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坤卷：百戏或有趣的诗会（3）

开元二十七年正月，张九龄被封始兴开国伯，食邑五百户。其写信邀请李泌南游，太子李亨禁止他南行。李泌不渡秦岭，流连忘返嵩山、华山、终南山之间，访求神仙不死术。二月，渤海郡王弟大勖进朝唐献鹰，唐玄宗赐宴于内殿，并授以左武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职衔，赐紫袍、金带及帛百匹，留充宿卫。三月，吐蕃境内发生天花瘟疫，大相末东则布、朗迈色支及大臣玛尚·春巴杰等捧扬苯教徒说法：此灾祸由外域佛僧诵经做法激怒西藏鬼神所致。四月，金城公主染天花，末东则布、朗迈色以保护公主为由，未经赞普许可，下令将所有僧人逐往印度犍陀罗。五月，玛尚·春巴杰强迫蒹葭改信苯教，否则流放。金城公主安排蒹葭离开鹿园，到东线寻找尚赞摩。六月，降附后突厥之奚、契丹部屡次进犯唐边。安禄山求功心切，与幽州镇将赵堪、白真陀罗假借张守珪之令，派平卢军使乌知义率兵攻打潢水上游奚部。乌知义不愿出战，安禄山、白真陀罗又矫称皇帝制书，迫其出战。惨败。张守珪闻讯，大怒，问责安禄山，欲斩。史思明说：“禄山不识一字，如何假传大人令？禄山不过一身赘肉，而大人则有眷属若干，家产无数，如果圣上怪罪，孰轻孰重，请仔细思量。”张守珪踌躇再三，不得已，隐瞒败状，虚构获胜情况，奏报。六月，安禄山设法将实情上报朝廷，玄宗命心腹宦官牛仙童前往调查。张守珪恐事败露，重赂牛仙童，将败绩归于白真陀罗，逼其自杀。七月，安禄山将实情高价透露给朝廷宦官。玄宗收到揭发材料，大怒，杖杀牛仙童，张守珪因旧功减罪，贬为括州刺史。不久，后心胀痛，疽发背而死。御史大夫李适之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知节度事，继续以“倏忽狗号”为吉祥物。八月，盖嘉运率安西军并石国王莫贺咄吐屯、史国王斯谨提协助莫贺达干围攻碎叶城。吐火仙将“倏忽猴号”藏于铠甲内，出城迎战，败逃中被俘。盖嘉运分遣疏勒镇守使夫蒙灵察与拔汗那王阿悉烂达攻打怛罗斯城。游击将军高仙芝潜兵偷袭，攻克怛罗斯城，擒尔微特勒。随后，攻入曳建城，接回金河公主，将所俘获突骑施数万之众交给阿悉烂达。九月，金河公主以苏禄遗孀身份宣布突骑施降唐，另立突骑施文字创立者幽都王·移拨为可汗。不久，处木昆、鼠尼施、弓月等属部内附，徙于安西都护府境内。十月，唐封阿悉烂达为奉化王，赏赐“倏忽猴号”。十一月，李林甫设连环计，以“为张守珪喊冤叫屈”罪名诛杀太子李亨远亲三十家。

开元二十八年正月十六，吐蕃公主赤玛勒嫁小勃律王苏失利。正月二十三，玄宗赐赠李瑁两名杨姓少女，李瑁以不通音律为由，婉拒。二月，赞普请唐朝名医为金城公主治疗，控制病情。三月，唐任盖嘉运为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总兵十五万。四月，玄宗赦免吐火仙，任为左金吾卫员外大将军、修义王。又提升莫贺达干为右骁卫大将军，册封石国王莫贺咄为顺义王，加拜史国王斯谨提为特进。五月初七，张九龄在韶关曲江病逝，被追封为荆州大都督，谥文献。初九，盖嘉运奏请册封怀道子那昕为西突厥十姓可汗。玄宗同意，准许那昕继承”混沌庚号”，统突骑施诸部，并封其妻李氏为金河公主。莫贺达干不服那昕，请唐封其为十姓可汗，并赏赐”混沌庚号”。玄宗未答应。六月，莫贺达干起兵反唐。那昕畏惧，不敢赴任。七月，盖嘉运创作并排演《伊州曲》，前往莫贺达干领地慰问演出。莫贺达干异常喜欢，遂罢兵。八月十五，玄宗在兴庆宫举行盛大赏月晚会，宰相李林甫为总策划，分五乐章：其一，根据玄宗创意，五百童男与五百童女组成合唱团在数百种美妙音乐伴奏中连续播送：“唐朝统县一千七百七十七，土地七亿亩，人口七千万！藏书七万卷！朝贡国七十七个！”其二，根据玄宗安排，盖嘉运指挥万人乐队演奏《伊州曲》；其三，根据玄宗命令，三品以上官员都要表演拔河比赛，三品以下官员表演抛球。各品官员皆自制假面具。大家不约而同，都按照安禄山“肉球球”形状设计；其四，玄宗诏令李适之、李白、贺知章、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等“酒中八仙”率领全国著名酒客品评四方进贡各类上等美酒，舞蹈，赋诗，唱歌；其五，根据玄宗创意，将“混沌庚号”置放在安禄山肚脐中作胡旋舞，又令杨玉环在“混沌庚号”上作胡旋舞，安禄山、“混沌庚号”、杨玉环皆旋转不停。此为压轴戏，掀起阵阵喝彩声；八月二十一日，玄宗封李俶、李系、李倓等十九位皇孙为郡王。李俶以专长《礼》、《易》而著称于百孙之中，被封广平王。九月，玄宗宣杨玉环进宫做女官，住进南宫。十月，盖嘉运不遗余力推介《伊州曲》，很快，流传于长安歌舞伎馆、茶楼酒肆，并由遣唐使传到日本。

开元二十九年正月初一，回纥幽都王·护输死，其子骨力裴罗继立可汗，是为幽都王·骨力裴罗。正月二十三，玄宗赐赠李瑁两名擅长歌舞之妙龄美女，李瑁以不懂诗文为由，婉拒。二月，吐蕃赞普遣使从阿里芒域“强增格吉山洞”请禅师昙野入王廷。三月，盖嘉运结交狼人，流连忘返于歌舞地，醉生梦死。陇右道河西黜陟使韦恒弹劾。玄宗再三催促，其始赴任。四月，登利与母合谋，以祭祀为名，哄骗右设到可汗牙帐，杀死，夺其军队。左设判阙特勤先发制人，攻杀登利，占有“混沌己号”，立毗伽子为可汗。未久，骨咄叶护谋杀新可汗，控制“混沌己号”，另立其弟为可汗。五月初五，玄宗命左羽林将军孙老奴招抚回纥、葛逻禄、拔悉密等九姓铁勒部落。五月十二，玄宗梦见玄元大帝，因此诏令画师图写真容分布天下。五月三十，李林甫亲自督建之太清宫落成，玄宗命人采白石于太白山，雕凿玄元圣容。又采白石为玄宗圣容，侍立于玄元之右。六月，哥舒翰守孝满，西域三千赌徒重行开戒，玄宗任哥舒翰为长安县尉，令其维护治安。众赌徒成立豪赌协会，大肆招收会员，开展各类名目活动。哥舒翰不堪烦扰，愤然到河西节度使王倕帐下从军。赌徒少年左车念其仗义重诺，甘为家僮，同往。七月，乞力徐、尚结息、尚赞摩、尚结赞等率四十万大军，西入长宁桥，经河源军所向安人军发起大规模进攻。浑崖峰骑将臧希液率五千军击败。八月，郭子仪四女郭菊在西马村出生。九月，李泌南游韶关曲江，凭吊张九龄，拜谒曹溪宝林寺。十月，尚赞摩攻陷廓州达化县，又占领石堡城，强迫唐人居住穹庐，放牧牛羊，剔发其服，赭面纹身，学说蕃语。十一月，蒹葭辗转寻亲到石堡城，与尚赞摩团聚。十二月，李林甫弹劾盖嘉运失守石堡城，玄宗罢其官，任皇甫惟明为陇右节度使，同时，任章仇兼琼为剑南节度使，任夫蒙灵察为河西节度使。不久，李林甫将太子李亨近亲五十家以“暗中勾连盖嘉运”罪名投之大狱。除夕夜，又以抽签法诛杀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