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亡灵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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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角兔

夜幕之下,冒险者公会人头攒动。

费米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语调和缓,仿佛在说的不是抗击兽潮这样的大事,而仅仅是安排今天郊游的安排。

但他平静的声音,在诸位冒险者们耳中却相当震撼。

“为了鼓励冒险者们抗击兽潮,我们将提高讨伐各等级魔物的薪酬。”

“讨伐一只普通级魔物,价值十个银币,我们出两倍,也就是二十枚银币的价值,回收魔物的魂晶。”

“讨伐一只精英级魔物,价值十个金币,我们也出两倍,也就是二十枚金币,回收魔物的魂晶。”

“讨伐一只灾难级的魔物,原本价值一千金币,我们也出两倍,也就是两千金币,回收魔物的魂晶。”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这样的报酬绝对算的上高昂。

魂晶作为高浓度的力量结晶,既可以用以淬炼体魄,也可以用于提高精神力,同时魂晶本身就代表着一定价值的财富。

冒险者往往要在讨伐魔物之后权衡利弊,是选择卖掉魂晶维持生计,还是选择使用魂晶提升实力。

而现在,冒险者公会以两倍价格购入魂晶,其实就相当于,冒险者在讨伐掉一只魔物即可获得两块等价值的魂晶,足以看见冒险者公会对于这次兽潮的重视。

“也就是说,这次的兽潮里有灾难级的魔物吗?”

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原本激动的冒险者们重新归于了平静。

“从兽潮的规模上来看,这是有可能的事。”费米没有选择含糊其辞,因为隐瞒这样的事情很可能会造成相当严重的伤亡。

“冒险者公会从来都以保障冒险者的自由为己任,这次的任务也是纯粹出于自愿。”

“最后,祝各位武运昌隆。”

费米陈述完这些就从临时搭建的高台走了下去。

冒险者热烈的讨论着。

公会的角落里,夜神女士带着那顶黑色礼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群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冒险者。

安古斯坐在夜神的对面,无奈地摊了摊手:

“很难相信有人会为了魂晶和钱,连命都不要。”

夜神白了一眼眼前的神官,像他这样出身在终点线的人,只要伸手这些东西就会有人大把地送到他手里。

的确不需要为了这些东西搏命。

“无利不起早,冒险者的大多数并不是为了自由啊,理想啊,这些崇高的目的,对于他们来说,丰厚的报酬更有实际意义。”

夜神解释道,虽然她觉得眼前的公子哥并不能理解她的话。

“这样啊。”安古斯毫不在意地敷衍着,显然没有把夜神的话听进耳朵里,“花这么多钱干这事值得吗?”

“整座伊斯坦城都是我的私有物,我当然不允许有别人染指。”

夜神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

卢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况且自己正准备重新入睡的时候,又被阿菲亚忽然登门拜访,一路连拖带拽的带进了冒险者公会。

上次来这里,还记得是跟利夏他们。

“我想参加这次讨伐兽潮的任务,但是老师要求我必须和你组队才行。”阿菲亚的话语很郑重,她如狼一般黄褐色的瞳孔散发着极强的攻击性,“卢奥,帮我。”

“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他们发现我是亡灵法师的...”

卢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发现阿菲亚那独属于精灵的尖耳动了动,瘦削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上次看到阿菲亚这样的神色,是她在亡灵骑士的剑下生死一线的时候。

阿菲亚现在的确很害怕,哪怕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想,自己或许会死在这次的兽潮之中,倒在血泊里。

作为温妮莎的学生,几乎没有人比她更懂温妮莎愚蠢未来的准确度到底有多么高。

从跟着温妮莎开始,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见过温妮莎给出的预言失败。

但是她还是不肯后退,温妮莎脱离队伍以后,就一直带着自己生活在伊斯坦城里,自己对于这个城镇相当有感情。

虽然为了成为传奇级冒险者离开了这里一段时间,但她的的确确将这里视作自己的第二故乡。

卢奥收回准备开口拒绝的话,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的双手搭着阿菲亚的肩膀,双眼紧紧盯着这个外表坚强,内心柔软的小女孩。

“你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尽量帮你的。”

卢奥这样说着。

他实在给不了太过可靠的保证,到最后也只能说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阿菲亚笑了,她有时候觉得卢奥讲话真的很奇怪,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给自己留有余地,这一点也太不男人了。

但自己却莫名觉得安心,

“你应该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阿菲亚笑着纠正道。

“怎么,你在发什么呆。”

卢奥挠了挠头:“没什么,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以后要多笑笑才行。”

阿菲亚微微愣了愣,她的思绪仿佛忽然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父亲还健在,他也常常对自己说,阿菲亚,你要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啊。

但是...父亲死了,从那以后,自己似乎就很少笑了。

“我...我才不想笑给你看。”

这样说着,阿菲亚将脸扭了过去。

......

城墙底部一片鲜血淋漓,墙上的守卫看着门外的角兔,不要命的冲向城门,然后一头撞死在城墙或是铁门之下,尸体密密麻麻的堆积着,亦有半人多高。

这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魔物,有几个贪心的守卫想要摸下那些尸体上的魂晶,很快就成为了底下淋漓鲜血的一份子。

角兔如同失心疯一般攻击着眼前的一切,那些从城墙上滑落的守卫,刚刚落地,就被角兔头上尖锐的刺给扎穿。

这是兽潮的第一波,城门底下已经宛如炼狱,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令人作呕。

布克指挥着卫兵修补着外围的木刺,他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这里的血腥味与渗人的场景。

角兔本是一种温驯的动物,像现在这样疯狂的情况,本身就散发着一种不安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