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在地狱等你们（求收藏，求追读）
在陆景乘坐着运货火车逃亡远方的同时，遂古研究所里，比西格斯夫人的办公室里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人。
正在工作的比西格斯夫人不悦地抬起头，盯着闯入者：“迪格拉丝，进来之前要先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比西格斯夫人。”
迪格拉丝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别管礼貌不礼貌了，清洁工琳达发现了一些东西，您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
“唉......”
比西格斯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是电线被老鼠咬断了......”
“不，那种事情我不会来打扰您。”
迪格拉丝打断了她的话，神色不安道，“总之，您需要自己来看一眼，就在宿舍楼。”
宿舍楼？孩子出问题了？又一个红发克罗斯？丽莎真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家伙……
比西格斯夫人的神色严肃起来，合上手头的文件，起身跟着迪格拉丝进入眼下几乎空无一人的走廊。
清洁工琳达守在一件空荡荡的房间门口，手里还握着拖把，神色和迪格拉丝一样不安。
“比西格斯夫人，”她迎上来说：“就在这间屋子的卫生间里，所以我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以防万一。”
“好吧，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俩吓成这幅鬼样子。”
比西格斯夫人丢下两个人，进入房间拧开卫生间的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然后愣了好几秒。
在主宰遂古研究所的这段岁月里，她对死亡并不陌生。
但从未见过自杀的工作人员。
琳·古斯塔夫用卫生间的花洒自缢身亡了。
她那张本该像尸骸一样惨白的脸变得肿胀发黑，双目暴凸，长长的舌头从唇齿间吐出来，露在外面，仿佛临终前还在怒骂着什么人。
“我今天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的。”
琳达从后面走过来，低声道，“大概是昨天晚上......”
比西格斯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通往走廊的门还开着。
“去关门。”
“比西格斯夫人......”
“艹他妈的，琳达，我让你把门关上，然后去我的办公室把对讲机拿来给我！”
比西格斯夫人转向琳达，眼睛几乎瞪得和琳·古斯塔夫一样大，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咆哮，状若疯狂。
“好的！”琳达扭头就跑。
“等等！”比西格斯夫人又叫住了她。
“啊？”
琳达不解地扭头看向这位暴怒的领导。
“别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一个字也不许说。”
“明白，我，我从没有到过这里。”
琳达匆匆跑出去，随手关上门。
比西格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冷冽地看着吊在花洒上的女人，还有她用口红写在白色瓷砖墙体上的遗言：
我在地狱等你们！
在地狱里等我们？比西格斯夫人从琳留下的这句话里，读出了某种得意洋洋的味道。
艹他妈的！
过了一会儿，在琳达送来对讲机之后，理查森和丽莎、齐克等人依次被喊过来。
他们分工合作，依次抱住尸体腰部，解下尸体下巴的绳结，将她平放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因为自缢的原因，琳·古斯塔夫失禁了。
所以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臭味。
丽莎·法拉第看了一眼墙上的遗言，轻笑道：“‘我在地狱等你们’？考虑到咱们正在做的事情，她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
“扯你妈的蛋！”
比西格斯夫人怒骂了一句，本就暴躁易怒的她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火药桶。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点燃。
丽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大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是外人无法理解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更不要说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清洁工了。”
“所以她在身患绝症，自知时日无多的情况下，选择上吊自杀，顺便宣布自己有罪，当然，还顺带带上了咱们。”
“你怎么知道她身患绝症？”
理查森看过来，眼睛里带着审视，“她此前的表现一直就是腰肌劳损。”
“如果你多细心观察一下自己的眼线就会发现，理查森，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他妈是你的眼线，这是你的问题。”
丽莎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身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很怀疑你的业务能力，居然能把腰肌劳损和癌症搞混。”
“为什么不提醒我？每天那么忙，谁会抽空去观察一个清洁工？！”
“我他妈是你妈吗？事事都要我提醒？！”
......
比西格斯夫人没有理会争吵的两个人，眼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答应理查森雇佣这个眼线的时候，几乎完全不了解她。
她知道琳·古斯塔夫住在特佛蒙州，结过婚，然后又离了婚。
知道她曾经在军队作为一个随军医护人员呆过，这和遂古研究所许多外派人员一样。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她雇佣了琳·古斯塔夫执行工作，不得不说是一个重大的疏忽。
但在比西格斯夫人的职业生涯里，这种疏忽并不少见。
操场上积灰的摄像头、被老鼠咬断的电线、质量奇差画面时不时雪花的视频、丽莎·法拉第监守自盗、经常与琳厮混在一起的卢恩·尼赫拉、露西......
莫名出现了不详的预感......她想，但愿不要出什么大篓子才好，遂古研究所已经平稳运行了六十多年。
“齐克，去检查一遍追踪器，我要知道所有孩子的位置，尤其是卢恩·尼赫拉和露西，古斯塔夫生前和这两个人接触最为密切。”
比西格斯夫人吩咐道，然后又拿起对讲机，对着通线的那一头问：“监控室有人吗？”
“报告，没有人。”对讲机里传出声音道。
“艹！”比西格斯夫人破口大骂，“人呢？”
“现在是早上......孩子们多半在睡觉，所以......”
“我不要听这些，我他妈问你人在哪里？！今天监控室的人是谁？！”比西格斯夫人气得想要砸对讲机。
“我马上叫他过来回答！”
“该死的！”
比西格斯夫人恨恨地关掉对讲机，面色铁青。
不再和理查森吵架的丽莎耸了耸肩，在后面劝道：“别发那么大的火，生气容易使人衰老，放轻松一点，小家伙们跑不了的。”
比西格斯夫人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再放轻松了，这地方已经放松太久了。
很快，比西格斯夫人的对讲机响起来，是齐克打来的：“比西格斯夫人，我是齐克，前半区的追踪信号有两个在餐厅，六个在操场，五个在自己房间，简而言之孩子们全部都在。”
“很好。”
比西格斯夫人松了一口气，然后扭身对琳达说：“把这具尸体用油布包好，找个孩子们都休息了的时间运到后半区去。”
......
在琳·古斯塔夫的尸体被处理的时候，操场上那个名叫史蒂芬的少年惊讶地蹲在铁丝网旁。
这里有一道沟。
“别傻看着，把它填上。”露西的声音忽然在边上响起，同时两把沙土被她丢了进去。
“为什么要填上？”
史蒂芬忽然压低了声音道，“露西，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可以钻出去！”
你以为我没动过这个念头吗？但我肯定会在森林里迷路......露西摇了摇头：“别说疯话，赶紧和我一起填上。”
她长大以后要嫁的人正在逃命与积蓄力量，她必须帮他清理掉沿途留下的痕迹。
以便给卢恩争取更多时间。
他实在是太缺时间了。
“好吧，好吧。”得益于陆景平日里的零食投喂，史蒂芬也很乐意听露西的话。
毕竟是金主爸爸的宠儿。
两个孩子一起跪在地上，用手挖土填坑。
“你们俩在做什么？”
冷硬的声音响起，露西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迪格拉丝来了。
“没什么。”她说。
“没什么，”史蒂芬附和道，“我们就是无聊了，想玩玩泥巴。”
“滚开，我看看。”
刚到操场不久的迪格拉丝，一脚踹在露西身上，痛得小萝莉摔倒在地并缩成一团。
“你他妈疯了？”史蒂芬骂了一句“婊子养的”，然后同样挨了一脚。
踹开两个孩子之后，迪格拉丝扫了一眼被填上小半的坑，眸光一凝，立刻掏出对讲机，按住送话按钮道：“比西格斯夫人，我觉得又有东西需要您亲自来看一眼，在操场，诸神在上，或许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有问题。”
汇报完之后，迪格拉丝又让人把两个孩子带回各自的房间等候发落。
不久，呼吸急促的比西格斯夫人领着理查森、丽莎一起来了。
她们蹲在铁丝网边上。
比西格斯夫人打量了一下铁丝网本身和凹陷松了一口气道：“没有孩子可以从这里钻出去，除了露西或者双胞胎之中的一个。”
“那可不一定。”
丽莎忽然伸手挖开两个孩子填进去的沙土，露出铁丝网的底部，凹陷立刻变成了一条小沟。
铁丝网底部的尖刺上还有血。
这些血已经干涸了，颜色也不再鲜红，而是变成了褐色。
但它们无疑就是血。
“现在呢？”丽莎抿嘴轻快地笑起来，“哎呀呀，这下子有意思了。”
比西格斯夫人的心不断下沉，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办公室的抽屉。
抽屉里有一部电话，可以联系到真正站在遂古研究所背后的人。
多年以来，她通过这部电话向对方要钱要资源。
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或许她现在也该把情报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