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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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深夜捉拿

“快,他们在那儿!”

数十名侍卫已经追到了他们身后。

周知府眼见快要逃不掉了,他心一狠,将周若惜往暗道里一推,然后将包袱一把扔给了她,催促地喊道:“快走!走得远远的!”

“父亲!”

周若惜的话音还未落下,周知府便再次敲了一块另外的砖。

机关再次启动,而这次,则是封死了暗道。

周若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暗道口处,她的父亲的身影逐渐消失,而他的不舍担忧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了她的心上。

“父亲……”

周若惜强忍着泪水,咬咬牙,带着包袱延着暗道拼命朝前走去。

——她知道,只有她活着,才能对得起父亲的一片苦心。

而此时井旁,周知府已经被侍卫团团围住。

周知府刚想辩解什么,却听得有侍卫低头道了一声:“启禀四爷,这人……是周知府。”

周知府一听是纪凌亲自来了,面露苦笑,身子早已瘫软在了那里。

“哦?周知府,你怎么会深夜在此地?”

纪凌负手而立,目光凌厉地扫向了周知府。

周知府苦笑一声,叹息问道:“看来,四爷早就对我起了防备之心,早就命人盯好了我了……”

“这么说来,你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来人,把他抓起来,明日一早,本王亲自审问。”

纪凌严厉地命令道。

“是。可是……”

为首的侍卫犹豫了会儿,面露为难之色。

“可是什么?”

“小的们来晚了一步,周若惜已从暗道走了。方才小的们检查了下,暗道入口已被封死,无法再打开……”

纪凌听罢,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周知府身上,思索了片刻才道:“传令严把出城关卡,务必找出此人。”

“是!”

周知府心知凶多吉少,眼一闭,深深一声叹息。

很快,他便被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齐舸正好在外闲逛,恰好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他心中一喜,连忙折回了纪羽翰处,敲着门。

纪羽翰睡得不算踏实,打开门一看是齐舸,又看他一脸喜色,打趣儿说道:“怎么,有妹子答应跟你约会了?”

“切切切,瞎说什么呢……我找你,是来告诉你,四爷把那个姓周的给抓了!”

齐舸兴奋地将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通。

纪羽翰听罢点了点头,脸色并没有意外之色,反倒是说了一句:“那个姓周的这般铺张浪费地设宴款待四弟,最近又发生了好几件奇怪的事,想必四弟早就对他起疑心了。”

“也好,由他出面,省下我不少事儿。”

“可这样一来,功劳不就全是四爷了的吗?”

齐舸一听纪羽翰这般说,心有不甘地说道。

“不碍事。”

纪羽翰微微一笑,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们忙活了半天,最后啥也没图到。皇上那里又要觉得三爷你不如他了。”

齐舸咕囔着,满脸的不情愿。

“你家三爷看起来像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吗?”

沉疆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扫了一眼齐舸又说道:“纪凌在明,越优秀越招待见也就危险越大。你说,我说得对吗?”

齐舸一点就通,方才的阴霾也消散不见。

“我就说姑娘是个玲珑人,不然怎么这么招我家三爷待见呢……”

齐舸顺口一句,引得纪羽翰清咳几声。

纪羽翰打断了齐舸说道:“你命人去寻周若惜的下落,以免以后节外生枝。”

“放心,我早安排好了。”

齐舸又扫了一眼两人,笑得贼兮兮地说道:“现在离日出还有两个时辰,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什么?”

纪羽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到门外,低声骂了他一句:“就你多事。”

“这不是为你好嘛……”

“砰——”

齐舸被碰了一鼻子的灰。

屋内,纪羽翰揉了揉鼻尖,有些尴尬地对沉疆歌说道:“我这兄弟,脑袋有点不好使,你别介意。”

“我看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玉佩还我,我该走了。”

沉疆歌手一伸,打算拿完玉佩走人。

纪羽翰心知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拖延她在身边的时间了。

他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了那枚玉佩,缓缓放到了沉疆歌的手中,凝视着她的眼轻声问到:“就这么快想走吗?”

沉疆歌听罢心微微一颤。

——他这是在舍不得什么吗?

可她不敢多想,只能胡乱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便打算离开。

“再见面,你还会杀我吗?”

沉疆歌刚走几步,纪羽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沉疆歌顿住了脚步,铜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绵长。

“还会。”

她狠了狠心,轻声道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太信的话。

纪羽翰在她的身后,眼神里似有光被吹灭了一般,有些失落。

他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走出了门,拐过了回廊,穿过了花墙,越来越远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而他,却还是伫立在原地,愣是站成了个石碑。

最后还是齐舸看不下去了,他推搡了纪羽翰一把,说道:“我说,你要是真喜欢这姑娘,叫她留下来便是,何必将自己折磨?”

纪羽翰低头怅然一笑,摇了摇头轻道了一声:“她心中的执念太深,而我,要做的事还很多。我们,也许还是这样分开,才是最好的。”

“好?好到人家下次见到你再杀你?”

齐舸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人在搞什么。

“不说了。对了,明日庭审我就不去了。清酒那边能搞定这些。”

纪羽翰不愿再说他和沉疆歌的事,他索性扯开了话题。

“好好好,反正你都是替别人做嫁衣,我也是习惯了。说吧,你是不是有下一步的打算?”

齐舸跟了他那么久,知道他的决定别人劝不动,便也只能叹声放弃了。

“嗯,我打算去趟渐西。”

纪羽翰一笑,这般说道。

“渐西?那里都是沽名钓誉的书生,有什么好去的。”

齐舸印象里渐西虽出能人异士,是个人才之乡,但是更多的是自视甚高沽名钓誉之辈,自然对他而言是没什么吸引力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纪羽翰也不说破,只是这般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