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来，签字吧
深更半夜，四下无人，你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是自己的脸。
这种类似于恐怖片的镜头语言，很能刺激当事人肾上腺素的分泌。
黎玖舟后颈皮肤激出一层薄汗，定了定神，慌忙将人扯进门。
同时不忘回头四下侦查一番，以防有不良娱记跟踪拍摄。
“谁让你穿成这幅鬼样子？”黎玖舟扯着林见鹿身上胡乱套上的飞行夹克，生无可恋地看着她搭配的及膝运动短裤。
“我趁保镖不注意，偷偷遛出来的。路上还遇见你家养的那两条罗威纳，追着我满院子跑，又扑又舔，我能有件完整衣服穿就不错了。”林见鹿摘下口罩，深吸一口纯净且熟悉的空气。
黎玖舟：“你还想顶着我这张脸，不穿衣服就出门？”
“在大街上LUO奔属于违反治安罪，情节恶劣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林见鹿背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盖了一句章，“法盲。”
黎玖舟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在林法医面前“法盲”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快看看，这是谁，麻袋一样的穿搭，套身上也能像米兰时装周的春夏新品一样。”
林见鹿受不了他照镜子一样的自恋：“帅而自知，是一个男人滑向油田的开端。”
“林见鹿，你……”黎玖舟被一句话噎半死，他眼珠子一转：“老实交代，你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偷看我？”
“无聊，”林见鹿用膝盖想也知道黎玖舟现在正用她的脑子想什么黄色废料，“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体部件，我没见过？”
“呃……”黎玖舟磨牙，“林见鹿，你还是个女人吗？”
话音刚落，黎玖舟“哎呦”一声，小腹突然传来的一阵坠痛，接着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啊！啊！啊！林见鹿，这是什么？”黎玖舟盯着自己裤子上渗出的血迹，手足无措。
林见鹿嘴角抽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转身进卧室，手脚利索地从抽屉内拿出卫生棉：“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黎玖舟：这……
他在脑子把林见鹿说出的这几个字拼凑在一起，咂摸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互换后遗症。”黎玖舟悬着的心“咚”得一声落回原位，紧接着脸无奈地耷拉下来，“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有这个？”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林见鹿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个，这个要怎么用？”黎玖舟用两根手指捏着卫生棉。
毁灭吧，林见鹿想，地球为什么还不爆炸？！
她麻木地转身，找出新的短裤，贴好，生无可恋地递给黎玖舟：“你要是敢看不该看的地方，我保证你这辈子都能活得像个太监。”
“林见鹿，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双标哎。合着，按您老这标准，你看我合情合理，我看你就道德沦丧。”
回答他的是林见鹿无情的肘击：“再废话，就把你绑起来。”
林见鹿想，不如直接把人绑了，眼睛一蒙，自己动手算了。
但，黎玖舟帮林见鹿……
这种画面稍微在脑子里闪现一下，林见鹿就一阵恶寒，太他么重口味。
黎玖舟捂着肚子去卫生间，期间伴随着无数个“怎么办”“下一步呢”这一类愚蠢又难以通过语言详尽描述进行回答的问题。
林见鹿倚在门框上，双眼空洞洞，认命般一一解答。
黎玖舟苍白着脸，艰难地挪回床上，有气无力地问：“肚子为什么这么痛？”
“正常的生理痛，”林见鹿去拿热敷贴，“别去想，越想越疼。”
“这是不去想就能不想，哎呦，的吗？”黎玖舟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你不是格斗跳楼找凶手，样样在行吗？”
这么彪悍的人，怎么会疼这么厉害？
“文盲，格斗跳楼关生理痛什么事？”林见鹿把热敷贴捂他肚子上，“这个能稍稍缓解一下，我给你倒杯热水。”
“渣男，只会让人家多喝热水。”黎玖舟捂着热敷贴，突然福至心灵，来了一句。
林见鹿恶心出一层鸡皮疙瘩，一把推他脑门上：“别用我这张脸撒娇，敢再干一次，你试试！”
“哎呀，头疼。”“病斯卡影帝”黎玖舟展示了他天人合一的强大演技，完美演绎身娇肉贵易推倒，瘫在床上不动弹了。
林见鹿：……
黎玖舟半躺在床上，指挥林见鹿拿热水，拿毛巾，肚子疼，偏头疼，腰疼，哪哪儿都疼。
他气若游丝地哼哼：“林见鹿，你这可是在照顾你自己。”
林见鹿这辈子没伺候过“少爷”这种宠物级别的生物体，强压下心头的那句“这么疼去死好啦”。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拳痒难耐的冲动，言归正传：“我们现在怎么办？”
黎玖舟摆烂：“能怎么办，请假在家耗着呗。”
“少爷，社畜没那么多假可请？”
“哈？”黎玖舟坐起身，“你什么意思，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我明天替你上班啊？”
林见鹿点点头：“不然呢？”
“不去，这破班，谁爱上谁去！”黎玖舟躺平。
林见鹿气定神闲地盯着他，悠悠说道：“你觉得黎玖舟如果大半夜不穿衣服在街上狂奔，这种新闻，会霸榜热搜，多久？”
黎玖舟眼皮不掀：“你说了，违反治安罪，情节恶劣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你这是知法犯法。”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可不管加几等，黎玖舟，去蹲局子的都是你，留案底的也是你。”林见鹿不闪不躲，从容应对。
“你确定到时候蹲局子的一定是我？”黎玖舟磨磨牙根，“这破案底，爱留不留。”
“哦，那个甄小姐好像挺喜欢你的，如果我对她说，我也很喜欢她。你猜，我们的订婚典礼会在什么时候举行？这个月月底，还是下个月月初？”
“卑鄙，”黎玖舟脸抽搐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算你狠，我上，这个破班，我上。”
“行，”林见鹿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契约书，“来，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