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道无空
金色巨佛尽管没有开口，但眼里的诧异是无法被掩饰的。
黑色的身影如同天劫来临之前，呼出一口气后，缓缓舒展了一个懒腰，只不过这次脸上带着轻松而恰意的表情。
一道惊雷划过漆黑的夜空，似乎代表着归来之意。
远处的战场，妖军停止了挥动兵器，不约而同地望向西边，他们的水雾迷了眼眶，泪珠迸涌而出。
“我们的王……回来了！”
“我就知道，王他不会轻易死的，妖族的大愿还未实现，吾王怎么可能率先倒下呢。”
在这一刻，那些僧人愣住了，恐惧于心底油然而生，而战场之中的百万妖军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朝西边方向，齐声道：“恭迎吾王归来！”
正在抵御着十八罗汉和五方揭谛猛烈攻势的灵台九子，目光顿止西方。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十八罗汉和五方揭谛也在此刻停止了进攻，恐惧地望着西方那道黑色的身影。
文殊和普贤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文殊先开口了，话音带着颤抖：“他……好像跻身天道修为了。”
楚谦舒展完懒腰，斜视着金色巨佛，笑了笑，道：“如来，我活下来的那一瞬，也就是我突破天道修为的那一瞬，我十分好奇一个问题。”
“嗯？”
如来蹙眉，不解他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后悔啊？”
“贫僧还是不懂。”
“那你这佛法岂不是修到狗身上去了，也行，我就慢慢解释给你听。”楚谦顿了一下，徐徐讲道：“不出所料的话，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就是入主具身体后，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吧。”
如来没有隐瞒，可能觉得不值隐瞒，坦诚地点头道：“不错。”
“所以我好奇啊，你当时怎么不像算计猴子那样给我布一个滔天大局，或者干脆直接杀了我，也就避免了今日这一番你无法掌控的局面。”
闻听此言，如来似乎很意外，随后叹了一声道：“在那只猴子身上布的局足以达成贫僧想要的结果，至此贫僧便没怎么在意你，但若再给贫僧一次机会，一定会提前杀了你。”
“这么说你后悔了呀。”楚谦歪了歪头，自顾自道：“可是……佛不是讲究抛弃七情六欲吗，连七情六欲都没有了，又怎么会后悔呢？还是说，你的佛当真修到狗身上去了？”
风轻轻地吹过，整个天地如死一般寂静。
如来眯起眸子，抬起一只金色手掌，径直朝楚谦压落。
“妖孽怎敢妄言！”
一声暴喝响彻天地间，漆黑的夜空都因此耀起一片烁人的金芒。
如此架势，却并未掀起楚谦一丝慌张。
他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这就急了，你们这些秃驴心性也不见得怎样嘛，一说佛法，就忍不住拍死我啊，可惜了……”他脸色瞬间冰冷，补充道，“现在只有我宰你的份！”
“那贫僧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我这具修了上万年的金身。”
楚谦顿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那只猴子在这里的话，如来这具金身便可轻易破之。
但猴子不在这，也许是去了三十三重天找老君算账，而他终究也不是猴子的天道无极，没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不过……
吾力不行，外力却可借之。
他手一扬，一柄斧头凭空出现。
开天神斧，盘古开天时所演化出来的一件至高无上的先天法宝。
如来看见那柄斧头的一瞬，怔住了。
但那只金色巨掌依旧朝着楚谦压落下去，下一刻，一道炽烈的光芒绽放，无数金屑散落，那只金色巨掌顷刻瓦解。
楚谦握着开天神斧，屹立在如来的身前，继续挥出第二斧。
“喀嚓！”
神斧落在金色巨佛的眉心，紧接着，一条触目惊心裂纹显现了出来，开始不断往全身蔓延，直至遍布各处。
“我说了，你不杀我，那就只有我宰你的份儿！”楚谦临立在上空，控制开天神斧又重重砸出。
“轰隆——”
这尊修了上万年的金色巨佛彻底毁去，而接下来显现出来的便是如来的真身了。
又是一斧，可这一斧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落空了。
神斧穿过了如来的身躯，直接坠落在大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战场中央，麋鹿精疑惑地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
已脱离重围的清风子来到他身后，解释道：“如来的天道修为是无我，既是无我，便是不受外界的束缚与影响。”
听罢，麋鹿精一知半解道：“这么说，如来岂不是碰不到摸不着，那这场战该怎么打？也太不公平了吧。”
“也许还有转机呢，毕竟现在谁也不清楚蛟魔王的天道修为究竟是什么。”清风子呵呵一笑，继续观望西边方向。
漫天都挥洒着金色光芒的长空之中，如来双手合十，轻语道：“你战胜不了贫僧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
楚谦一伸手，开天神斧又重新回到他的手里。
风声呼啸，他杀至如来身前。
可这一次，楚谦却并没有急着挥动神斧。
如来亦感到一丝奇怪，但依旧虚化了己身，任风穿过身而无感。
但下一刻，如来眼神变得骇然。
只见他虚化的己身又迅速凝实，浑身的金光开始淡化，那神斧终于再次被挥动，猛烈地砍向他。
千钧一发之际，如来身形暴退，方才幸免这一击。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好像差一点就被妖王砍中了？”麋鹿精转头望着清风子，询问道。
而此时此刻的清风子，亦是一脸惊诧之色，完全不亚于楚谦突破天道修为之时的震惊。
“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方的凌云子疑惑地问。
清风子摇了摇头：“这……我也是第一次见，恐怕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
斜月三星洞。
须菩提呆呆地注视棋盘，震惊了许久，方开口：“天道无空……”
……
三十三重天，猴子已至兜率宫。
举起金箍棒，就在朝太上老君挥下的那一瞬，对方突然大笑起来，宛如一个疯老头般。
猴子眯起眼，棍子顿在半空，道：“你有什么好笑的？”
太上老君看了他一眼，道：“老夫在笑那如来千般算计，却败在命运不倾向他啊，天道无我碰上天道无空，再加上你这身天道无极，老夫就问，他如来怎么赢！？”这一刻，老人瞪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