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叶子和味道

湿露，雨夜，不是很趁手的的雨伞，我像影子淹没在黑暗里，路边药铺泛出散射的光明，雨滴，湿露，时空。我睁不开眼睛。罐底药渣传来一种不知远近的味道，酸涩辛苦。那种颗粒般的味道，抓住我的梦，扼住我的咽喉，呛进我的肺里……在你渴求时又不知不觉的消失在你的鼻翼。沾湿的鞋，就像当时清晰却无法被锚定的心跳……

神经错乱不堪，曲折和毁灭般的来到我的梦里，时间里有你。

我知到，用雨水中稀烂的火，我点起一支烟，吹口气。烟雾幻化成她的影子。

烟灰氤氲不明，遮住了我的视线，她的面貌是她的气息。这一切都融成了景。我也是景。红到绚烂的明火，蕴到放荡的光，隐现出不合时宜的温度。与那雨和黑暗形成不和谐的轰鸣。我看着路边叶片被打得凌乱，树枝稀散。摇着，摆着，摇着……脚步窸窣在雨里，神经错乱在雨里，I want you to be here.明黄与七零八落的颜色散成一体……狂风骤雨，我化成一片黑影。

书报还是显得藐小的，世界不是很大，我走进在我家对面的咖啡馆。

雨珠从我的肩膀，衣服上落下，我逃到了这里。逃的是乱人的雨，不安的风，还是没有办法看到你的地方，思绪万千。只是风不让我，想起你？脆弱的门框，木质已经被腐蚀得嘎吱作响，光亮老旧的漆挥舞着它的刀具。地板依旧那么老旧而干净，瓷砖微微反着恍惚不明的颜色，烟与酒的味道脆弱又空虚，就像在向这个温柔的世界示意。座椅还是扁塌的那样不成形，桌面冰凉，酒是唯一可以解渴的方法。

我望着眼前的酒单，上头仿佛写满了咽笑不可置信，烟圈流过我的嘴，滑过我的鼻子，镌入我的眼球。灯泡老旧的闪烁着，却让雾变得出奇的清晰。被磨砺得锃亮的酒杯流散出一种近乎刺眼的光。明暗交替，一块块碎片似的玻璃泛出本就存在的红绿颜色。呼出来的烟我再次贪婪地把它一点点卷进我的肺里。酒精，香烟，爱与仇恨，梦境与幻影……我跌入梦境一般的空虚。柠檬酸涩辛甜的味道，一层层渗入我的口腔，在头脑中蔓延，热从胃里泛出。酒精点醒我所有的意志，然后把他们一一轰碎。红与绿的交替，闪烁，坚决的失意隐于绝对的漆黑空虚。

咖啡杯叮呤作响，我好像更加发觉自己的视线糊成了黑影。雨点啐着地面，车轮划过雨水，水被劈成几片……闪烁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气味变得浓缩，我甚至感觉不到酒和烟的香气错乱着我的感官，只感觉一次又一次的震颤，是那最虚伪的意志在与恐惧，对虚无与自我的恐惧搏斗着………黑色，黑色，黑色……黑，好像黑色的头发。

头发，黑色般的一切而透明。是一身看不到别的颜色的衣服与阴影的皮肤下混为一谈，是她的阴影混在人海里，是她的噩梦在呻吟中割裂了我的心。是她身上，明显干涩的气息，萦绕不去，是我对她莫大的恐惧。恐惧伸出的手恐惧迷幻的眼球，恐惧失踪的自我。她立在那里，仿佛就立在那里，好像永远不会变，成为我的执念。垂下的头发，像丝一样散乱，我就快不记得她了，她是谁，我为什么而痛苦着。痛苦是什么，她又带给了我什么。她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我所有的梦境，视线，现实，意识，疯狂的模式……凄厉地惨叫和奸诈地嘲讽。模糊的不成样子，我又闻到了她的味道。酸涩，苦，厚重……颤动的皮肤，抽搐的鼻子，撕裂的骨缝，是痛觉。是什么在勾引着我？欺诈着我感受这一点点的阵痛痛，什么是过去，见到她的那一刻便不再有时间。她是闪烁的光影，刺眼，永远无法被看清。是她带来的痛苦还是仅有我自己。嘶吼的究竟是生命还是无穷的空虚，破裂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破碎的幻影！痛苦就是痛苦，没有什么，什么都不是。她的美是支离破碎，是漩涡中心的狂舞，没有视觉的风，是我爱他的缘故。恐怖的破碎，像是地球上的另一个我。

那一段长廊，打进来的一片光，她若有似无虚幻又真实的影子。幻影和灭亡的语卉，生命的那一刻，什么是压抑呢，没有理由也不是什么原因。她的眼承载了我的生命，也许，那一刻的烛火会被风熄灭，但是我对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