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东斗青鸟两相爱天池洗澡罚下凡
不言魔头元帅秦始皇赶山,支太阳修筑长城。
再说了,凡人都说神仙好,其实神仙有烦恼。
青鸟仙子回到天宫后,继续干她的老本行,不外乎还是给王母娘娘铺床叠被倒夜壶,捧水端茶送信之类的。
自从被魔头元帅调戏过后,又混过了几年时光,长到十七八,便有了少女的小心思。
暗想,在这里当神仙,生活尽管享福、舒适,但神与神,仙和仙之间感情冷漠,没得有欢乐。
尤其伺候母夜叉,办事稍有不衬她的心意,挨打受骂,甚至坐监受罪。
更不像人间男耕女织,夫妻恩爱,生儿育女欢欢乐乐。
在天宫里只能冷冷清清地打发时光,寂寂寞寞的混日月,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紧缩的心快提到嗓子眼里消磨青春岁月。
又想:我没有金花、银花、黄花七仙姬的公主身份,也没有织女、嫦娥千金玉枝的条件下凡找夫君卿卿我我。
但我总可以在天上找一个男仙谈情说爱,享受一下男女间无尚之乐吧,省得遭魔头元帅、天蓬元帅等好色之流的大神调戏,稍有不慎就可能破镜不得重圆了。
常言道:不怕倒了运,就怕来了劲。
她春心一动,就忘了天规,来了劲…
意马心猿的青鸟仙子,时时处处留心神仙小伙子。
她认为嫁人,享天伦之乐是生就的,母夜叉不也找了玉帝爷嘛,有啥丢脸的?
一时幽会的憧憬,不时在脑海里闪动。
如今青鸟仙子心血来潮,如疑人偷斧,往日不注意男仙,可现在不一样啦,对每个男仙都留意观察一番。
这天,正巧又碰上专给吴刚、玉兔送饭取药的东斗星君,来御厨取饭。
她躲到僻静处,观看东斗星君白晰的瓜籽脸,挂着英俊的笑容,一副飘飘洒洒的姿态,不由心内暗喜。
沉思了一会,便狠狠地咬咬牙,急步走过去。
东斗星刚走过去,她来个急冲刺,一个跨步,拉住东斗星君:“啊,对不起,我…”
可东斗星君回头一看,是个女仙姬,就目光盯住她的脸,冷冷地注视着,彬彬有礼地说:
“没什么。”冷漠地瞟一眼就走了。
当他的目光落在青鸟脸上时,青鸟不由微微一怔:“也是个冷血仙?”
青鸟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打量着东斗星君。
略一思考:他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是天宫瑶池的清规戒律,虐缚受惯了的缘故吧!
青鸟仙子长长地舒了口气,便没话找话地撵上搭讪道:
“小仙哥,请问你是伺候哪位仙官的?”
东斗星君又回头望了她一眼,好奇心来了,答道:
“我没你有福份,我是专伺候砍桂树的吴刚、和捣药的玉兔两个的。”
面对一个风度翩翩的小伙子,青鸟仙子便大起胆来,说:
“巧得很,王母举行蟠桃盛会的日子到了,今派小奴前去玉兔那里取仙丹,正好同路,来,你我搭个伴,路上就不孤单无趣了。”
东斗星君惊奇地瞪大双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男女授受不亲天规森严,咱俩一路同行,要是让他们瞧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不你先去,要不你后走,俺可不同你并肩走路。”
青鸟见他死心眼,大姑娘头一次求人卖笑,俗话说,轻易不养汉,养汉撞上开叉蛋。
他居然不懂我的心,青鸟很难为情地流出了香泪。
东斗星君见她那诚实的样子,满脸的泪水,怀疑她是不是神经有毛病。
当他看到楚楚可怜的青鸟泪流满脸时,马上起了恻隐之心,难道是碰上了什么不便明说的事,要不,今天她为何有这样的大胆举动?
赶忙说道:“仙妹,行…行…,反正各仙都在等饭吃,路上无他神,你我就顺便同行走一趟。”
“谢谢…”青鸟点点头,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长话短说,东斗星君大青鸟两岁,都是在天宫里当奴仆,是一条藤上的两个苦瓜。
都说自由不当差,当差不自由。
同样的命运,同样的处境,二人一路上还能聊的很开心。
此后二人又经常碰在一块,这样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东斗星君对青鸟产生了爱慕之情。
当然了,青鸟对东斗星君早有相爱之意,对他很看重,总是很善意的照顾他的冷暖。
东斗星君也很钦佩她,疼爱她,一起时都会让着她点。
二人越来越默契,言谈也非常投机。
俗话说,要想人有知,除非己莫为
东斗星君对青鸟的爱慕之情,青鸟对东斗星君的暗送秋波,时间久啦,天宫里的大神小仙自然都看出来了。
王母娘娘是老了些,但眼不花耳不聋,脑不愚不迷,心不浊不浑,她也曾从大闺女的时代过来的,这种男女关系还是经验过的。
当听到东斗和青鸟两个有了恋情,心中怎能没有数。
些许小事,没有出格,本不想过问。
但为了天宫的戒律,为维护天条,怕以后整出更大的丑事,破坏了天规。
便唤来红绿绛紫青蓝白黑黄等各色仙仆,吩咐她们:
“今天把你们招来,因为你们是有志月中攀桂,无心采花寻柳,都能安分守己,本份作仆,为天宫争得了至高无尚的荣誉,很好!”
“今有恶风吹入寡家的耳朵,你们也早有察觉,难道非要寡家讲明白吗?”
“寡家虽还没有抓住什么证据,俗话说,捉贼见赃,捉奸拿双。等他们两个做出违规的事来…”她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那就迟了,天宫的威严就名誉扫地了,坏了门风,乱了瑶池的戒律,有污你们姐妹的好名声。”
“从现在开始,你们时时留意,处处观察他俩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有犯戒举动,真凭实据,立即禀告。”
“有功者嘉奖,哪个胆大不怕死的要是包庇隐瞒,知情不报,就诛联受惩罚,决不姑息、饶恕、宽容!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众仙仆知道说的是谁。
此事事关重大,又晓得王母娘娘的脾气狠毒,再遇到青鸟,说话态度就和往日不一样了。
青鸟有所察觉,便提高了警惕,因此也就收敛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了。
东斗星君得知消息后,也和青鸟一样,在很长一段日子里,东斗星君和青鸟表面上男女授受不亲,疏远多了。
众仙仆谁也没能找到两个人的把柄。
王母娘娘打听了几次,私下里访问了几个仙仆,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没发现他俩不规的蛛丝马迹和什么破绽,也泻了劲。
东斗星君和青鸟相安无事,天宫里还算风平浪静。
东斗星君和青鸟表面上和往日一样,可内心却度日如年,想念加深,感情加重了。
痛苦常相思,受煎熬混吃等死…
光阴似箭,春去夏来,又到了暑热天气的七月。
一天,王母娘娘琼林御宴午膳过,火龙喷出滚烫的天气,直向她的玉体射来,感觉身子也是滚烫的,很不舒服。
就让青鸟去八砖琉璃井里,提取些凉井水洗澡,其他仙仆轮流为她扇风。
她躺在凤榻上闭目养神。
东斗星君等吴刚吃完饭,也没有及时收拾碗筷回去。
因天气太热,便在桂树下乘凉,与吴刚闲唠嗑,跟玉兔漫拉呱…
闲扯了一会,还是回去了。
路上正巧碰上青鸟去提水,就想,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尾随她跟了过去。
当青鸟走到天池,浑身也热得出了一身香汗。
心想:此处没有啥动静,我不妨洗个澡凉快凉快,去掉身上的汗渍污秽再去提水。
这天堂浴池名叫“垢塘池”。长长的,有二十丈,宽只有七八丈,水深约四五尺,一圈是汉白玉石栏杆。
此浴池是专供女仙姬清污洁身用的。
青鸟脱光衣服搭在栏杆上,赤裸裸地跳入池中。
池水不热不凉,温和适宜,似乎进入安乐世界。
青鸟正觉得惬意舒服,洗得开心,就听“扑通”一声,心里猛惊…
回头一看,见一汉子在水里向她游来。
青鸟正要呼救,再一看,原来是东斗星君,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虽然在天宫里同为神为仙,但大男大女大白天,赤身在一起,在天规的枷索圈里,青鸟头一回这么着,又害羞又难为情。
很磨不开地蹲在水中羞愧难当,就嘴一呶,嗔怪说:
“怎么是你?活的不耐烦了!咋来的?这像话吗,要叫他(她)们知道了,这还了得!还不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池水又洁又净,一尘不染,清澈见底,青鸟冰肌玉肤显得更让人动心。
那膊腕似嫩藕,十指如春笋,双峰耸立,在池水里若隐若现。
东斗星君心发怵,脚打颤,连骨头都酥得快要散了架。
越看,心里越痒痒,像打碎了五味瓶,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到底是什么味儿。
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再也按捺不住青春期的骚动,把森严的清规戒律全抛到脑后,顾不上许多,急急地游上前,搂住就亲。
青鸟有些腼腆,气恼地一把推开说:“你真混,这是什么地方,你可以胡来?”
“王母要是知道了,非把咱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可,赶快走!”
东斗星君遇上这么个好机会,多年幻想的好事就在眼前,怎肯就此罢休。
一边又要去抱,一边说:“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你知道,此时此处没有人,不妨事,好妹妹,你就…”
青鸟伸手上去捂住他的嘴,正色道:“不许你胡来,再不准你碰我!要不我就……”
青鸟这时处在两难之地。
说重了,怕伤了东斗星君的心,以后不好来事。
青鸟其实心里也巴不得与他亲热,只是知王母心毒手辣,不敢出格。
到底是脸皮薄,青鸟只劝他快上去走掉为好,免得生出是非。
东斗星君显得很尴尬,不好意思地说:“好…好…我不碰你”像木雕泥塑的,站在水里一动不动。
停了一会,忽又来神了,伸手往她胯下摸去,说:“别磨不开,男女都有这么回事,有啥害羞的。”
“给个面子,让我摸摸,也不枉我辛劳一趟。”
“反正这里也没谁在瞧咱们,来吧,错过了大好时光,咱俩总不能遗憾一辈子吧。”
青鸟是含苞未放的黄花闺女,在青天白日里那个,又害羞又害怕,忙往水里一缩身子开溜啦。
东斗星君怎能放过,也缩身伸手去抓拿。
她东闪,他东摸;她西躲,他西捉;她南藏,他南抓;她北窜,他北抱。
一个前跑一个后追…
纤纤滑不哧溜的光身水体,怪不容易搂住,闹了好大一会子,也未能贴近她。
只是玩的开心、痛快,青鸟却忘记她是干什么来了。
正玩的高兴尚未尽兴时,忽听岸上远处有衣裙摆动的玉佩的碰击声。
两个人慌了,都光着屁股爬出池子,忙找衣裳穿了,也不敢抬头正视来者。
来者白衣仙仆,是授了王母之命来找青鸟的,看她再干什么,为何这般时光还没把井水汲回去。
当她看见青鸟和东斗双手捂住不抬头的脸时,她知道两个在幽会,就转身往回飞快的跑走了。
两人等白衣仙仆走远了,青鸟埋怨东斗星君说:
“都怨你,这回你惹的祸事大啦,她回去告诉王母咱俩的事,犯了天条,你吃不了就兜着走吧!”
东斗星君后悔、害怕,懊丧着脸说:“咋能都怨我,那日要不是你对我有意,勾引我,借给我个胆,我也不敢今天来这里那个。”
青鸟哭丧着脸说:“我知道那回怨我,这回呢,谁让你来的……”
东斗星君说:“不说两都怨,也不说两不怨,都怨王母、天宫里的戒律。”
“现在谁也甭埋怨谁!”
“反正木已成舟啦,任罚任训任惩治,又不该死的罪,顶多走天蓬元帅的老路。”
“若王母怜咱们年轻,或许能饶恕这一回呢?”
青鸟说:“你想的倒美,为啥她叫个“母夜叉”?她狠着呢,哪有怜悯心。”
“天宫有规,不罚咱像吴大哥砍桂,也罚咱像玉兔捣药的差事,永世不得再结合会晤了。”
东斗星君听了脸色惨白,但还是安慰青鸟说:
“一个大男子汉,不就是一个死吗,在这里偷偷摸摸混日月,躲躲闪闪去幽会,还不如死了好。”
“死后和阎王爷打八架,也要到凡间脱生人,享尽男恩女爱的天伦之乐。”
“省得在天上当小仙提心吊胆,揪心挂肚地过日子。”
青鸟的眼睛湿润了,柔声说:“小妹何尝不是和哥哥一样想法,错处就要错处来,坏事或许能变成好事呢,凡事也不能光往坏处想。咱要永敢活下去!”
东斗听青鸟这么一说,来了精神,有了自信,说:“走,回去!老绵羊扳到案子上——咬×喝蛋让她拣,管她呢!”
白衣仙仆跑回瑶池,向王母娘娘禀报,说青鸟和东斗星君在天池洗澡的事。
王母娘娘一听,火冒三尺,大发雷霆吼道:“狗男女色胆包天,不安分守己,坏老娘的规矩,不成器的败类,看老娘怎么收拾他们。”
“去,把他们给我抓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当老娘的染缸是尿盆呢!”
不大一会,青鸟、东斗俩人跟着白衣仙仆,来到王母娘娘跟前跪地哀求。
王母娘娘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俩干的好事,不怕天条惩罚,居然敢拿鸡蛋砸泰山,干出败坏门风,破天规这等伤风败俗、不光彩不体面的的事来,真是气死老娘了!”
气急败坏的又大声吼叫:“你们今敢以身试法,我就让你们试试老娘的手段吧!”
说完脸变得猪腰子不是猪腰子、紫茄子不像紫茄子,反正颜色很难看。
东斗星君和青鸟仙子,明知道求情也没有用,王母饶恕不了他俩,就干脆不吭声,任凭发落处罚吧!
白衣仙子在一旁,见王母娘娘又没说出怎么处罚,忙劝道:
“请娘娘息怒,保重凤体,甭气坏了身子。”
“奴仆有罪该罚,只是他俩做出出轨之事,也是一时糊涂,只此一次,往后再不敢了,改了就是,请娘娘慈悲为怀,以后更加孝敬娘娘。”
王母阴狠狠地冷笑道:“让老娘慈悲?一个吃了熊心,一个吃了豹子胆,这对狗男女没把老娘放在眼里。”
“这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他们偷情,成何体统,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两个货色,犯了色戒,可恶至极,留在天宫无啥好处,甭一个老鼠坏一锅汤,事传出去,影响别的仙仆学坏,败坏瑶池清誉。”
“快给我打入红尘受苦,让其脱胎换骨以儆效尤,方可酌情收回天庭,另作安排!”
白衣仙仆忙宣来送尘娘娘,交待了一番,青鸟、东斗俩人就让送尘娘娘领走了。
俗话说:你方唱罢我登场。
送尘娘娘领了西王母的旨意,带上东斗星君驾朵祥云,下凡来到湖广地面。
察访到万家的媳妇有装仙袋,等那媳妇入厕小解的机会,趁势把东斗星君装入袋子里。
这正是:
瑶池有佳人,
幽会东斗君。
男女两相爱,
被贬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