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舆论
比赛结束后，篮网更衣室内非常安静，前几场的说笑打闹全都消失不见。
陈业紧紧抿着嘴，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球衣球鞋。
在他旁边，克拉克斯顿罕见地一言不发，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虽然他根本就没有上场。
连胜被打断，勒维尔受伤，这两朵乌云罩在篮网球员心头，没人能笑得出来。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小乔丹，表情轻松，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他对别的东西都不关心，只关心陈业的表现。
今天晚上，陈业投篮6中3，三分3中1，没有罚球，拿到7分5篮板1封盖1助攻，和前三场相比，有天壤之别。
陈业连续三场20+的纪录被中断，三分也投不进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罗威完全锁死。
小乔丹全场一直在盯着陈业，他每打铁一次，小乔丹就笑一下。
第四节陈业和他一起坐在板凳席上，小乔丹更开心了。
小子，原形毕露了吧。
不过这还不够，还有更开心的，他打成这样，阿特金森能不骂？
小乔丹满怀期待，等着阿特金森像骂他一样，痛骂陈业一顿。
但是，阿特金森却未能如他所愿，非但没有骂陈业，甚至都没有批评其他球员，反而安慰了一下众人，就带着丁威迪、哈里斯、阿伦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去了。
他们是篮网今天表现最好的球员，丁威迪22分、哈里斯21分、阿伦17分14篮板，其中有5个是前场篮板，抢爆了凯尔特人的内线。
泰斯又软又慢，没有身高，运动能力也不行，对抗一般，纯纯是阿伦的提款机。
陈业也是三场比赛以来，第一次没能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但在媒体的更衣室采访环节，他依旧是篮网最受关注的球员。
大批记者进入更衣室后，都想采访陈业，李秋叶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陈业心情不佳，但看到李秋叶后，稍稍好转了一点。
李秋叶的问题都很正常，也从来不在报道中歪曲他的意思，几乎要变成他的御用记者了。
“陈业，很遗憾，你们输掉了今天这场比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李秋叶用中文问道。
陈业的声音颇为低沉：
“很惭愧，我没能帮上球队，如果我能做得更好，我们是有机会赢球的。”
“勒维尔的受伤的篮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是球队的重要一员，我为他的受伤感到难过，我们能取得四连胜，离不开他的贡献，希望他能早日伤愈归来。”
“今天你拿到了7分5篮板1封盖1助攻的数据，和前几场相比有些下滑，是因为罗伯特-威廉姆斯的防守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威廉姆斯的防守很好，运动能力很强，我没有得到多少出手机会。我也是第一次被对手这么看重，但我会找到应对方法的，打出更好的比赛，为球队做出更大的贡献……”
……
陈业的采访很快就被发到了网上。
此时，他的表现已经上了推特热搜。
前三场陈业打出了“陈疯狂”的气势，吸引了很多人来看他的比赛，结果他却在凯尔特人面前翻车了，很难不给人一种被强队打回原形的感觉。
美国球迷对他的吹捧有多么疯狂，嘲讽就有多么无情。
“原来这才是陈的真实实力吗，竟然被一个替补锁死了。”
“他除了投空位三分，就没有其他进攻手段了，凯尔特人很轻松就防住了他。”
“好吧，我收回我昨天说的话，我不是陈的球迷了，他不配。”
但篮网球迷对陈业还抱有信心，他们收看了篮网的前三场比赛，对陈业神准无比的三分球印象深刻，相信他能找回状态，在网上和黑子对线。
但在庞大的黑子群体面前，篮网球迷的力量只是杯水车薪。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业渐渐有被全网嘲的趋势。
在华夏国内，陈业的待遇要好上许多。
比赛还在打的时候，华夏球迷的预期没有得到满足，控制不住情绪，在直播间内、论坛上发泄对陈业的不满。
但比赛结束后，他们冷静下来，除了一些人坚信这就是陈业的真实水平，大部分对陈业都不再苛求。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打NBA的华夏球员，国内球迷还是很包容的。
毕竟陈业代表了华夏球员的最高水平，国家队还指望他挑大梁呢。
那些对陈业的批评和嘲讽，在国内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就被陈业庞大的球迷群体压了下去。
那些评论员也没有批评陈业，都是以鼓励为主。
杨毅写道：
“陈业今天表现一般，但他也是连续三场拿到20+了，手感下滑一场很正常，我相信阿特金森能找到应对凯尔特人防守的办法……”
王猛写道：
“哎，陈业今天打得着实不算好呀，但不支持他，你还能支持谁呢？陈业，加油！”
篮网一输球，徐鲸鱼就不发视频了，在微博中写道：
“今天篮网输掉了和凯尔特人的比赛，这很正常，凯尔特人是排名东部第二的顶级强队，陈业的表现稍有失常，我感觉这就是正常的状态回落，但他连续三场展现出来的精妙射术不是假的，期待陈业下一场比赛的发挥！”
……
结束采访后，陈业和队友乘大巴赶往机场，连夜赶飞机回纽约。
NBA球队只要打客场，都是连夜赶飞机。
波士顿距离纽约不远，但第二天再乘飞机，会浪费休息和训练时间，今天晚上连夜赶回去，可以在飞机上休息，明天也能正常训练。
陈业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从手机上看到了国内球迷、评论员的鼓励和安慰，发了一条微博：
“谢谢大家的支持，很遗憾，今天没能赢球，我会继续努力，为大家带来更精彩的比赛！”
他刚发出不久，下面很快就堆满了评论：
“加油，陈业，你是最棒的！”
“兄弟，好好打，状态不好没啥，下场打回来就行。”
“回去好好休息，后天再报仇！”
陈业翻看着评论，嘴角微微勾起。
虽然有一些嘲讽辱骂的评论，但很快就被淹没，无伤大雅。
陈业收起手机，闭目假寐，实则是在心中默默唤出系统。
原本只剩1400余点的恶意值，已经涨到了1567点，一晚上就涨了100余点，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陈业的心情变好了一些，这是输球后唯一的好消息了。
但他还是没法放松下来，和华夏球迷对他抱有的强大信心不同，他并没有多少自信。
凯尔特人的防守极具针对性，罗威运动能力出色，能跟住他的脚步，又能回收护框。
而陈业除了一手三分，进攻端再无其他手段，没法把对手的中锋调出来，空间型五号位的战略价值也就不存在了。
球迷觉得他只是手感下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状态不会出现起伏，只是因为系统的加持，空位把握度奇高，前三场才能打出那样的表现。
一旦没有空位机会，他的三分只有B+，放在中锋的位置上联盟顶级，但以射手的标准评价，就显得很普通了。
陈业一路冥思苦想，还是想不出应该怎么应对罗威的防守。
但好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教练。
上飞机后，阿特金森把他叫到身边，说道：
“陈，这一路上我想了一下，下一场你这么打，看看有没有效果……”
……
两天后，11月29日，晚上七点半。
篮网迎来了三天内与凯尔特人的第二场比赛。
巴克莱中心座无虚席，主场四连胜激发了球迷的热情，上一场的失败不仅没有将其浇灭，反而激起了球迷对于复仇的渴望。
比赛开始后，篮网迅速占据了上风。
丁威迪、阿伦、哈里斯延续了上一场的出色状态，频频针对凯尔特人的泰斯和肯巴-沃克这两大防守弱点，效果立竿见影。
凯尔特人防守不佳，只能和篮网打对攻，肯巴-沃克、塔图姆、杰伦-布朗三大进攻核心轮番上阵，双方展开对飚。
但篮网的进攻效率更胜一筹——主要是泰斯太软，丁威迪和阿伦的挡拆威力十足，而距离篮框越近，得分就越容易。
这边塔图姆三人费尽力气投进一个中距离急停跳投，回国头来丁威迪和阿伦一个挡拆，把球往天上一抛，阿伦力压泰斯空接吃饼。
都是两分，但篮网得分明显更加容易。
塔图姆也许是因为开局落后，犯了急躁的老毛病，连续送出失误，被篮网打反击。
第一节4分23秒时，篮网以24:16领先凯尔特人8分，塔图姆送出3个失误，凯尔特人全队6个失误。
趁着一次死球的机会，阿特金森换上陈业，换下阿伦。
“陈，加油！”
“陈！陈！陈！”
陈业踏上球场时，场边传来观众的欢呼声。
不管陈业上场打成什么样，球迷都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他。
陈业脸上露出笑容，朝观众席用力挥了挥手。
随后他转过头来，却是紧紧抿住双唇，眼神凝重。
球队形势一片大好，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破解罗威的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