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姜晚枝的心犹如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她转身跑下楼去了花园,霍淮舟的身影越发的清晰。
“霍淮舟,霍氏集团继承人,霍家的家主,权势滔天,厌恶没有能力给姜晚枝优渥生活的时臻,打压并且封杀他,被姜晚枝知道以后,兄妹决裂,时臻回到时家开始报仇,霍氏破产,霍淮舟自杀。”
决裂、破产、自杀。
这是霍淮舟的结局。
姜晚枝的瞳孔剧烈震颤,控制不住的惊愕与愤怒充斥全身,震的她手臂都微微发麻,从未想过的结果带来的巨大冲击感,让姜晚枝有些呼吸不上来。
好像所有和她有关的对她的好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UG解散,与朝夕相处的成员渐行渐远,归于素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自杀...
凭什么啊。
她死死的握紧手深吸了口气。
凭什么!
在作者的笔下,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可时臻什么都有了,钱、权、家人、爱人,他什么都有。
她就好像是菟丝花,只要依附着时臻就好,只要围着他转就好。
姜晚枝的神色微冷。
但作者一定想不到。
自己笔下的纸片人已经长出了血肉与意识。
她偏要摆脱设定,偏要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
晚风习习,姜晚枝缓缓走到了距离霍淮舟不远的地方。
他的个子很高,宽肩窄腰,哪怕是背对着姜晚枝,但她也能感觉到很强的压迫感。
霍淮舟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他没有回头。
以往,不管姜晚枝在哪里,朝着他走来的时候,他总是能准确的捕捉到她在哪个方向,然后转身看着她,眉眼温和纵容。
这次不一样。
姜晚枝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哥。”
夜色萧索,卷起的晚风席卷着她的声音落在霍淮舟的耳边:“我做错了事。”
她垂着眼睛,视线落在霍淮舟拿着水壶的手指上,修长又白皙,男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她的视线顿了顿,紧接着向上,对上了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睛。
她没有闪躲:“我不是在外面吃了亏才突然意识我做错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听你的以后不会和时臻有任何的关系。”
姜晚枝拉了拉霍淮舟的衣角,昂着头,一双鹿眼澄澈漂亮:“哥哥,我们不冷战了好不好。”
霍淮舟很平静,眼睛黑沉,许是没有睡好,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意。
半个月没见她又瘦了些,脸本来就小,现在更是一点肉都没有。
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事情被他训时一样,抓着他的衣角委屈巴巴的认错。
霍淮舟的神色不明,他眼睑微垂,敛去了眸底的情绪。
叶丞曾经说,霍淮舟对姜晚枝没有底线,不管做了什么,只要她认错就没事了。
他当时不以为意。
可今天,仅仅是在她出现的那一刻,霍淮舟无法否认的是,他很开心。
霍淮舟仍旧站在原地,只是微微偏头看向了长势极好的小菜园。
“番茄成熟了。”
清冽的声音在夜色中划开了一道口子,也划开了两个人冷战了半个月的尴尬。
他这是不生气了。
姜晚枝的心绪压在心底。
许是今天一整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有些难以消化,又或者是人在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时候总是会露出一些脆弱,她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卡壳了一下。
霍淮舟把水壶放在地上,驱动长腿打算离开这里:“不早了,回去睡吧。”
他眉眼里拢着些许的困倦,月光虚虚实实的勾勒出了他利落清晰的脸庞轮廓,姜晚枝心神一动,在他的身后轻轻开口。
“哥哥。”
“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肉眼可见的,霍淮舟的身子顿了一下。
姜晚枝等啊等,直到快要进别墅里了,才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嗯,知道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霍淮舟浅浅勾唇,温柔愉悦。
——
姜晚枝洗完澡躺在自己的床上,根本睡不着。
她闲的没事开始玩手机,看着看着突然灵机一动,打开手机的搜索引擎,在搜索栏打上了偏宠这两个字。
竟然还真被她找到了。
姜晚枝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这个作者叫什么名字,可惜作者栏上空白一片。
算他走运。
小说目前是还在连载的状态,连评论都没看到一条,可是姜晚枝翻了翻,发现明明后面还有非常多的章节,而自己只能看到今晚颁奖典礼上的片段。
她眯了眯眼,在倍速观看的时候,瞧见了一点描写男主的词。
英俊、五官深邃、器宇轩昂,身高优越。
就那骚狐狸,和这描写的几个词八竿子打不着。
姜晚枝哼了一声。
不如自恋、狂妄自大这两个贴切。
她真的有点怀疑,能写出时臻这种男主角的,究竟是怎么写出来她这么完美这么好的女主角的。
姜晚枝把这篇文分享到了成员群里,陈熙妍正好还没睡觉,她疑惑的发了个问号:“你分享的什么东西啊,点开空白一片。”
她又重新分享了一遍,可陈熙妍仍旧看不到。
姜晚枝后知后觉,不管是旁白还是这本书,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到。
她本来还想瞧瞧女二是谁,看看作者又给自己的亲儿子安排了什么优秀的女孩,然后救她于水火来着。
想想都觉得气愤,姜晚枝反手就是把时臻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
翌日清晨。
叶丞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脸色不错的霍淮舟,挑了挑眉。
“和枝枝和好了?”
霍淮舟慢斯条理的喝了口咖啡,喉结滚动,嗯了一声。
叶丞就知道。
这个世界上能让霍淮舟的情绪有起伏的只有姜晚枝了。
昨天晚上还满脸薄凉的说这次不一样,结果一个晚上而已,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托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光稍稍的闪了闪,突然道:“我说你不会是在枝枝回来的那一瞬间就消气了吧。”
这种猜测可不是空穴来风,以他多年来的观察,这种事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