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血们
告别了血手领主的火枪兵们，凯恩和弗兰克牵着马，在前往营地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
“你觉得我们还能在这里待上几天？”
凯恩扯着缰绳，对着身旁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弗兰克问道。
“应该不超过三天，明天就是最后的集结时间，团长拉起全团的精锐力量有很大概率是要攻城，而附近城防坚固，值得让整团骑士倾巢出动的堡垒就是群山之喉……”
弗兰克头头是道的分析了起来。
“狮牙堡？那不是亲王之剑的前哨站么？开玩笑吧！
那玩意儿怎么可能会被魔女拿下？那里面可是至少有一百五十名骑士和上千名侍从驻守，更不用说里面还有其他领主的私兵！”
凯恩当然不相信魔女们会蠢到攻打一个骑士团的前哨站。
无论从是内部渗透还是外部强攻，付出巨大伤亡占领一座纯粹作军事化用途的堡垒都是毫无疑问的亏本愚行。
即使魔女们真的将狮牙堡给攻了下来，那里面也没有多少称得上有价值之物。
更何况在平民稀少的城内，即使将城内所有活物都当做献祭用的活祭品，也难以补充魔女们攻城和遭受伤亡所损耗的魔力。
而且攻城还会消耗相当多的狂信徒和受赐福者，虽然自认高贵的魔女们大多不怎么在乎这些炮灰的姓命。
可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领导人，就不应把有限的武装力量白白葬送在毫无意义的军事行动中。
很显然魔女的领导者不是蠢蛋，不然她们也不可能把原本强盛的西帝国嚯嚯成如今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也许吧，我也只是随便猜猜而已，说不定是西塞罗大人找到你说的那名原初魔女了也说不定！”
弗兰克怂了怂肩，很是轻松的说出了比狮牙堡失陷更恐怖的事。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一听到原初魔女这几个字，凯恩都会应激般的竖起汗毛，那道黑影给他留下了相当浓重的心理阴影。
那对细长的利爪仿佛能够穿过凯恩的记忆，将他的的脑壳从内到外撕个粉碎。
二人的闲聊很快结束，他们在悬挂着团旗的营地前被拦下，一名自称记录官的秃头骑士将二人连同身后的车队一齐挡在了营地大门前。
“第九驻扎巡逻队，队长弗兰克·法伦，新血凯恩·安德鲁连同16名侍从前来报道！”
弗兰克和凯恩摘下了头盔，牵着马站定在那名记录官面前。
“其他的伙计们呢？路上走散了么？”
留着络腮胡的秃头记录官翻找着花名册寻找二人的名字。
他的脸上透露着诧异，很显然眼前这一整个小队只有两人报道，一名新血，一名队长，没有中坚老兵的配置还是太奇怪了。
“接到归巢令前我们在驻地碰上了两个次生级魔女，伤亡记录我早就用渡鸦报上去了，队里能动弹的现在都在这儿了。”
被人提到伤心处，弗兰克的脸上很自然的透露出了不耐烦。
“不对啊，我们之前没有收到过任何来自你们那只队伍的渡鸦，所以预计第九驻扎巡逻队能来起码五至六人的。”
担任记录官的骑士很是尴尬的陪着笑，面对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张臭脸，除了安慰他似乎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也许是被魔女或是信徒给拦截了吧，我们遭遇的魔女里就有一个可有飞行”
弗兰克一幅不想浪费时间的样子，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名记录官，似乎死在催促其快点完事儿。
“很好，伙计们，你们跟那些兄弟都是好样的，而且不管怎样，最起码你们都还活着！那第九驻扎巡逻队的种子就还在！”
将二人的名字记下，记录官安慰似的拍了拍凯恩和弗兰克的肩膀，招呼着一旁的随从们将凯恩二人及其身后的侍从们带往早已准备好的营地。
血手霍普斯领主很大方，他给骑士们划做营地的地方很宽敞，足有一个小镇大，几百名侍从和数千名随行们侍从暂住在这里一点儿也不觉得拥挤。
在去帐篷的路上，凯恩看到了闲着无聊的骑士们聚在一起比拼剑术或是摔跤做为娱乐。
“我们团还有北境人？”
凯恩看到了一名用长柄斧的骑士正在与另一名骑士切磋，那名持斧的骑士长须披发，鼻梁高挺，俨然是一幅标准北境人的模样。
“当然，并不是所有北境人都会选择加入北境钢熊，所有侍从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加入自己想去的骑士团。
只是亲王之剑更青睐从小接受训练的贵族子弟，北境钢熊喜欢去那些深山之中的蛮人村落寻找强壮的新血，我们恶兆之鸦则倾向于忠嗣学院的优秀学生。”
弗兰克的回答让凯恩有些汗颜，自己这三样哪个都不沾，如果没有西塞罗的保举，他现在肯定还是一个没养好伤的骑士侍从。
将马拴好，凯恩给自己的马添了两大槽草料和一大袋豆料，让同样风餐露宿了九天，靠吃野草和树叶度日的灰雾改善了伙食。
作为前骑士队长的坐骑，这匹马很有灵性，因为凯恩之前就给他喂过草料添过水，所以它一次也没把凯恩从背上甩下来过。
而正当凯恩用毛刷清理着这位好伙计身上的浮毛和灰尘时，一名侍从却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凯恩大人，弗兰克和其他队长打起来了，您最好还是去看一下吧！”
凯恩顿时两眼一黑，回想起先前那两名骑士兄弟的嘱托，他还是满脸幽怨的骂了一句。
“我特么现在活的哪里像新血啊！”
凯恩扶着剑柄，跟着那名侍从来到了骚动地点。
扯开几名骑士的罩袍，凯恩看到了弗兰克此刻正骑在另一名骑士队长的胸膛上，让对方的脸颊狠狠地亲吻他那新装的炼金义肢。
两名队长之间的铁手套拳击比赛可比剑术切磋和摔跤好看多了，而且难得碰到点攒劲儿的节目，人群中没有任何人出面阻止。
哪怕是那些一身白袍，互相聊着什么的的高阶骑士，瞥见了这里的动静，也都是端着一幅看热闹的架子。
瞅见自己的队长没有吃亏，凯恩便放心的松开了剑柄，准备看戏。
但也正在此时，他发现之前那名留着长胡子的北境人竟然破坏了单挑的规矩，选择帮助那名处于劣势的队长，抄着一根用来搭帐篷的木质横梁就抡在了弗兰克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