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定
少女朦胧的感情，其实在接受男生约会的时候就已经发生变质。
就算只是在图书馆一起学习，也比学校里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大教室好。
五月，是逐渐热起来的时节。
公交车上，少女倚靠在窗边，出神地看着窗外。
陈野则看着少女的娇俏脸蛋，白嫩的都快滴出水来，想着什么时候能亲上一口。
少时的喜欢从没有什么所谓的浅尝辄止，只有得寸进尺一说，不过陈野知道自己还是得保持该有的冷静，如果影响了柠檬的学业，就不太好了。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恋爱什么的，狗都不谈。
“陈野，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准备上哪所学校呀？”陆柠回过头看着陈野，轻声问道。
“还没想好，柠檬你呢？”
陆柠很坦诚地说：“我想去之江大学。”
“那我也去之江大学。”陈野笑了笑说。
陆柠心头微漾：“刚才不是还没想好吗？”
“我是在想，大学里有个伴也挺不错。”陈野颇为随意地说道。
“考不考得上还不一定呢。”陆柠轻声说。
“万一考上了呢？”陈野问。
对上陈野的目光，陆柠下意识地往别处看去，嘟囔着说：“考上了...考上了就考上了吧。”
“那没意思。”陈野撇撇嘴：“江大难考，我看还是把目标定小一点，考个师大应该不是问题。”
陆柠听到陈野的话，忍不住说道：“陈野你怎么这样，都定好目标了还随便改。”
“考不上有什么办法？”陈野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万一考上了呢？”陆柠说。
“考上了就考上了吧。”陈野随口说。
陆柠愣了一下，她发现这话刚才就和陈野说过，只是说话的人换了换位置。
陈野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考上了..考上了她和陈野就能继续做朋友了吧。
而考不上，她和陈野，会不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父母从小对她就要求严格，甚至把她规划做到了大学以上，江大也许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所谓的终点，而陈野的性子有些散漫，成绩也只在班级中等偏上，陆柠其实知道陈野距离江大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否会是两人分道扬镳的距离。
一丝失落滑过心间，陆柠突然觉得爸爸说的并没有错。
现在越是在意，在未来失去的时候，也越是难过。
“柠檬。”
“嗯？”
“考上了就能和柠檬继续做朋友了不是吗？”
“嗯。”
“可我不想只做朋友。”陈野说。
陆柠愣了一下：“什么？”
“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陈野笑着问。
“什么约定？”陆柠的心里反而期待了起来。
陈野这个时候，则是凑近陆柠，在她的耳边说：“如果我们能一起考上江大，你就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陆柠痒痒的，而她听到陈野的话之后，愣了愣。
“陈野你喜欢我吗？”陆柠下意识地问。
好家伙，这么简单直接。
陈野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一点，他说：“柠檬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个男人都有非分之想吧。”
“而且考上江大这么有难度的事情，没点冲劲儿怎么行。”
陆柠觉得陈野完全是在给自己找补。
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才对吧，非要拉上别人。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多少排斥。
“怎么样，要不要约个定？”陈野问。
陆柠想说不要的，可对上陈野真挚真诚的眼神，她却犹豫了。
而这一犹豫，陈野直接把少女藏在腿窝子上的小手扒拉了过来，还没等陆柠有所反应，陈野已经勾上了陆柠的小指。
“你干嘛？”陆柠下意识问。
“拉钩咯，考上江大就当我女朋友。”陈野说。
“我还没答应呢？”
“那不算数？”
“你考上再说。”
那就是答应了。
陈野的心里起了个猛子，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十分的干劲儿。
而陆柠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小指还勾在一起。
“你撒手。”陆柠对陈野说。
“柠檬你手好白。”陈野没撒手。
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就让陆柠白皙的脸颊划过一缕浅淡的红晕，她抽出了手，小声骂了一句：“流氓。”
“是真的白好不好。”
陈野一副‘认真狡辩’的样子，特地伸出手和陆柠的手比对一下，对她说。
陆柠发现这么一对比，自己的手确实比陈野的手白一些，陈野是健康的肤色，而她因为遗传妈妈的关系，皮肤质量本来就好，因此也比旁人更白，妈妈都说她不需要什么化妆品，是天生丽质。
而且就算夏天晒黑了，在冬天又能白回来。
见陈野这么‘据理力争’，陆柠轻嗯了一声，看向窗外。
就连少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唇角微微抿了起来，浮现出两个小小可爱的酒窝。
....
到达江城市图书馆的时候，还是早上八点半。
这还是陈野第一次和陆柠一起约好去图书馆学习。
以前陈野经常去图书馆，也碰到过陆柠几次，但早早知道了她是教导主任女儿的陈野，哪敢对陆柠有什么坏心思，两个人就算碰上了也只是打个招呼，说声‘真巧’。
而那个时候，陈野其实也喜欢偷偷看着这个柠檬味的半糖少女。
她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真的能让一整个夏天都凉快起来。
初中的时候，陆柠就是班里的尖子生，而她也是直接保送江城私立高中，因为中考成绩太好，学校免了江城私立高中的费用，而不是像他一样，一年就需要三万的学费。
市图书馆挺大，位于市民广场的西侧，下了公交车以后，陈野和陆柠就沿着小道步行来到了图书馆的门口。
“陈野，我们去有声区吧。”陆柠对陈野说。
“好。”
图书馆分无声区和有声区，有声区的话是给大人小孩准备的，不过陈野和陆柠去的话，也刚刚好。
两人本来就不是为了看书来图书馆，来图书馆的目的是为了一起学习，算得上学习搭子，需要交流题目的那种，所以还是有声区方便一些。
陈野和陆柠一路来到了有声区的后面位置，那里正好靠窗。
陆柠原本以为陈野会坐在对面，哪知道他直接坐到了自己身边。
“你坐对面去。”陆柠说。
“坐对面的话，讲题会比较麻烦。”陈野直接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
陆柠以为陈野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原来是她想岔了。
脸蛋微微红润了一下，陆柠也就接受了陈野坐在自己身边的事实。
在班上男女不能并排坐，而她问陈野数学题的话，也是把试卷或者本子什么的放在陈野的桌上问他。
现在这样子并排着，倒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陆柠从书包里拿出了几张卷子，都是已经批改过的数学卷。
“昨天你不在晚自习，这些题目不太会做。”陆柠指了指试卷上没有改正过来的错题。
“不会做怎么不问老班？”陈野笑着问。
“问你方便一些呀。”陆柠理所当然地说道。
得。
被少女白嫖了。
所以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东西，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改过来。
经过这些天的主动被动，柠檬同学显然习惯了他来讲题目。
陈野在大学的时候是数学专业，看高中的数学题就相当于高中生看小学题目，顶多就是有很多坏比老师，出的题目非要拐好几个弯，有时候也让陈野防不胜防。
不过除了特别难的费些时间以外，其他题目陈野还是足够应付。
为了今天能在陆少女面前好好表现一下，陈野特意准备了一叠草稿纸，拿过陆柠的试卷，陈野直接给陆柠边演算边讲解了起来。
“你看这道题，其实把辅助线做到这一边，构成一个平行四边形，那么辅助角是不是就可以做出来，然后通过余弦定理计算一下辅助角的角度，就可以了。”
原本陈野和陆柠靠得不是很近，还隔了一些距离，但因为注意力都在稿纸上面，陈野和陆柠的额头偶尔也会轻轻碰那么一下，当然认真听讲解的陆柠并不怎么在意这在旁人看来有些暧昧的动作。
在学校的时候，陈野和她面对面讲题，偶然也会碰到，陆柠一开始会不太自然，后面知道陈野一门心思只在题目上以后，反而能够接受了。
尤其是陈野在讲题的时候，眼睛就根本不带看她的。
陆柠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专注的男生，干什么事情都是心无旁骛。
也因此，陆柠偶尔也会趁着陈野讲题的时候偷偷看他，这个大男孩专注的样子，还是有些小帅的。
陆柠心里这样想着，却看见陈野突然抬头，和她的目光对上。
这个时候光顾着看陈野，陆柠的注意力可没在试卷上，于是四目相对，有一种尴尬的气氛快要从两个人之间溢出来。
陆柠的脸蛋微红。
这一波，陆少女选择先发制人。
“好好讲题，不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