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车钥匙叮叮当当的，是两个挂件，一个开啤酒瓶用的，老林说可以防身，说是防身，其实只不过是开瓶器头上一个小小的尖角，林绥也不知道怎么防身，只是猜测着，爸爸又是从哪个直播间买的；还有一个像是民国的复古钱包。

钱包很小，也就两个指甲盖的大小，最多撑下一个硬币。但看起来，倒也别致，上面绣着牡丹的花样，倒不像是少女喜欢的款式。说实话，这个钱包的来源林绥也早就不记得了。或许是妹妹林颂几年前去日本买的，又或者是爸爸去日本带回来的？不记得了。但这种大小和款式在日本确是常见一些，国内还真没怎么见过。若真是，那大概是浅草寺外的那条街吧，四年前林绥倒是去过一次，各式各样的日本风的挂件吊坠，琳琅满目的。

也就几个月前，江红打开了这个麻将大小的钱包，好奇里面能装得下点什么。谁料到一块一平方厘米大的白色泡沫旁边，夹着一张一样大小的白纸，上面赫然写着端正的“烟”字，原来装的是烟啊。林绥是想象力很丰富的孩子，是INFP的小蝴蝶。这钱包倒也像是民国上海滩女人腰边挎的，穿着旗袍扭着屁股，踏着恨天高迈着舞步的画面赫然呈现在眼前，右手食指中指再夹根烟，的确是合情合理的。这个“可爱”的行为也因此被江红、林颂二人笑了许久。

林绥是习惯把车钥匙挂在小拇指第二个关节上的，开瓶器的圈口恰好勾上手指。她今年周岁19，按虚岁也就20，这样的年纪就全款提了辆新车，是同龄人里稀有的存在。正因为有了车她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学生了，反倒是一个通勤的上班族，这种成熟的感觉让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大概跟小时候偷穿妈妈的高跟鞋差不多吧。比起其他刚拿出驾照的，她的车技要娴熟的多，她几乎天天都碰方向盘，俨然一副老手的姿态。即使上了大学，她也每天来回，该说不说，还真是个赶早晚高峰的打工人。用林曲的话来说，她就不是实习车，就是个老驾驶员。

上车之后，林绥看了眼后视镜，偶然瞥到副驾驶的江红，她的脸色很是不好，准确的说，糟糕极了。江红的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黑黄黑黄的，别人见了都以为她在什么地方晒得太阳。身体抱恙的近日，她的脸色更是差了几成。林绥觉得她的眼睑都快垮到嘴角了。原本眼眶了微弱的神采，近日竟是一点也不剩了。简直是病怏怏的代名词。

林绥心情不好，开起车来也像赌气，一刹一刹的。一路听着导航，穿过歪歪扭扭的小镇，磨磨唧唧地到了医院，医院门口的一个高低坎差点没叫车摔下去。终于好容易在门口找了个车位停下。陈芮早就在门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