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大明归来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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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面试通知(求收藏,求投资)

路明非打完一趟拳后,百无聊赖的发了一会呆,等到太阳将身上炙烤出一层细汗后

随后算了算时间,这个时间点,婶婶应该已经开始准备在厨房准备午餐了,想到这,路明非便转身回家去了。

只不过一进门,便听道一连串炸雷般的声响!

“你倒是会躲清闲,怎么一大早人就不见!

喏,钱给你,下楼去买点东西。

一箱打折的袋装奶,半斤广东香肠,还有鸣泽要的新一期小说绘,买完了赶快回来,把桌子上的芹菜给我摘了!

还有去传达室看看有没有美国来的信!

自己的事情一点不上心,要没人录取你,你考得上一本么?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路明非觉得脑袋被震得嗡嗡响,虽然有心说不,但是看着婶婶那副嫌弃至极又带着催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后,脑海中不停给自己洗脑,不能打人,不能打人,现在是法治社会,她是自己婶婶,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自己前世被总督大员冷遇过的时候都能忍下来,现在……也能忍一下!

再三自我麻痹后,路明非抿了抿嘴唇,接过了钞票,转身离开了家门。

看着手里的钞票,路明非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喃喃道:“纵然有一身好武艺又如何,现在时代不同了,还不是得客串个任人差遣的小厮?”

路明非两手抄在裤兜里,耷拉脑袋看着地面,一路下楼,在便利店里买了婶婶要的东西,又溜达到书摊上,买了一本新出的小说绘。

婶婶觉得路鸣泽聪明,好读书,求上进,还特热爱文学,路鸣泽看小说绘在婶婶的嘴里也是“我们家鸣泽在学习”,每次小说绘出新一期婶婶都觉得中国青春文坛又有了动静,赶着路明非去买回来,让路鸣泽紧跟形势。

楼下报刊亭的大爷觉得路明非又忧郁又赖皮,还热爱文学,老来买小说绘,可从来不看,而是蹲在报刊亭边,把新一期的家用电脑与游戏白看完,然后扔回摊上,坦荡荡地评价说越来越不好看了,拍拍屁股走人。

经常被使唤的路明非倒也不是没有怨言,只不过他向来不在明面找补,而是私下整点好活!

自己的堂弟路鸣泽看了点忧郁的文学读物,给自己起了一个笔名叫“寂寞的贪吃蛇”,抄了很多哀伤的句子放在qq空间里,配上他自己用手机拍的大头照。

偶尔还上载几张用点红墨水抹在手腕上冒充割腕的照片,配的诗大概是说没有爱就要去死的意思。

路明非知道堂弟春心思动,可身高与体重比例一比一的坦克,在学校里天天见光天天死,所以想在qq上遭遇点天雷地火。

于是路明非就申请了一个新qq号,起名“夕阳的刻痕”,挂上一张短发娇俏萝莉的照片,把年龄填成16岁,个性签名写成“让你的微笑和悲伤成为我这一生的刻痕”。

趁着路鸣泽在家上网,他就溜去网吧和“寂寞的贪吃蛇”搭讪。三来两去,路鸣泽大概觉得他这条贪吃蛇终于找到可口的食物了,非常乐意让自己的微笑和悲伤成为女生这一生的刻痕,在家里,每天都很高兴哼着信乐团的离歌,在qq上一再地约见面,准备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路明非答应得斩钉截铁,可总约在婶婶拎路鸣泽去学钢琴的时候,路鸣泽每每和娇俏少女失之交臂,扼腕痛恨,唱着离歌的时候也就有点哀愁的调门儿。

这便是路明非这段时间找到能小小报复一下婶婶的好活!

你指使老子干活,那也我大可以调戏你儿子感情嘛……

“明非啊,都说你要去留学啊。”报摊的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哪有,申请而已,谁要我还不一定呢?”路明非蹲在摊边蹭报纸看。

“出国留学好啊,出国留学回来就是海龟,赚钱多。”

“我不想赚钱多,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帮大爷你看摊儿,悠哉悠哉,与世无争,多好?”

“没出息,看报摊赚不到钱,我是年纪大了。”

路明非翻着眼睛看看头顶绿荫里投下的阳光,“挺好的,可以晒太阳,没人来的时候就发呆,也不用提心吊胆,可以过安生日子。”

这个话题让路明非比较沮丧。

他确实申请了美国的大学,但这绝不是因为他的成绩太好大有希望。

对于他的成绩,人人都有不同的评价方式。班主任说,路明非,你是属秤砣的么?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把我们班的平均分拉低了多少?

婶婶是对叔叔说,鸣泽成绩好都是我们家的基因,看你家基因就是不行!

只有路鸣泽对他很体贴,在qq上鼓励他说,“夕阳!成绩不好怕什么?我行我路,这才是我们这种人该做的!反正你在我眼里是个好女孩!”

出国这件事,是婶婶灵机一动一力主张的,押着路明非把申请表给填了,还慷慨地付了每所学校几十美元的申请费。

婶婶有自己的算盘,路明非的各科成绩中,唯有英语还不错,跟着同班的英语狂人考托福的时候又走了狗屎运,考分不错。

以路明非的成绩,上一类本科很难,如今很流行弃考出国,申请一把,再走一次狗屎运拿到美国大学的录取通知,就算对路明非爸妈寄来的钱有交待了。

此外婶婶还有套“小”算盘。路鸣泽的成绩虽然比路明非好点,却也不是顶尖的,上不了清华北大那类婶婶挂在嘴边的名校,如果能弃考出国,也是很有面子的事。

但是上大学是一辈子的事情,婶婶还不忍心看着路鸣泽去冒险。

她思前想后,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名人名言说“凡艰辛的路,当由勇敢者以坚硬的脚底踏开”,忽然觉得路明非很是勇敢,于是让他试试用坚硬的脚底给路鸣泽踩出一条路来。

如果他失败了,也不要紧,说明此路不通,路明非可以迟一年和堂弟一起高考。

不过艰辛的路显然不是光靠勇气就能踏开的,路上满是崴脚的石头。

路明非已经连着收到十几封复信了,开篇大同小异,都是:

“亲爱的申请者:

感谢你对本学院的兴趣,但是很遗憾的……”

如今只剩一所大学没给他复信了,排名最靠前的名校,“芝加哥大学”。

路明非想了想,自己被这所学院录取的概率,估计比莽夫王如龙能当上广东总兵的概率还小吧?

不过路明非还是照例问了一句。

“有我的信么?”路明非在传达室门口探头探脑,拽着英文发音。

“有,美国寄来的。”门卫扔了一封信出来。

路明非一摸,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是拒信无疑。凡是录取信,会夹很多的表格和介绍材料,厚厚的一摞。

而感谢你的申请并且遗憾你未被录取,只要一张打印纸就好了。

路明非撕开信封,来信居然是用中文写就的:

亲爱的路明非先生:

感谢你对芝加哥大学的兴趣,但是很遗憾的,你未被录取。

但是,我们常说,路不只一条,只看你愿不愿意选择。

首先自我介绍,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

我们非常荣幸地从芝加哥大学那里得到了您的申请资料,经过细致评估,我们认为您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你发出邀请。

请您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联系我校古德里安教授,他正在中国进行一次学术访问,将会安排对您的面试。

有任何疑问,也请联系古德里安教授。我会协助他为您提供服务,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学院秘书诺玛劳恩斯,非常高兴认识您。

你诚挚的

诺玛。

路明非把信放下,摸了摸额头,有点发懵。

本来看开头很对的一封信,一封标准的拒信,怎么过了那句“但是,我们常说,路不只一条,只看你愿不愿意选择”之后,忽然变了呢?

显然他已经被列在面试名单上了。路明非的高中同学也不是没有人申请成功过,但是有美国教授千里迢迢来面试的,这还是头一份儿。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他甚至没给这个卡塞尔学院贡献过申请费。

也许“夕阳的刻痕”的真实身份给路鸣泽发觉了?路鸣泽想办法报复他玩呢?

不过信封上确实是美国伊利诺伊州的邮戳。

他倒了倒信封,除了那张考究的打印纸,里面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肯定是一个骗局,还说第一时间让他联系什么古德里安教授,可连个联系电话都没给他。这样想他反而轻松了点儿。

“签收。”门卫又扔过来一张单子。

“信还要签收?”路明非不解。

“跟着信来的还有一个包裹,要你签收。”

路明非糊里糊涂签了字,拿到一只fedex的大信封,里面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撕开信封,倒出了……一只手机。

纯黑色的n96手机。

路明非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了。他打开手机,电池居然还有一大半的电,名片夹里,有唯一一个联系人,“古德里安教授”。

“一定是骗子搞的!而且是小区里的熟人!熟人才知道我们家情况!”婶婶一掌拍在那封信上,说得斩钉截铁。

“可那个骗子会花那么大本钱?n96诶!水货都卖四千多块,行货超五千!”叔叔在那只纯黑的n96上不断地印着自己的指纹,像是老女人抚摩祖传的翡翠镯子。

叔叔是个很讲品位的人。路明非曾有幸和叔叔一起出去赴饭局,看见叔叔左手手机右手打火机,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又在聊天中不经意地捋起袖子露出那块广州买的高仿万宝龙表,赢得大家对他品位的一致称赞。

最近叔叔不只一次跟路鸣泽说起,新出的n96很“高级”,符合他的品位。可是掌握家里财政大权的婶婶坚定地对他说,“no”!

“什么卡塞尔学院?一定是骗钱的!还什么芝加哥大学的联谊学院,去年我们学校排名第一的楚子航考出国,也是去的一个芝加哥大学的联谊学院。

楚子航一个堂哥是一个大学的教授,都拿到绿卡了。这种名校的联谊学院都跟常青藤差不多的,美国人都进不去!”路鸣泽难得如此关心哥哥的未来。

路明非知道楚子航是路鸣泽的偶像。同学里大部分人还穿耐克和阿迪达斯时,楚子航已经开始用“burberry”一类的牌子,楚子航把一条“burberry”围巾在“diesel”的套衫外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子,冷着脸在过道上经过,全校的人都说他英伦风。

有一次两个女生被学校处罚,因为她们为了争“楚子航是谁的”而撕破了对方的脸,而楚子航甚至还没有和她们说过一句话。

路鸣泽把这位学长的事迹告诉“夕阳的刻痕”,非常励志地说,总有一天他会骄傲地向整个中学的人证明他一点不比楚子航差。

路明非觉得问题核心在于满年级女孩的媚眼,路鸣泽更在意的是“如何变成一只统帅一群母狮子的公狮子”,而非做得像楚子航一样棒。

不过路明非一点也不羡慕楚子航,毕竟他已经追随过比楚子航更强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