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卷：另类酷孩子（1）
开元二年正月，郭虔瓘接替那献为北庭都护。同时，玄宗起用郭元振为饶州司马。郭元振抑郁，途中病逝。二月，默啜遣子同俄特勤与妹夫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等进攻北庭。同俄单骑到城下，郭知运受命出击，将其斩杀。突厥军大乱，遂退。别将张守珪奉郭虔瓘之命领兵援救，从蒲昌、轮台两翼围攻后突厥。途中相遇，斩首千余级，大获全胜。闰二月，火拔颉利发石阿失毕因失去同俄，不敢见默啜，携妻投唐，被封为燕山郡王，授左卫员外大将军。郭知运以功封介休县公，加云麾将军，擢拜右武卫将军。三月，后突厥再度入侵北庭，郭虔瓘、郭知运等率众坚守，又派遣张守珪抄小路进京，奏事。四月，关中久早，人多饥乏，玄宗禁止铸佛、写经，淘汰僧尼二万，其中多人逃亡吐蕃。金城公主建造九顶正慧木屋寺，供养僧人。其时，于阗国王仇视佛教，驱逐僧人。金城公主派使迎请到吐蕃，安置寺中供养。吐蕃以供养僧人出现亏空为由请求唐朝割让临洮作为税收补偿区。遭到拒绝。吐蕃出兵进攻临洮，继而攻打兰州、渭州，夺牧马而还。鄯州都督杨矩深悔为吐蕃请赐河西九曲之地，自杀。五月，玄宗置陇右节度大使，任郭知运为陇右节度使，兼鄯州都督，封太原郡开国公。赐“倏忽鸡号”，统辖鄯、秦、河、渭、兰、临、武、洮、岷、廓、叠、宕等十二州。又诏征薛讷以白衣代理羽林将军，为陇右防御使。杜宾客、安思顺、安孝节、安元贞、安忠节等人来投奔，为郭知运属将。与此同时，安北都护府移治中受降城，故地复名单于都护府。六月，郭虔瓘拜冠军大将军，旋又接替贺拔延嗣，迁凉州刺史、河西节度使，进右卫骁将军，封潞国公。时哥舒翰嗜酒豪赌，哥舒沮死，赌徒转而逼迫其父讨债。哥舒道元虽屡获奖赏，但经常遭赌徒围追堵截，拥塞于道，苦恼不堪，请调为赤水军使。赤水军前近吐蕃，北临突厥，幅员五千一百八十里，哥舒道元快慰。七月，张守珪加游击将军，再转幽州良社府果毅。默啜向唐皇室遣使求婚，自称“干和永清太驸马”。八月，后突厥葛逻禄等部酋长到凉州降唐。九月，吐蕃大相、领兵统帅乞力徐与大将领坌达延率兵十进攻临洮军，被郭知运、薛讷、王皎、杜宾客、王晙、安思顺等率军挫败。是役，军使郎将王海宾及属将安孝节、安元贞、安忠节战死。玄宗拜薛讷为左羽林大将军，加封平阳郡公，拜其子薛畅为朝散大夫。又将王海宾之子王训接入宫中抚养，收为假子，赐名忠嗣，与忠王李嗣升一起游玩。十月，原西突厥十姓部落胡禄屋等部至北庭都护府归降。十一月，并州长史薛讷等奉命率军进击契丹，被其部牙官、静折军副使可突干率兵大败。十二月，李尽忠弟李失活率部归唐，玄宗赐丹书铁券。
开元三年正月，御史大夫宋璟因劝谏停建兴庆宫，被玄宗贬为睦州刺史。二月，默啜之婿高句丽莫离支高文简与跌都督思太、吐谷浑大酋慕容道奴、郁射施大酋鹘屈颉斤、苾悉颉力、高句丽大酋高拱毅等脱离后突厥，率万余帐归附唐朝，被安置在黄河南。玄宗封高文简为辽西郡王，其余首领封郡公。三月，新罗王遣子金守忠入长安，当宿卫。玄宗赐以宝帛无数。四月，玄宗授薛讷为凉州镇军大总管，辖赤水、建康、河源等边地重镇，以其弟薛楚玉为平卢、营口节度使。又以左卫大将军郭虔瓘为朔州镇大总管，统兵驻守并州，东西配合，防备默啜，保卫西域。五月，郭敬之发现郭子仪与群少斗鹪鹩，罚站三日，痛心说：“今日之世，少年沉湎歌舞杂耍，痴迷赛马、走狗、斗鸡、斗鸭、斗鹅、斗蟋蟀、斗鹪鹩、斗鹌鹑，消磨意志，颓废年华，甚为可惜！吾半生奔波，在你三岁时即强留身边，宴饮会客，须臾不离，意在开拓眼界，增长见识；稍长，又令刻苦习武读书，期望成为国之栋梁。吾终生虽未封侯，但也安然平过。汝弟幼明，性谨谦和，喜宾客饮宴，可照顾家小，而你性刚烈，工武艺，通兵法，若混迹里巷，淹没酒肆，则多年吾心血空洒也！”郭子仪惭愧悔过：“孩儿不慕安乐，但求立功，全听大人安排。”于是，郭敬之送其到祖地并州参军。六月，唐在瓜州设置玉门军，驻守瓜州自祁连山通往青藏高原之玉门军道，赐”倏忽猪号”为吉祥物。七月，监察御史张孝嵩奉命出使唐蕃交界处之廓州，得知高丽人高舍鸡以特殊方式训练其子高仙芝，专程探看，极为欣赏。八月，张孝嵩奏请玄宗巡察西域，获准。吐蕃与大食共同扶立阿了达为拔汗那国王，拟取代原国王遏波之。阿了达率兵攻打，遏波之逃到安西都护府。都护吕休璟交指挥权给张孝嵩。张孝嵩迅即招集一万胡骑，从龟兹出发，长驱直入，奔袭拔汗那国，阿了达兵崩溃。遏波之重返都城。张孝嵩威镇西域，大食、康居、大宛、罽宾等八国派出使者请求和解或归附。后突厥迅速退兵漠北。张孝嵩欲调高舍鸡及其子高仙芝来西域，因人上告，以“贪污”之名被投进凉州监狱，继而贬为灵州兵曹参军。郭子仪敬慕张孝嵩，上书鸣冤，并州刺史王圃萱恐受牵连，捕之。郭子仪毫不畏惧，据理力争，王圃萱大怒，判杀。将行刑，郭子仪高声朗诵李白诗《咏石牛》：“怪石巍巍巧似牛，山中高卧数千秋。风吹遍体无毛动，雨打浑身有汗流。芳草齐眉难如口，牧童扳角不回头。自来鼻上无绳索，天地为栏夜不收。”声如洪钟，震动州城。王圃萱之女王翠翠得闻，循声到刑场，见郭子仪虽遭五花大绑，但身材魁伟，相貌堂堂，便向乃父求情：“此壮士目光如火如炯，不十年当拥节旄，请脱其刑责。”王圃萱遂任为牙门将。九月初，玄宗主持武举科考，选拔人才。郭子仪被推举参加考试，胜出，补为左卫长史。下旬，玄宗以薛讷为朔方道行军大总管，征讨默啜。十月，默啜进攻九姓铁勒，部落酋长思结都督磨散等降唐。十一月，唐任回纥幽都王·伏帝匐为河西经略使兼赤水军使。十二月，唐加封那献为定远道行军大总管，抵御大食。
开元四年正月，唐擢升陕王李嗣遥领安西大都护，诏郭虔瓘为副。三月，郭虔瓘与那献、镇守使刘遐等互相攻击，上奏朝廷指责对方。监察御史杜暹前往调查。四月，李失和与奚族酋长李大酺到长安。玄宗下诏，复置松漠都督府，以李失活为都督，封松漠郡王，授左金吾卫大将军。仍在松漠府置静析军，以李失活为经略大使，所统八部酋长皆加授刺史。又命薛泰为押蕃落使，督军镇抚。六月，默啜北征九姓铁勒拔野古部，在独乐水破之，返途遭拔野古溃散战士颉质略刺杀，首级送至唐都。默啜之子匐俱继任后突厥可汗，为幽都王·拓西。七月，幽都王·颉跌利施之子阙特勤杀默啜诸子及全部亲信，抢夺“倏忽蛇号”，拥立其兄左贤王默棘连为可汗，是幽都王·毗伽。毗伽任阙特勤为左贤王，掌管全部兵马。毗伽厌倦游荡生活，欲筑城定居，拟立佛寺道观供养“倏忽蛇号”，谋主暾欲谷等人蛮横劝止。八月，回纥、霫等五部归唐，安置于大武军北。九月，玄宗亲自考核县官，四十五人不合格，被清退。他们相约奔赴敦煌，从鸣沙山月牙泉捕获七色鸟献朝廷。玄宗甚为惊奇，献与太上皇睿宗。七色鸟忽然嘶鸣，逃飞空中，睿宗惊惧而崩。十月，玄宗下诏郭虔瓘为安西大都护、摄御史大夫、四镇经略安抚使，进封潞国公。十一月，突厥降户反叛，玄宗诏令郭知运领朔方兵募横击，夺回被劫掠的单于都护张知运。十二月，郭敬之转任泗州刺史。
开元五年二月，唐分别嫁永乐公主、固安公主给李失活与李大酺。三月，金无相在新罗郡南寺出家，人称“金和尚”。五月，唐以怀道长女特茧俟为金河公主，嫁苏禄。六月，吐蕃联合突骑施、大食攻打安西四镇，被击败。八月，那献返唐，迁左金吾大将军。九月，郭子仪转任武功令。十月，张守珪转任左金吾员外将军，为建康军使。十一月，金守忠应母亲急召，回新罗。
开元六年正月，玄宗任汤嘉惠为安西节度经略使。二月，移蔚州横野军于阴山北，屯兵三万，为回纥之援，同时，下令漠北回纥等部都督各出骑兵为前锋，有事即遵命应战。四月初八，金守忠见世界战乱不休，决定效仿释迦牟尼、达摩，隐姓埋名，到釜山，拜师出家，法号金乔觉，其发誓要平息天下战事，因此被人们称作乔地藏。圣德王与王后力劝无效，布施”倏忽龙号”。五月，李失活死，唐赠特进，以其堂弟中郎将李娑固袭封。七月，郭知运率兵入讨吐蕃。至九曲，获锁及甲马耗牛数万，因功被拜为兼鸿胪卿、摄御史中丞，加封太原郡公。九月，郭敬之转任宪州刺史。十月，郭子仪与王翠翠在华州西马村成婚。次日，郭子仪赴任，王翠翠留守郭母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