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情

在京城北郊，有一个小村落，里面住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小阿牛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吴公公，他拿着一块上好的玉佩给了人牙子，把年仅五岁的他就赎走了。

走之前，别人都说他要变小XX，一个个都在掩面嗤笑他，小阿牛还不懂什么是XX，听大熊哥说，就是没了下面的东西。

坐在整洁亮堂的马车里，小阿牛第一次觉得开心，他满足地笑着，也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伸出头还大声和他们告别。

一直闭目养神的吴公公突然开口道。

“从此以后，你就叫吴情，我就是你的父亲”

小阿牛转过身看着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脸上却抹着厚重的脂粉，甚是怪异，但跟着他能坐这种大马车也是很不错的，于是他脆生生答道。

“好的，父亲”

一晃过了十年，吴公公早就从宫里出来，在一座山里建了处宅府。

每天院子里来来往往很多孩子，都是下人们从各地带回来的孤儿。一到深夜，吴情就能听到潜心阁传来诵经的声音，那动静似是有上百人在哀嚎。

可吴情一直被禁止进入那阁楼，每次路过他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直到遇到小翠。

那日，吴情还在向父亲拜早谒，两个下人就领进了一个女子进来，这还是吴情头回在宅院里看到女子，不知怎的，父亲自从两年前，就每日卧榻在帘后，他也没有亲眼能再看父亲一次，回回都是拜完就离开，没有交流。

今日这女子一进来，就害怕得东张西望，看见跪在地上的吴情，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开始大喊大叫。

一个下人立马上手点住她的穴位，才安静下来。

帘后的吴公公挥了挥手，示意吴情可以离开，而那女子也被架到帘后，她拼命摇头却奈何发不出一点声音。

吴情不敢多停留，他立马起身往房外退去，在合上门的那一刻，他瞧见女子被褪下了衣衫。

第二日，吴情再次去拜谒，并没有看到那女子，他按照寻常规矩问候了几句就离开了。

直到三年后，在吴情生辰那天，吴公公终于难得露了一次面，此刻的他脸上不再涂满脂粉，沟壑纵横的皱纹显得异常可怖。

“吴情，父亲我已时日不多，这宅院打理也得交给你了，咳咳，福贵会从明日起教你一切事务，咳”

话刚一落毕，吴公公就咳出一摊血，把吴情吓一跳，他立马上前递过手帕，两个贴身下人也凑过来将吴公公扶起来，安置到轮椅上。

福贵从暗处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盯着吴情，斟了一杯酒递给他。

“小主子，老奴敬你一杯”

今夜的月亮光圆澄亮，在灯笼的照拂下，福贵的脸增添了几分不是活人的气息，吴情抬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谢谢贵叔”

谁想眼前的景象模糊重叠起来，福贵的脸一下子变成父亲，一下子变成他自己，不变的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渐渐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