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肮脏
“啧啧啧，当年老贤王那批满身荣耀的黑色禁卫，如今却在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艾登向前迈了一步，将腰间的配剑抽出，表情和言语中满是对这些前任禁军的不屑。
“哈哈哈，真是天真，小子。
你以为是我们逼着内城那些贵族老爷们心甘情愿的买魔女当玩物的么？
这只不过是那帮高高在上的混账上百种享受方式的其中之一。
不然你们以为这些可爱的小妞儿是怎么被送进来的，那帮趴在帝国血管上的吸血鬼可是给我们的马车颁了免搜查令的！”
领头那名胡子花白，鼻梁高挺，眉弓凸起，眼睛处有着一条斜着的刀疤，顶着一副龟壳般的大肚子，肩膀上扛着一柄开刃页锤的前任禁军似乎根本没有为此感到羞耻。
他看向艾登三人的眼神仿佛只是在自家仓库里看到了几只老鼠一般，混浊的眼中透露着慢慢的嫌弃和恶心。
“为什么？你们能够如此坦然的做现在这种事？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些魔女在内城区失控后造成的后果？”
卡里尔知道这些人曾经也是骄傲的战士，他不明白这些人在几十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他们从高贵的皇帝亲卫自甘堕落般的沦为贵族们服务的黑手套。
“哼，就算在内城区闹出事来又怎样？那是现任禁军该操心的事。
几十年前我们就将对皇帝的忠诚尽到了最后一刻，现在，抛弃掉禁军之名，我们只为自己而活！”
将坚硬的锤头凿在地面上，那名白胡子的圆肚皮大汉用拳头锤着心窝，冷哼着出声回应道。
“很好，老前辈。
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想法。
既然我们都曾为国家服务，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其实并不需要动多大的阵仗，就我和你单挑，赢了就让我们走，输了我们就任由你处置，如何？”
艾登将自己那柄华丽的长剑格在胸前，向着对面那名前任禁军中的领头者发出了单挑邀请。
“喂，艾登！不要犯傻，我们三个分头逃跑，他们不一定能拦住我们，你根本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和那家伙单挑！”
似乎是嗅到了那名横肉满身，胳膊粗壮，眼神凶悍的领头者身上的危险气息，卡里尔低吼着对艾登发出了一阵警告。
“相信我，卡里尔，即便是输，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很惜命的人。
即使是死，我也应该死在和原初魔女对垒的战场上，而不是毫无价值的死在这儿。”
艾登将手中的长剑直挺挺的对准了那名眼上有疤的秃头胖子，满脸挑衅意味的等待着对方的应战。
“小子，我们知道你是高阶中的好手，但你最后瞧瞧他是谁？堂堂先王禁军的五十夫长，你一个高阶骑士还配不上呵他单挑！”
另一名身形瘦削，手持长刀的前任禁军向前踏出一步，在嘲讽了不自量力的艾登一番后，准备替自己的老大出手教训教训眼前那不知死活的骑士。
“不用了，克雷格，他想玩儿那我就陪他玩儿好了！”
说着，那名曾经的五十夫长便将自己的手下按了回去。
随后，他拎着手中的页锤，脚步迅捷如风般对着持剑而立的艾登冲了过来。
伴随着那沉重又迅捷的脚步声响起，只是一眼，艾登就能看出这家伙的实力绝对超过自己交过手的所有高阶骑士，甚至某些分团的首席骑士与他比起来也要逊色一番。
即便他已经不再年轻，肉体也早已不复当年的强度，名为岁月的刻刀将他的力量一寸寸的从骨肉上剐去，老贤王的亲卫在冲锋之时的姿态还是给了艾登很大的震撼。
“锵！”
沉重的金属页锤抡在艾登的剑身滑落，溅起一阵橙黄色的晶亮火花，将地面砸出一个锅盖大小的崩落凹陷。
“尝尝这个！”
眼前的疤脸抽出身后刀鞘内的短刀，锋刃毫不掩饰的直刺艾登的咽喉。
几乎生来就是一名剑术高手，在无数切磋和单挑之间鲜有败绩的艾登极为罕见的在人类身上再次体会到了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
在用剑技化解了对方那势大力猛的一击后，艾登发觉自己的颈部护喉的甲片已经被划出了一个深度超过手指关节的凹陷。
他属实没想到对方那肌肉痕迹早被岁月抹去的肥壮身体居然能爆发出如此之高的速度与力量。
“他身上的炼金术是古老且未经调整的纯粹加强力量形态，虽然有许多遗留的缺点，但在近身缠斗方面，他反而比我们要占据更强大的优势！”
仅仅是过了两招的功夫，眼尖的斯科特便从衣料下肌肉形变的程度观察出了艾登所面对之敌是何种程度的怪物。
“老贤王当年的禁军编制内有多少和他战力相等或高于他的？”
看着眼前这名将艾登这个高阶中的翘楚牢牢压制的五十夫长，卡里尔的脸色是难以置信的阴沉。
“算上老练的禁军亲卫以及统领身边的重装戟兵，粗略估计不会少于七十人。”
斯科特的回答让卡里尔感到头皮发麻。
他固然知道禁军的炼金术改造成本要远高于骑士，但没想到如此年迈的禁军军官还能将正处在当打之年，武力在全团都数得上号的艾登压制到没机会还手。
刚才的那一下砸击外加匕首横划的丝滑衔接，艾登就从来没在高阶骑士的互相切磋中感受到这种让人反应不过来的连环杀招。。
“我们确实是被时代所抛弃的老家伙了，但不是随便哪个杂碎都能把我们当成垃圾踩上一脚的！”
那个肥壮的汉子大喝一声，又旋身挥起另一只手上握着的短刀，径直攻向艾登胸甲与腹甲连接的脆弱关节处。
艾登将剑刃横开，动作狼狈的挡下这一击，却又因为露出破绽被对方用手肘砸脱了面甲。
“噗！”
艾登将沉重的鸟嘴盔从头上揭下，嘴角溢血的他紧握着“流影”的剑柄，对于这场决斗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了起来。
这是艾登第一次与禁军交手，而此时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次。
“你的剑术很熟悉，是谁教给你的？”
在前几招没能将艾登迅速解决后，疤脸就察觉出了对方使用的剑术中有前任禁军的影子。
“呵，你怎么不自己猜猜看！”
艾登以自己最快的挥剑速度，向着对方用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