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个沙盘，越来越有意思了
“诶？”
沙盘外，端着一杯橙汁的徐长青刚刚从外面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地下厅。
打开昏暗的灯光后，凑近到沙盘上看，发现他请人打造的袖珍版三把武器，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呢？”
徐长青挠了挠头，感觉很是奇怪，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从沙盘里不断冒出了金色的气雾，飘然而上。
他眼睛一亮，连忙凑了过去。
同样还是散发着清香，好像是灵蛇一样钻入他的身体里。
这一缕金色的气进入身体之后，什么变化都没有，或者说他暂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任何增强。
“奇怪，这个气雾又是什么呢？”
徐长青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同时也想要去用心感受身体的变化，很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变化。
“算了，反正迟早也会知道的。”
他看向沙盘，里面的小人已经离开了之前的地方，来到了另一座更高的山，并且将山脉较矮的一处凿开，放水进入了右侧比较平缓的地带。
这样的话，沙盘上莫名其妙冒水的情况就可以得到一定的缓解了，当然，只解决了局部地区。
徐长青再看向了沙盘南部，顿时大惊失色，在小人往南移动的时候，在底部边缘上又冒出了很多像是树枝脉络的水道。
而且水还是漫出来的状态，在沟渠里面随时准备涨出来，向两边平摊的土壤覆盖。
“嗯？这个云……”徐长青诧异的嘀咕起来，将目光注视在沙盘底部。
不光是出现了新的河流，在悬空处对等出现的云还是乌云，从黑色的云雾里，还有水落下。
这就不得不再感慨一下这沙盘的创造者，制作得这样栩栩如生，还兼顾了很多难关设定，这些沙盘里的小人，真是多灾多难。
他们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危险。
但奇怪的是，在这些乌云下，却没有出现小人，难道是这里没有人居住吗？
徐长青好奇的仔细看去，还是能够发现一些极其细小的黑点，只是这里并不会再放大。
“看来，现在只有那个具有王者魅力的人，能够带领族人让我看见，只有他能和我联系。”
这沙盘制定的规则很不错，只有在一群人里脱颖而出，并且拥有某种特定品质的，才能注意到沙盘外。
想到这，他想要把手伸到那些黑色的雾气里，尝试能否驱散这些乌云。
很快，当他的手伸入黑云的时候，云层就被压散，然后白色的云雾慢慢汇聚。
“真的可以！”
徐长青惊喜道。
但就在这时，捏碎的黑云也变成了一缕黑气，从沙盘里冒出来，在上空环绕。
然后黑气被残留的紫气消散了不少。
徐长青这时忍不住焦急惊呼起来，“太可惜了，原来干涉沙盘内，会产生浊气！”
这些浊气蕴含的负面状态，让他不可能吸入体内，也无法得到任何成长。
真可惜。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要等沙盘里的人“看见”自己，然后祈求“神降”，通过有求必应，才能获得奖励。
第一次的时候，救下了那个英雄小人的部族，就已经算意外了，没有扣除任何东西。
但是他没想通，自己投下去了三个请人精心打造的袖珍器具，怎么没有黑气，反而诞生了金气呢。
难道是因为没用上？或者说他自己用沙盘里的什么规则，练成了法宝吗？
想不明白。
“算了，睡觉。”
徐长青又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已经在成群结队的往南方赶了，可能需要演化很长一段世间。
不如不看，让它们自行发展，明天再来收获。
……
上古时期。
各地部族传闻很多，大地辽阔，但仍会有人把伟岸的事迹编纂成故事、传说当做谈资。
也会变成歌谣，在田间、道路上劳作的时候，歌颂那些做过伟大事迹的英雄人物。
在这一年来，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却是一个叫做禹的年轻首领。
相传，他拥有三件天神降临赠予的神器，叫做“开山斧”、“碧水剑”、“定海神针”，这三件神器可以帮助他开山破土、号令大河、镇压风波。
于是他跟随禹一起治水的部族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东部平川的四五部族，到后来达到了十几个部族。
他们一起无论风雨，不畏惧长途跋涉，走在南北两条“大河”之间，而这些人跟随到禹身边之后，也明白了这三件神器的意义。
在接近南方的部族时，已经到了春分节气，在去年治水之后，伊阙打开将河水引入大河，再东流入海，已经有很大一片土地，不再是河水满盈，阴湿成泞，而是变得肥沃起来。
这时候，禹在焦思苦想时，想明白了新的道理，如果继续在山里狩猎野兽，当做食物生存下去，每年部族的存活都会很难。
但如果能够在这里广耕种稷，也许就可以把大部分部族，用播种、耕种的方式兴旺起来。
这样，各个部族也不用再厮杀争夺地盘，可以少一些戾气。
同时，也能够让这些跟随治水的人尝到甜头，得到谷稷存仓，然后再继续丈量大地。
所以，在这个刚刚到来的春天，禹没有再拿三件神器，而是经常手持耒耜（lěi sì），和族人，以及东部部族的人们一起耕种农田，翻土养土，播撒五谷种子。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回去禀报大舜的益、稷之外，禹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位首领与他经常交谈，一起思考。
这位首领叫做皋陶，为人很正直，很早就听说过禹的事迹，知道他治水时舍弃自己的家，只为了治水大业造福百世后，又更加欣赏。
而在前一段时间，又听说了禹获得天神赐下的三件神器，所以来倾力帮助。
到来之后，听说了这三件神器原本的意义，让他对禹的智慧和号召加以钦佩，已经自叹不如。
现在，两人正在划分好的土地上用耒耜翻土。
而部族的女人，则是趁着时节合适在养蚕，她们想要用蚕丝做稠，来给禹制一件尊贵的礼服。
田地里，分播好五谷后的禹和皋陶在田坎上坐着，此时禹习惯性的抬头看天，依然还可以看到天神的眼，在注释着大地。
如果平常人，抬头看到一个足以遮天蔽日的眼球，一定会惊讶无比。
但是禹不会，他反而会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如果他被天神注视，代表了期许某种使命，那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能辜负了期待。
一定要为天地作出贡献。
“天神告诉我，不光要丈量大地，还有善于观察、思考天地间的规律。”
“庭坚，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收集了广博辽阔的山河图纸，应该用一些东西记录下来。”
“我想，从这里开始，集合所有人的智慧，把山川图刻画下来，用一个巨大的物件承载。”
旁边圆脸、胡须浓密，表情严肃的皋陶认真思考片刻，点头称赞：“是要记录下来。”
“那么，该用什么来记录呢？要能够方便观看，不需要走来走去，如果是在壁画上会风吹日晒，不好保存……如果是背甲，也没有足以宽阔的。”
“用鼎，”禹笑着说道：“用鼎最好，鼎为方圆，可以居于屋内，等丈量完后，在商量分刻多少座大鼎，放于各地，以纪念我们此生的治水的功绩，让后世的人可以警示。”
“那么，巨大的鼎可以用来当做礼器……可以祭祀天神，除了贡品之外，应该还要找一些能够传达虔诚的物品，什么是能够传到天上的呢？”皋陶作沉思状，然后展露笑容：“我的部族里，有人发现了一种熏香，用火烧过之后，可以散发好闻的云雾，一直飘上天空，或许可以加在礼祀里，不仅是燃烧篝火。”
烧起篝火，那味道并不好闻，人都要避开，更何况是天神。
如果这些漂浮向上的气雾真的可以到达神居住的地方，那么他闻到刺鼻的烧烟味，会不会感觉受到了欺骗？！
“嗯，这个好。”禹露出了笑容。
又说道：“庭坚，你也是善于思考的人，天神曾经对我说过，世间已藏有无穷种规律、法则，在等着万物之灵去发现。就比如春秋夏冬的更迭，谷物春秋而熟、冬雪万物皆藏、立春又会复苏。。”
“又好像这里，乌云聚会下雨涨水、南风刮时会易聚风云雒水就会涨水、如果大晴日照英和滨两条支流会无法汇入大河……”
“如果我们将这些规律记下来，在春秋冬夏时不断查看，照天干地支写下记录，就可以成一种让人对照的心得，为以后数百个春秋后治理大河的人指明前路。”
“这是，这是类似于天神的功德！禹！你真的拥有超出常人的智慧！可以集合全族的智慧，来发现规律，让后人得以沿用！”皋陶真心的拜服。
“当然不能直接沿用，”禹在深思之中会心一笑，双眸看向了远处：“我们生活在大地应该很幸运，先民留下了很多规律，可以沿用。”
“同时，大地还有非常多的规律，等待发现、使用，可当我们使用过多时，能易于发现的规律就会越来越少，而且如果后人直接取用却不做思考，就会懒惰，不去改进。”
“我们不是天神，天神能够瞬间做到的事情，人需要数十个春秋，甚至是好几代人。”
“所以，应该更加谦虚，不能把话说满，而是用以后人参考，我觉得，这个品质可以传承下去，我们发现的任何规律都不能妄加笃定，应该保存质疑的余地，如果我们的部族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我更希望是一个谦逊、虚心的民族。”
禹笑着，笑容让皋陶陷入了迷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具有领导魅力、拥有思考的能力。
而且他还能亲自带着族人作战，永远劳作在前，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他都一直在引领着族人，甚至他的眼界，也远超一般人。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天神没有选择大尧、大舜，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了禹。”
皋陶的心里如湖水泛起涟漪，不断心神荡漾，但多的是敬佩的滋味。
因为禹，是能够开创大世的人。
上一个拥有神眷传说的，还是他的先祖黄帝！但据传说，那位赐予了神石铸剑的天神，是一位女神……
“走吧，庭坚！”禹首先起身，喝下了一点收集的干净露水后，开朗对皋陶笑着招手：“我们再翻另一块土！等秋时有了收获，再带着干粮上路。”
……
庄园外，结束了一个建筑模型项目的徐长青驱车回来，停在车库后准备开门进去。
这一次项目结束，他可以休息长达三个月时间，主要是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危险了。
每一天都有各种人类被袭击的新闻，复苏多年之后，好像在疆域之外出现了更多未知的土地接壤。
很多朋友都和徐长青说，一个人住在郊外的庄园，不是好选择，也许哪一天就被发狂的野兽或者什么妖魔鬼怪抓走了。
到时候可没有三个徒弟来救他。
对此徐长青只是随意的一笑而过，并不在意，他知道现在自己吸取沙盘的那些气后，其实身体也开始有所变化了。
当然，这个秘密他暂时不打算和别人分享。
他刚从车里出来，车胎就“噗”一声爆了，然后迅速的瘪了下去。
“啊！？”徐长青惊叫一声，连忙去一侧查看，左前胎上居然扎进去一个非常大的玻璃碎片。
按道理，早就应该爆了，而且刚才开回庄园的道路，还有一段是宽阔的直路，他开的速度很快。
“运气，太好了吧！”
徐长青拍打着胸脯，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的车胎坚持，说不定会有什么事呢。
它居然一直等到我下车了才爆炸？
这是巧合吗？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些吸入体内，但是却没发现作用的金色气雾。
金色……
“难道是运气！？”徐长青惊喜不已，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关上了车库，朝着庄园内走去。
车子，让它也休息一段时间吧，要出门可以开另一辆。
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金气可以吸取。
“这个沙盘，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