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纵兵洗劫皇宫
贾诩此人一向低调，还善于明哲保身，懂得藏拙……
如此人物，实则是一个“大忽悠”。
卫宁眯着眼睛问道：“文和先生，依你看，以如今之形势，我当何为？”
“走。”
“去往何处？”
“关东。”
“……”
卫宁意味深长的看着贾诩，道：“先生，你现在对于我卫宁而言，是敌？是友？”
“将军，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贾诩笑吟吟的道：“在下孑然一身，没有敌人，也无友人。”
两不相帮？
或者，是双面间谍？
贾诩的话语中，处处都透露着让人晦涩难懂的玄机。
这让卫宁感觉，有时候跟贾诩这种顶级谋士交谈，颇为费劲。
“先生，你武威贾氏，也算是世受国恩，何故助董为虐？先生自称为‘间者’，我还真不信。”
贾诩的出身其实是非常显赫的。
其先祖贾谊官至太傅，贾谊九世孙名为贾秀玉，曾任武威太守，自此居于武威郡。
其子贾衍任兖州刺史，贾衍子贾龚为轻骑将军，居武威。
贾龚生二子，长子名贾彩，次子便是贾诩……
这样的家族，绝对是高门大户，而且几代人受过大汉之国荫，贾诩能不思报答吗？
但，以贾诩的为人，又怎会成为像苏秦那样的“死间”？
“将军果真是聪明人。”
贾诩微微一笑道：“其实将军你也不必对在下另眼相待。”
“贾氏世受国恩不假，却也不足以使诩以死相报。”
“大汉气数将尽，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选择为其殉葬。”
“我贾诩无非是在尽人事，听天命，随波逐流。”
卫宁缓声道：“先生助董，也算是随波逐流？”
“将军说笑了。这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
贾诩云淡风轻的说道：“董公是不是英雄，无关紧要。”
“不过，在诩看来，董公是造时势之人。”
“先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天下迟早会乱。既如此，何不提前一些？”
“……”
卫宁看着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贾诩，心情有些难以莫名。
“将军，若无其事，在下便告辞，回去跟董公复命了。”
“慢走，不送。”
“诩，告退。”
卫宁最终是没有对贾诩下杀手。
因为，这实在是没必要。
……
贾诩回到显阳苑之后，便向董卓如实汇报了卫宁交代的原话。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复命完毕，贾诩就找个较远的席位坐下，似乎是化身成了“透明人”……
董卓却仍是有些狐疑，喃喃自语道：“卫宁小儿，当真愿率部降我？”
话音一落，坐在下首的李儒思索片刻之后，便站了起身，向董卓进言道：“主公，以属下之见，卫仲道不可能轻易服软。”
“他此举，可能是缓兵之计，也可能是在诈降。”
这么多弯弯绕绕？
董卓捂着自己的额头，倍感伤脑筋。
好在，有李儒从旁出谋划策，让董卓省事不少。
“怎么说？”
“主公，眼下朝中的公卿百官，皆已站在了咱们这一边。”
李儒轻笑一声道：“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至少有了他们的支持，明日我等入宫，便可逼迫皇帝交出传国玉玺，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
“当此时，卫宁何为？”
“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莫过于率部归附主公，以换取高官厚禄。这很合理，也说得通。”
“然，恰恰是合理的事情，放在卫仲道身上，反而不合理。”
顿了一下，李儒又道：“从卫仲道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此人野心勃勃，还颇有手段，如此人物，岂能甘心屈居人下？”
“哼！”
董卓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卫宁竖子，不甘心屈居人下，又待怎样？”
“主公，现在的洛阳，八关都邑已经城防，皆在主公的掌握之中。但是皇城防务，尚且为卫宁所操持……”
李儒语重心长的道：“主公应该谨防卫宁裹挟皇帝出逃。”
“一旦小皇帝出逃，对主公而言形势将大为不妙。”
董卓皱了皱眉头，问道：“文优，你有何对策？”
“为避免夜长梦多，主公应当以‘清君侧’为名，即刻起兵，诈开宫门，或强攻皇城，若小皇帝一死，就断了卫仲道及其一干人等的念想。”
“这……”
董卓仍是颇为迟疑。
“嘶！”
在座的一众西凉军将领，听见李儒所献的这一“毒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李肃站起身，向董卓进言道：“主公，不管怎么说，如今刘辩仍是皇帝，是天子，主公你岂能背上弑君之骂名？”
“公然弑君，这罪过可不小。请主公三思！”
闻言，还不等董卓说话，李儒便淡淡的笑道：“弑君？”
“皇城兵乱，这乱军之中，天子乔装改扮，为人一时不察，乱箭攒心而死，不是很正常吗？”
“……”
众将听到这话，不由得一阵恶寒。
连刘辩的死法，李儒都考虑到了！
够狠！
“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请主公速速决断！”
“好。”
董卓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芒。
无毒不丈夫。
干了！
……
夜幕降临。
卫宁的眼皮子一直在跳个不停。
他预感到今夜会有大事发生，放心不下之余，就果断率领羽林军铁骑先行一步，进入皇宫准备銮驾事宜。
“快！”
“把所有值钱的物件，全部装车！”
随着卫宁的一声令下，一众将士都忙不迭的抬着一箱又一箱的黄金、首饰、玉器、丝绸等等价值不菲的东西，全部装上了马车、牛车。
向着城外的营寨拉过去。
不止是国库、内帑，就连各处宫殿的值钱物件，都被卫宁“洗劫”一空了。
卫宁的这一行为，让跟在身边的刘辩、何太后、貂蝉、唐姬以及万年公主都很是诧异。
适才赶到库房一侧的万年公主看见卫宁及其部下的这一“土匪行径”，不禁气得柳眉倒竖，跺了跺脚质问道：“大胆卫宁！”
“你怎敢纵兵洗劫皇宫？”
“……”
卫宁并不认识万年公主，身边的何太后则是为他介绍道：“卫卿，这是先帝册封的万年公主。”
“慕儿，休得对卫卿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