出了一叠纸，两人开始对着字一个个的理解。
“忆...秦...娥...这三个字是词牌名，秦娥纸上忆秦娥，好像这个词牌名也是因为李白而来。”
“刀...剑...鸣，额我猜错了，这不是个人字，是刀字。”边二红想了第一次猜字的时候。
“垓下霸王余多情，这句说的是项羽，多情自古空余恨......”牛斌显然是读过些古文的人。
“虞多情，那这句就是霸王别姬里的虞姬？”边二红也是读过书，看过电影的人。
“小腹微隆，这是说吃胖了？”牛斌对这句话很是不解。
“挥泪东行？不都是挥泪作别吗？”边二红也不理解这句，疑惑地看着牛斌。
牛斌继续对着字找出了下一句，“乌江......乌江潮水浮飘零，哦，说的通的，那挥泪东行就是说过乌江，去了江东！”
边二红也找出了下句，喃喃道：“离别扁舟意难平，离别，虞姬一个人走了？”
“意难平，怎么重复了一遍。”
“心念郎字？郎就是项羽吧？项羽的字？”边二红又是一头问号。
“头簪雀翎...为什么说心里想着项羽写的字，头上带着孔雀尾巴的毛啊？”
“星联笔于庚戌年立冬，这人是谁啊？庚戌年是哪一年？”
牛边组合沉默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边二红打破了沉默说道：“要不先把翻译过来的字一个个的写在正文的旁边，免得下次又一个个的对着查？”
牛斌想了下，点头认同了边二红的想法，从口袋里拿出笔，开始在秦娥纸上书写，当他开始落笔，九华山山巅的天台之上开始有云层汇聚。
“小牛，你这支笔好漂亮啊，钢笔的样子还有笔帽，笔头却是毛笔的软头。在哪买的啊？我也去买一只。”
牛斌没有抬头，回了一句：“这是那口箱子里的东西，跟秦娥纸一起在夹层里。”他继续着书写，九华山山巅开始有山风自下而上吹动，吹的原本在天台景区之下的云海上升。
“小牛，好像起风了，你快点写完我们下山，免得风大索道停运。”
“小红，别着急，马上就好，最后一个字，写完了。小红！？小红你去哪了？”牛斌写完字抬起头来，边二红不见了。
风吹的山腰的云上涌，又压得天边的云下落，此时九华山山巅的天台景区如在仙境，如雾失楼台，如月迷津渡。津渡？这山巅哪来的渡口？云海泛舟？牛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一幕是云海中有一叶扁舟随风而来，舟上有一女子小腹微隆，这女子头上簪着一支翎羽，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一手拿着一支跟牛斌手中一模一样的笔。扁舟驶近，女子将手中的笔扔向牛斌，牛斌用拿笔的手去接，两支笔碰撞，融合，合二为一。女子笑看着牛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了看牛斌，挥了挥手，带着扁舟消失于云海，带着云彩消失在九华山山巅的天台景区。
“小牛，我哪也没去啊？你看不见我吗？”边二红在牛斌的眼前挥了挥手，挥完习惯性的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
“看得见，你刚有没有看见一大片云？”
“多大？像咱们班后排女汉子一样大吗？”边二红开了个玩笑，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写完了就走吧，回去把问题捋一捋，看看这个机缘到底是什么？”
“你真的没有看见一大片云？”牛斌站起来后又问了相同的问题。
“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不一样了？”边二红又扶了扶眼镜。
牛斌看向边二红的眼睛，发现原本的瑞凤眼竟然变成了丹凤眼！
“所以，小红你也？”
“走，回去聊”边二红给牛斌使了个眼色，拉起牛斌走向索道，边走边说：“走，边大侠请牛大侠坐索道下山！省了好多天的饭钱，一次索道没有啦，啊哈哈啊哈”
牛斌懂了那个眼色，笑着说：“谢边大侠！边大侠义薄云天！”
两人笑着、闹着上了缆车，刚好缆车中只有他俩。
边二红收起玩笑的样子，认真而又小声的说道：“我开眼了，刚刚有一缕风吹进了我的左眼，又有一缕风吹进了我的右眼，吹的我眼睛闭了起来。闭眼后我就看见我老祖了，跟我讲了好多话。然后我睁眼就看见离我俩不远处的位置有'气'的流动，那股'气'在关注我俩。”
“边大侠！你说的气是什么？”这下换牛斌惊讶了，他本想着自己的经历就够神奇了，不曾想边二红也有奇遇。
“就是李白诗里的妙有分二气的气。我能看得见，可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应该是到了我老爸说的那个时候了，他说等时机到了会告诉我的时候。”
二人又沉默了，虽然两个中二的少年无比渴望着成为大侠，有一番奇遇，可是当奇遇真的到来，当故事真的开始时，也让人恍惚与质疑，会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牛斌率先开口道：“我俩都理一理思路，捋一捋。不说我俩的奇遇，回到秦娥纸上的内容来看，这首词的意思我们还没明白。”
边二红打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疼，确认了不是做梦后说道：“小牛，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
牛斌白了边二红一眼后说道：“下了索道我俩就分头行动，我去弄明白词的意思，白天我可以在家查电脑。你趁你爸还没开始吃晚饭喝酒，赶快去弄明白你们边家的家族使命。”
“好的，那我们明天学校碰头再聊，我俩都消化消化今天的事。还有就是，小牛你刚才为什么一直问我有没有看见一片云啊？我没看见，我就感受到风吹了我眼睛。”
“哦，就是你闭眼时，天边有一大片云，比后排女汉子还大的云。”
边二红学着牛斌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的奇遇是什么？你有没有奇遇啊？”
“我不确定，等我确定了我就告诉你。”牛斌有些犹豫的回答着。
边二红顿了顿，坚定的说道：“小牛，你是不是没有奇遇？没事的，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们是好兄弟，我带你飞！”
“我肯定也是有奇遇的，等我确定了我就告诉你！”
“没有也没事的，好兄弟又不是看对方有没有奇遇。”
“那如果我没有奇遇而你有，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怎么可能，我边二红怎么会是只认奇遇不认兄弟的人？”
“小红！好兄弟！我也有奇遇的，暂时不告诉你而已。等我们都成了大侠时，你自然会知道我今天的奇遇。”
“那就比一比谁先成万人敬仰的大侠吧！”
两个少年聊着兄弟与奇遇，聊着梦想与未来，他们认为好兄弟一辈子，以为朋友一生一起走。那是只有少年才有的纯真与美好，是一晃眼就会找不到的小红，是一闭眼就看不到的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