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后离心
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秋水:“那位最近可学消停?”
“她这几日殿里人来人往,一刻不得停。”秋水回答。
她知道太后嘴里的那位指的便是王后。
太后冷冷地道:“她如今的胆子倒越发大了!”
“奴婢估莫着她也不是胆子变大了,而是被吓到了。”秋水叹道:“毕竟世子这一次出手又快又准,打了他们一个挫手不及,她可能是觉得世子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样,终于明白世子之位不是她能憾动得了的,所以有些急了吧!”
太后这些年来看着宫里风云变幻,她一直没有插手这些事情,却没料到王后如今的行事却是越发过份。
她沉声道:“派人盯着她,她若想要翻什么浪,就给她一点教训。”
秋水缓缓施礼道:“诺!”
这一次刘止戈有所动作,太后的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她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个孙儿不同于寻常人,只是以前他看起来总是胡来,她终究有些担心。
刘止戈这一次完美的证实了他的能力和魄力,这长沙国才是真正的后继有人。
王后这几日忙得团团转,她原本以为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也算是做了些准备,就算不赢也不会输,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输得一败涂地。
云相派要暗中给她送来了消息,各个重要的职位都被刘舜安排上了他这些年来暗中培植的一些人,那些人很多还很年青,处事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再加上是刘舜把他们扶上来的,他们也觉得腰杆子直。
也是直到此时,王后才知道刘舜这些年不声不响的就培养了这么多的人,不动声色间就把云相的权利分走掉了近一半。
王后想起前个两年刘舜处事还算中庸,再加上云相是朝中派来的人,处处都钳制着刘舜,将国中的事务掌控了大半,如今却是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年前。
王后最心惊的其实还是刘止戈,她轻骂道:“以前瞧着世子荒诞无稽,原本以为就算是他藏了些私,却也不打紧,却没料到沈家竟是支持他的,他真是一条藏匿在洞的毒蛇,瞅准机会就出洞。”
绿眠劝道:“娘娘也不用太过担心,相信相爷会有解决的办法。”
王后的目光落在绿眠的身上,绿眠忙跪下来道:“娘娘,此时万不可慌乱,一旦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恐怕会给人可乘之机。”
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道理我又岂会不懂?你起来吧!”
绿眠起来后,王后问道:“锋儿这几日在做什么?”
“公子他这几日有些不适,一直在宫里休息。”绿眠回答。
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哪里是不适,不过是觉得我这一次还没有尽力罢了,他又如何知道我的难处。”
这话绿眠就不敢接了。
王后伸手按了按眉心,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王上驾到!”
王后一惊,忙起身相迎。
刘舜今日看起来心情颇好,制止王后向他行礼,他似有些关切地道:“孤听闻这几日王后殿中人来人往,可是王后哪里不舒服?”
王后面色微僵,这些年来她与刘舜看起来甚是恩爱,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他对她是真正的相敬如冰,而她的心里也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不来她也不会觉得难过。
可是此时刘舜这般问她,她却不知他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在试探她,她只得轻声道:“都是臣妾不好,劳王上挂心了,这几日偶感风寒,的确有些不适。”
刘舜点了一下头,轻轻拉过她的手道:“这些年来辛苦了,孤忙于公务,对你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你多担待。”
王后忙道:“王上言重了,臣妾知道王上心系天下百姓,着实辛苦,可惜臣妾是个无能,实帮不上王上什么,如今还让王上挂念,都是臣妾的错。”
刘舜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满宫上下,也只有你最懂孤的心,这长沙国的天下,说是孤的,其实还是皇上的,只可恨那莽贼一手把控朝政,这是要将我大汉的江山捏在他的手里啊!”
类似的话刘舜也曾在王后的面前说过,王后听到后温柔地道:“臣妾不懂国家大事,只知道王上是臣妾的天,王上安了,臣妾便安好。”
刘舜似乎对她的这句话很满意,轻点着头道:“你真是孤的好王后。”
王后温柔一笑,刘舜却又问道:“你现在身子可好些呢?”
“劳王上挂念,已好了不少。”王后答道。
正在此时,刘舜看到廊下有人探了一下头,但是看衣着穿戴却并非宫中之人,他微微皱眉:“何人在外面?”
那人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行了个礼道:“回王上的话,小民是相府的长随李忠,今日奉云相夫之命给娘娘送来金参。”
刘舜笑得有些高深莫测:“金参?”
王后今日和云相有约,商议如今就如今的局势做出反击,一个主朝堂,一个主后宫,如何行配合之事。
不想平时从不到王后这里来的刘舜今日却来了。
王后心里暗叫不好,忙温声对刘舜道:“昨日云相夫人进宫来看臣妾,听闻臣妾身子不适,她说家里有一枚金参,想要送给臣妾,臣妾没想到她今日就派人将金参送了过来。”
刘舜笑着道:“云夫人倒是有心,黄庭中,拿过来给孤瞧瞧。”
黄庭中应了一声便将李忠手里的盒子拿过来递给刘舜,他接过来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参甚是粗大,一看就是上品。
刘舜淡声道:“云夫人还真是有心,居然送了这么一个宝贝过来,孤这王宫里,怕是都找不出第二根和这品相相近的参来。”
李忠拿参是怕万一出意外有搪塞的借口,此时听刘舜这么一说忙跪在地上道:“王上恕罪!”
“起吧!”刘舜微笑道:“孤知道云夫人这是挂念王后才将府里放了多年的金参拿出来,孤感激他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