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伤的老布

第二天，太阳光早早就照射下来，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黄牛们反而起晚了，都还没有出牛棚。小敏一跳下床，就跑到李桥叔叔房间去看望猴子。

李桥叔叔的房间里有药水味道，像是消毒水，也像是任何一种药都能散发出的奇怪味道。李桥叔叔已经离开房间去了牛棚，他每天早晨都要去牛棚，了解每一头牛的情况。

猴子还在昏睡，看来昨天打的麻醉药还没有过劲儿。

此时的猴子，更像一坨纱布堆在那里。小敏很小心地抚摸猴子的头，这是它唯一没被纱布裹起来的地方了。猴子脑袋上的毛是橘色的，不过上面有血渍。它的两只眼皮垂下来，覆盖在鼓鼓的眼珠上；两只耳朵薄薄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右手臂打着石膏和绷带。它还没有苏醒，软软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很无力、很可怜。

妈妈也走过来，轻轻拉住小敏的手。

“小敏起得好早啊！”爸爸也来了，他一边和小敏打招呼，一边看妈妈，自从来了云顶山，妈妈的气色好多了。

“爸爸，纱布能醒过来吗？”小敏担忧地问。

“纱布？”爸爸一愣。

小敏说：“就是猴子啊，我给它取名叫纱布。”

“为什么叫纱布？”

“因为它浑身都缠着纱布。”

爸爸用手摸摸下巴，想了一下，说：“嗯，这个名字很不错。不过，我觉得叫老布会更亲切。因为李桥叔叔根据它的牙齿和骨骼猜测，它已经超过十五岁了。”

“十五岁很大吗？”

“是的。猴子大概有二十年左右的寿命，超过十五岁就可以算是老年猴，可以被叫做老布了。”

“老布？好吧。”小敏接受爸爸的建议。“老布老布，我希望你快快好起来。”老布的身体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它好像要醒了！小敏眼睛亮了，她希望老布马上能站起来。

老布真的醒了，它睁开圆圆的眼睛。那眼睛一开始还是迷茫的，片刻便警觉起来。它立刻来了一个翻身，想要逃离，可是没能成功，它太虚弱了。

“老布老布，别害怕！”小敏连忙安慰老布，并试图用手抚摸老布的脑袋。

“呜——嘶，呜——嘶！”老布发出了嘶吼，不允许小敏靠近它。它眼里因惊惧而发出的光吓到了小敏。爸爸连忙拉住小敏的手，告诉小敏暂时不要抚摸老布，老布身上有伤痛，情绪难免很糟糕。妈妈要小敏拿水果来给老布吃，虚弱的老布需要补充营养。

可是，当小敏把水果拿给老布的时候，老布选择拒绝。小敏很伤心。爸爸说：“老布还没有适应，我们要给它时间。”

爸爸还告诉小敏，李桥叔叔在给老布做手术的时候，发现它是一只母猴，而且是一只做过妈妈的母猴。

“那它的孩子呢？”小敏问。

“不知道。不过，从老布脖子上的细铁链来看，它不是野生猴子，而可能是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不明白，老布原来的主人，为什么要把这细铁链做成死扣？”

“没有办法取下来吗？”

“这个，有些困难。”爸爸说，“老布显然是一只有故事的猴子。李桥说，老布和云顶山的猴子不是一个种类，老布是一只外来猴。”

“它是怎么来到云顶山的？又是怎么受伤的？”爸爸在猜测老布的身世。而小敏现在最关心的是老布的伤势。看看老布，还是软软地躺在那里，但眼里的戒备并没有散去。

“老布老布，你不要害怕。”小敏对老布说，“你要快快好起来。”

老布似乎听懂了小敏说的话，可她眼里的警戒，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它可能不信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