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绝望（求收藏，求追读）
从制冰机旁离开，陆景照常去上早课。
讲台上，丽莎打扮得一如既往的美艳，胸口鼓鼓的，将白衬衣撑起饱满的弧度，眸光凌厉扫视着座位上的孩子。
看到陆景与姬子素的时候，她的嘴角泛起些许莫名的笑意。
一夜风流......
陆景敏锐地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应到了这个词汇。
他们知道昨晚的事，果然在监控监听！
但管控得并不严格，甚至允许孩子们到处乱窜，换句话说遂古研究所的管理蛮大意......姬子素同样捕捉到了某些关键词，在一旁收敛了心中的羞涩，从这件事着手，冷静的分析。
陆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监控室的人告诉丽莎的，那个家伙喜欢这个女人，不过那家伙看的监控录像也是今天早上的回放......’
忽然间，露西的声音同时在陆景与姬子素的心头响起：
‘她们很自信，因为我们的耳垂上都打了追踪器。’
‘该被驴干屁股的丽莎说，遂古研究所成立的六十多年里，从没有一个孩子能够逃离。’
‘之前也有孩子不睡觉，大晚上在走道上闲逛，还有去操场玩耍的，这都没什么问题。’
露西，你的心灵感应已经强化到这样可以直接和我们对话了吗......陆景心中惊讶。
‘之前也可以，不然怎么和舒尔心心相印？’露西调皮道，‘只不过经过昨晚上以后，我对你们说话更容易了。’
果然是个天才！
教室里，一场无声的交流在展开，仿佛深海下的潜流，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纵横激荡。
‘话说你们昨晚做了什么？丽莎觉得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她想对你......你懂的，她对你的臀部尤其满意，嗯......好一轮满月，她就是这么说的。’
艹......陆景听得心头起火，这个变态女人！
三个人偷偷交流、反复训练“昆古尼尔”的发音，一节课就这样很快过去。
陆景发现，自己的能力又有所提升。
中午，陆景在食堂吃完饭后再次被迪格拉丝带走。
这一次，他去到了从来没有去过的E层。
面对的人依旧是一个女性，叫理查森，穿着白大褂，但不是炼铜变态。
也没有再经历水箱。
理查森对陆景进行了静脉注射。
伴随着药物入体，无力反抗的陆景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炽白灯光。
视线中所有的东西都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待一切渐渐清晰起来，陆景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手术台上，四肢僵硬无力。
躯干、左腿和右侧腹部都缠着白色绷带。
“卢恩，感觉怎么样？”
迪格拉丝在一边低头打量着他，轻笑道：“你得庆幸取样的不是丽莎，否则你这个样子已经被那女人睡了好几遍了。”
“你们做了什么？”陆景声音嘶哑地坐起来。
“别紧张，只是常规取样，拿走一些血肉组织，没有割你腰子去黑市售卖。”
理查森一边说话，一边摘掉自己头上的淡蓝色塑料手术帽。
一头浓密的黑发倾泻下来。
她递过来一个棕色小瓶继续道：“会有点痛，尤其是腹部，所以把这里面的药吃了，吃了会好很多。”
在理查森离开房间后，迪格拉丝将晾在一边的衣服拿了过来：“等你觉得能够动的时候，起身不会摔倒的时候，把这些衣服穿上。”
说话的时候，她将衣服全部丢在了地上。
真特么体贴啊，迪格拉丝......陆景咬牙，过了好一会儿才走下手术台，弯腰捡起衣服。
在这个过程中，变态女人双手抱胸，打量着他弯腰的动作，啧啧称奇：“好一轮满月。”
穿戴整齐之后，迪格拉丝监督着陆景回到了宿舍楼层。
在回去的过程中，他注意到天已经黑了，夜幕悄然而至，又一天要过去了。
站在楼道电梯口，迪格拉丝问道：“都到这里了，就不用我送了吧？”
“嗯。”
“那就自己滚回去吧，记得吃药，这是止痛药，当然，我这里还有效果更好的，只需要吃上一片，你明天就不再痛的那种，想要吗？”
“呵......”陆景竖起中指回答这个女人。
迪格拉丝咯咯直笑道：“乐意之至，就今天晚上怎么样？我去你房间练深蹲。”
“滚啊！”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求我，小子，水箱的滋味一定不错吧？”
迪格拉丝面色冷淡地转身离去。
陆景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抓住门把手，却忽然停下来。
有人在哭。
声音来自“只是天堂里寻常的一天”海报的附近。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后，确定声音来自乔治的房间。
所以是小胖子在哭？
陆景挣扎了几秒钟，他并不想知道小胖子为什么哭，更没有心情去安慰别人。
所以......
艹他妈的......陆景叹了口气，走到乔治的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于是他转动门把手，把脑袋伸进房间：“乔治？”
“卢恩......”
肉乎乎的小胖子扭过头来，手里还拿着一小瓶来自贩卖机的烈酒。
他小口小口灌着烈酒，溢满肥肉的脸颊上满是泪痕。
“你手里这酒，不是早上我给舒尔买的吗？”陆景走进来，好奇道。
“嗯，我从舒尔那里要的，她很大方，就像一个天使......真是一个天使，威廉被带走了，艾莉丝也被带走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我很害怕。”乔治说着又狠狠灌了一口。
“你几岁？”
“十三岁。”
“还不到喝酒的年龄，乔治......”陆景拿过他手里的酒瓶，然后仰头一口气全部喝光。
“艹！”
乔治爆了一句粗口，随即心情再次低落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感觉，卢恩，但你很快就会知道，脑电图、心电图、磁共振成像、血检、反射弧测试和你能够想到的所有狗屁检查，我们都会一一遭遇，最后被送到后半区......该死的后半区......你说，你说我父母真的没事吗？”
“我没法给你答案。”
“其实我大概能知道一点......但我不能去想，这里的烂事已经够恐怖了，我怕自己会崩溃，但是我又忍不住去想，总是在想，卢恩，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乔治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明白......”陆景拍了拍他的肩膀，“乔治，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要坚强起来，千万别放弃。”
设身处地，他很理解乔治，小胖子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普通的孩子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上学，三餐不愁，或许还对班上某个女生产生了朦胧的情愫。
而他却骤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父母，变得无依无靠，马上又要被送入后半区，且很可能会死去。
稍一想象就能感受到那种绝望。
这一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都太沉重了。
“来，给你看一样东西，但不许说出去。”
陆景悄悄从物品栏里取出照片，放在乔治面前。
氤氲的紫光里，乔治看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知识海洋......
......
丽莎敲了敲比西格斯夫人办公室的门，然后听到了“请进”的声音。
但一直到丽莎走进来，比西格斯夫人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电脑显示器。
“夫人，我做了一些实验，你想看一下报告吗？”
“哦，两种能力的融合有进展了吗？等一下让罗莎拿给我吧。”
“好的，琳·古斯塔夫最近的间谍工作怎么样？有汇报了卢恩和舒尔的情况吗？”
“你是想问舒尔和卢恩已经开始亲热的事情吧？听监控室的家伙说的？那个死胖子倒是挺喜欢你，一有机会就给你传递消息......”
比西格斯夫人挑起一侧的眉毛，“丽莎，这和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卢恩是我最近的研究对象，他所有的情况我都要关注。”丽莎笑了笑道，“当然，我会注意分寸的。”
“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只要不影响正事，其他怎么玩都随便你。”比西格斯摇了摇头道：“你可以走了，丽莎，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