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水箱体验（求收藏，求追读）
普利西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女人。
和迪格拉丝不同，这个员工对陆景非常冷漠。
除了带走他时打了一句招呼外，一路上都没有再和陆景说过话。
不过陆景觉得这样更好，他实在是烦透了那个恋童的女变态。
二人进入电梯，这一次下去的是C层。
“先是B层，后是C层，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少层？”陆景问。
普利西斯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的话太多了。”
“聊聊嘛......”
陆景轻笑一声，“我看到你手上有婚戒，普利西斯，你结婚了，有孩子吗？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被绑到这个地方，你会怎么办？”
“闭嘴！”
普利西斯面无表情地呵斥了一句。
毫无情绪上的起伏，没有被我激怒......陆景试图挑起对方情绪，获取更多情报的想法落空了。
普利西斯一路将他送入了门牌上标着“C—18”的房间。
丽莎已经早早换了一身白大褂等在了里面。
除了她之外，这个房间里还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一个拿着平板电脑，另一个拿着写字板。
他们胸口没有姓名牌，因此陆景无从得知二人的名字。
“中午好，卢恩。”
丽莎看着陆景，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喜欢早课的内容吗？要不要考虑答应我，先从舔脚趾开始，我保证会让你领略到什么叫快乐。”
“丽莎，我对公交车实在提不起兴趣。”
“卢恩......”
丽莎叹了口气，“我很高兴你这样有骨气，我喜欢有骨气的孩子，真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她从消毒柜里取出一支注射器走过来。
这支注射器与他之前注射的“蓝血”不一样，色泽透明，看不出什么。
但陆景的灵感却在不断预警。
不妙啊......他心中一沉，却无法反抗。
身材高大的普利西斯没有离去，从后面按住了陆景，将他牢牢固定在一张椅子上，眼睁睁看着丽莎将一管未知的药物注入他体内。
该死......
陆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灼烧感淹没了，待那种炽热的感觉稍稍褪去之后，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甚至连吞咽口水都做不到。
他的喉咙被闭锁了！
“嗬嗬嗬......”陆景本能地挣扎，像是溺水的人在寻求帮助。
“哈哈，小卢恩，有骨气的小卢恩，你怎么不说话了......”
丽莎发出得意的笑声，她伸手掐住陆景近乎完美的下颔，然后将脸凑上去，俯身轻嗅着少年的唇、鼻、眼、眉。
仿佛在细细品味一道绝世佳肴。
陆景死死瞪着她，眼眸里有彻骨的寒气在熊熊燃烧。
不一会儿就有唾液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
这一幕似乎非常有趣，逗得丽莎咯咯直笑。
“你现在就像一个残疾的小家伙，不，不对，没有残疾会这样好看，是人偶......”
“如此精致的人偶，真正天工造物。”
说完，她凑上来尝了一口，毫不掩饰自己的病态。
后面两个男人则对丽莎吃口水的行为见怪不怪，当中一个人还顺手递过来一个手电筒。
丽莎接过手电筒后，用它仔细照了照陆景的眼睛，然后拿起一把小尺子，测量他的瞳距。
“很好，现在开始直视前方，看屏幕，看屏幕......”
陆景的身体被掰正，望着身前的墙壁，那种溺水感渐渐消失。
但他依旧无法动弹。
“继续看，”丽莎低声在他耳边道，“移开一次视线，普利西斯就会扇你一巴掌，两次，她就会电击你，这种电击的电压不高，但很痛，听懂了吗？”
“嗯......”陆景艰难地发出一个简单的声音。
双目盯着白色的墙壁，只是上面除了一片空白之外还是一片空白。
“看到了什么？”丽莎询问。
“什么都没看到......”陆景实话实说。
“说实话。”
“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
“好的，齐克，准备水箱，我们可爱的卢恩需要一点帮助。”
丽莎对身后的某个男人说。
随后陆景就被三个人脱掉了衣服，送入了一只水箱当中。
这只水箱深约一米二，宽约两米四。
初入时，水凉得很舒服，暂时没什么可怕的......才怪！
陆景过人的灵感疯狂战栗。
“好了，深吸一口气，孩子，潜入水下，从一数到十五，每个数字之间加个一二一，一一二一，二一二一，三一二一，就这么数下去。”
丽莎微微笑道，同时伸手按在了陆景的额头上。
下一刻，陆景就不得不开始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待他重新浮出水面时，丽莎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抹去他脸上的水珠，继续问在墙上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你......在测我的心灵感应能力？我是心灵致动能力者！”
“这都让你知道了？很聪明嘛，给我下去......”
丽莎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次三十秒，每个数字后面加一个一二一，小卢恩，我喜欢你出水的样子。”
第三次是四十五秒，第四次是整整一分钟。
每次潜水过后，丽莎都会问他从墙上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
药力渐渐过去之后，陆景甩着发丝间的水珠低吼道，“白墙上什么都没有，艹你妈的！”
“那好，这一次是一分钟十五秒，”丽莎说，“你一边数一边想想自己可以坚持多久，实在想停下来的话，我也可以网开一面，不过你得舔我的脚趾，自下而上，到脖子为止。”
“贱女人......”
“骂人的样子也很好看，我更喜欢你了，卢恩。”
随后，陆景被按入水箱。
在水里数到六十九的时候，他就想浮出水面。
但丽莎咯咯直笑着抓住他的脑袋，又给按了下去。
足足一分钟十五秒之后，陆景才得以浮出水面，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心脏狂跳。
刚刚......他真有了一种濒死的感觉。
“你在白墙上看到了什么？拜托，刚刚那一针绝不会白打，药物里有什么东西，会给人什么反应我很清楚，卢恩，不要隐瞒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放屁，”丽莎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招了招手道，“这一次，一分钟三十秒。”
齐克上前叹息道：“别紧张，卢恩，我给你一点时间准备一下，照我说的去做，小家伙，往肺里吸满空气，尽量保持冷静，惶恐的状态下会消耗更多氧气。”
该死......陆景做了六次深呼吸后再次被推入水中。
齐克按着他的头，预防陆景自己浮上来。
冷静，冷静，冷静，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所有愤怒、恐惧坍塌到内心深处，化作一点。
但依旧没办法坚持太久。
九十秒时，陆景开始挣扎，但因为脑袋被死死按在水面之下，所以呛水了。
死亡，前所未有的逼近。
直至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齐克才将他捞出来，做了几个心肺复苏的动作。
陆景大口地咳嗽，口鼻之中涌进来不少水。
“再给你一次机会......”
丽莎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大气层飘来，“卢恩，你在白墙上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
“一分钟四十五秒！”
“算了，丽莎，今天就到这里，现在还不到水箱的环节，这孩子身上的组织还没有提取，很多测试都没有进行，再用水箱泡下去会有影响。不能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影响工作……”
齐克提醒道，“比西格斯夫人虽然批准了你的研究，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消耗他们。”
“扫兴，今天就到这里，普利西斯，把他擦干送回去。卢恩，回去好好想想，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该知道怎么办。”
“我可以让你去死！”
“你只是一个潜力极低极低的小杂种，是耗材，连注射了药物都没什么用，除了这张脸，你没有任何价值。”
陆景躺在水箱里，勉强抬起湿漉漉的手，倔强地回了一个中指。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苦难暂时结束了。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必体验水箱。
但它们终有一日还会回来。
只要他还在这个地方，就在劫难逃。
......
姬子素来到了陆景的房间，眉宇间满是忧心。
陆景已经擦干了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依旧让她先出去，说自己需要单独待一会儿。
“他们对你做了很恐怖的事情......”
姬子素轻声开口道，“我能感觉到，水箱，对吧？你近距离接触了一次死亡。”
“嗯......”
陆景微微颔首，“你先回去吧，我需要自己消化一下。”
“好，我等你。”
姬子素抽身离去，走时体贴地带上了门。
陆景躺在床上，回顾着之前的经历。
那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遭遇过的事情。
变态的丽莎真的想要溺死他！
这是灵感明确无误反馈到陆景心里的东西，如果没有齐克最后出言制止，玩疯了的丽莎就会一次一次继续叠加时间。
最终要了他的命。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陆景深吸了一口气，从物品栏里摸出了一张紫光氤氲的照片。
观看照片，滋长力量，这是尸骸古卷给出的方案。
里面必然藏着陷阱。
但确实能够让陆景更加强大，所以他想要试一试。
遍布血丝的眸子落在照片上，陆景觉得身前的世界一瞬间被染成了紫色。
下一刻，无数奥妙的符文在陆景视野里浮现，它们比“昆古尼尔”更加难以理解，仿佛活物跃动、飞驰、转圈和令人眩晕的盘旋。
由外而内，浸润陆景的身体，引发出了某种遂古研究所众人梦寐以求的变化。
【经验值+1%】
【经验值+1%】
【经验值+1%】
【获得新的技能：心灵感应】
......
但陆景暂时没有注意到个人页面的提示。
他的心神全部被层层叠叠玄奥的符文所组成的厚重雾霭吸引。
这是历史的迷雾，光阴的具现，横亘古今。
透过它的间隙，陆景的眸光流转，追溯一切的尽头，隐约间看到了一个比恒星还要庞大的轮盘。
这道巨大的轮盘在一道伟岸的人影手里缓缓运转，编织因果，串联过去、现在、未来一个又一个纪元。
是一切的源头。
是万有第一因。
这是何等伟大的存在！！
他，不，祂是谁？
神话故纸堆里曾经描述过的某位存在吗？开天的盘神？不，模样不符合......至少祂手里没提斧子……
陆景回顾着自己十几年来的记忆，试图从人类残存的神话传说里寻到对祂的记载。
但没有......
直至他的目光从那道身影里读出一些散碎的词汇：
“大帝，人祖，古神，源头......”
这些词汇从陆景嘴里念出的那一刻，异变徒生。
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条不知从何而来，缠绕住了他。
陆景修长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一根缠满了线条的轴。
直至灵感疯狂预警，陆景立刻回过神来，惊觉历史迷雾中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于是迅速收起了照片。
密密麻麻的因果丝线如梦幻泡影消散，那种被莫可名状之物接近的恐惧感也随之消失。
至此，他的个人面板里，经验值涨到了20%，技能那一栏除了“心灵致动”之外，又多了“心灵感应”的字眼。
丽莎费劲心机去钻研的东西，陆景仅仅是看一次照片就得到了。
但变化还不止于此。
不知道是否是那些因果丝线的原因。
陆景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拦截一道道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断断续续，引人癫狂的声音进入大脑。
但无用。
这股诡异的呢喃仿佛一根烧红的烙铁，插在他的脑袋里。
痛！痛痛痛！！
陆景瘫倒在儿童床上，张了张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喉咙，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种深入骨髓，直击灵魂的痛楚，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让陆景完全没有注意到，缭绕在他体表的尸骸古卷于他视角盲区再次扭曲出了一行行血色文字：
“第一次观看‘照片’，他的表现又一次超乎了预料。”
“即获得了力量，又未曾突破阀值！”
“该死的，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那么高的灵感……他为什么没有被高位格的存在污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一切都很不正常。”
“如果按照这个节奏观看下去，他真的能够一个人打穿遂古研究所。”
“幸好，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