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凤九帮东华打点完，自己也换了一身利索的男装，将长长的头发高高束起，颇具英气。
凤九这般模样，东华是第一次瞧见。
“夫人，这是？”
“我可是在这凡世待了两百年”，凤九拍拍东华的肩膀，说得头头是道，“以男儿装行走凡世，要方便很多。”
没想到小白换上男儿装，隐去凤羽花，倒真真朗朗英姿。只不过这眼眸间的灵动和柔情，还是出卖了她的女儿本色。
见东华一直盯着自己看，“我是衣服哪边没穿好，还是头发没弄好？”她反反复复检查，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就是觉得夫人好看，多看两眼。”
被东华一夸，凤九不自觉地害羞，刚刚撑出来的男儿英气，一下子下去了一半。
两个模样如此俊俏的美男子就这样走在凡世的街道上。
凤九这套行走江湖的大道理换来的结果就是，回头率百分百。
前两日，他俩以夫妻之姿出现的时候，凡世之人知道名花名草皆有主，目光还是收敛了不少的。寻常人家的姑娘和少年郎，也就是见着好看，偷偷望两眼。
这下乔装打扮后，夫妻变成了两位美男子，都没有女伴在侧，那姑娘们的眼光可就大胆许多了。
他们所住的地方正好是该处凡世的皇城脚下，贵族名流聚集之地。且该处凡世民风相对旷达，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对于喜欢的人，都不吝于表达。
东华凤九，外衫一深一浅，相貌出众，自体发光，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焦点。但是论人缘，凤九要更好一些。因为东华表情永远淡淡的，不管姑娘们怎么示好，他都视若无睹。而凤九则不同，因她本就是女儿身，再加上换上男装和东华一起出游，本就是充满新鲜劲儿。所以姑娘们同她微笑，她也一定回报以微笑。
这两天正赶上当地的节日，街上挺热闹的。只不过前两天凤九不是喝醉，就是捏小狐狸，也没有好好逛过。今天除了日常开门的铺子外，还多了不少卖新鲜玩意的摊位，凤九是走一家看一家，看一家买一家，买的东西都原原本本放到了东华手上。
凤九花钱时的豪爽，更让不少姑娘心生好感。
“这位公子仪表堂堂，出手又如此大方，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
“会不会是刘宰相的小公子，近日听闻这位刘公子刚从江南的旧宅迁至宰相府。”
“我看着像，如此英俊不凡，定是个好出身。”
经过凤九身旁的姑娘们欢欣鼓舞地窃窃私语。
可凤九完全专注在给东华买东西的事情上，全然未觉。
“东华，这个如何。”因是男装打扮，就不方便叫夫君了，凤九思来想去，只能直呼名讳了。其实她很少喊帝君东华，每次说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两个人靠得特别特别近，近得让她不自觉地感到害羞。
只不过现在在外人面前，她得表现得格外淡定些，她掐了一下自己，让自己沉稳一点。
“嗯，不错。”东华对于凤九挑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喜欢。与其说他喜欢这些东西，不如说他喜欢看凤九为自己精心挑选东西的样子。
突然，不远处锣鼓喧天，人流都往一边挤。
“看来有热闹看了。”凤九觉得很有趣，拉着东华顺着人流往前走。
原来是将军府的千金比武招亲，吸引了方圆百里的少年英雄都过来大展拳脚。即便不能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至少在将军面前露了露身手，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这位千金今日坐镇擂台，要亲自给自己挑选夫婿。她是陈老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幼好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瞧不上皇城里那些看着柔柔弱弱、只会舞文弄墨的世家子弟。
这场面，凤九也是头一次见，觉得新奇，便留下来多看一会。而且这凡世的剑招倒也颇为有趣，凤九边看边会试着比划两下。
这位陈家小姐果然好身手，五六轮下来，还未有人过得了她十招。
原本不错的兴致瞬间减了一半，她开始在人群中搜索，可否有入眼之人。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东华和凤九身上，“那边的两位公子，可有兴趣上台和我切磋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东华和凤九望去。人群里姑娘们的声音更大了，“是他们，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对，对，就是他们！”
凤九也不能拿着陶铸剑和凡人比试啊，岂不是太欺负人了。没想到，身边一位兄台非常热心，见凤九并未佩剑，便把自己的剑递给了凤九。
凤九倒是不怕事，多日未摸剑，倒也是有些心痒痒。她回头望了东华一眼，“我可以去比试一下吗？”
东华点点头。
“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白。”
“白公子，请！”
虽然这位陈家小姐剑术已算高超，但和凤九的剑术造诣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凤九赢得干净利落，既有诚意又不失风度。
她望向东华，东华一脸欣慰的表情。
凤九收起剑，刚想离开，就被喊住了，“白公子，就是你了！”
“嗯？”
“你赢了我，我自然是你的人了。”陈家小姐说得坦荡。这位白公子无论样貌气质还是剑术，都比她原本期望的高很多，当然得速速拿下。
“可是我没想娶你啊！”刚刚凤九头脑一热，倒把比武招亲这四个字忘个干净，一心只想和这位陈家小姐切磋切磋。
她突然想起了小叔常说她的一句话，“我家这个小九啊，专门闯祸，闯祸就算了，只负责闯，从来不想怎么收尾。”
今天，她又闯祸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收尾。实在不行，施个瞬移术离开，只不过反噬就算了，会不会太吓着这些凡人了。
正当她忧思一片，不知如何收场时，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是东华。
“不可。”东华冷冷地说。
“为何不可？”陈家小姐不依不饶。
东华非常淡定地把手滑倒凤九的腰际处，用力搂紧了她，然后非常自然地吻上凤九的额头。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陈家小姐惊到说不出话。
就这样，东华大大方方地搂着凤九，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只留陈家小姐一人在台上，她许久才缓过神来，“他们......居然是断袖......”
经过这么一折腾，东华和凤九算是彻底地火了。
所到之处，都是姑娘们痛心的惋惜声和男子们异样的目光。即便在酒楼吃饭，周边灼热的目光都能把这盘中的凉菜煮熟了。
“帝君，咱们回九重天吧。”凤九有些丧气。
“为何？”东华倒是非常淡定地喝了一口汤。
“他们都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凤九小声地说。
“早上谁说来着，在凡世着男装才方便行事。”
“可我没让你亲我啊。”凤九想到那个场面，就脸颊通红。
“我觉得你得谢谢我。”东华认真地望着凤九，“你可差点成了将军府的乘龙快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