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性（二）

陈敬愣住了，嘴唇不自觉地张开，程学小声说：“你不是挺喜欢说的吗？怎么不说了。”程学的手从林泽的头上离开，转身走开了，林泽却像家常便饭一样，他将一张卫生纸包扎在伤口，回去收拾书包，陈敬也背上黑色书包，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没了节奏，他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走廊尽头的窗户外，天空好像纸浸了油，变成透明的淡黄色，陈敬深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半路上，林泽追着陈敬，“陈敬！”陈敬一回头，林泽停了脚步，对陈敬说：“你有急事吗？”“没有啊。”陈敬看着林泽，一滴汗水从林泽脸上划过，“那太好了，跟我一起去我家吃顿大餐吧。”陈敬很喜欢热闹，笑着说：“好好好！”

陈敬和林泽走到了一个寂静无人的草坪，草坪上有个不足一百平的水泥屋子，陈敬不禁起了疑惑：“你光约我？没约别的同学吗？”林泽微笑着回答：“还有一个人，程学。”陈敬没好气地说：“程学那么对待你，你还请他吃饭？”“去了你就知道了。”陈敬依稀看见林泽的嘴角挂起了鬼魅般的笑容。

进了屋子，陈敬不禁一愣，嘴唇不自觉地颤抖，好像被妖魔控制了一样。程学满脸是血的跪在地上，眼尖的陈敬看见屋子上有一个隐形监控，监控下面的死角有一个办公桌，桌子上有个外星人电脑，还有两个凳子。

林泽坐在一个板凳上在打代码，陈敬趁机坐在了另一个板凳上，林泽笑着说：“你配合我一下。”陈敬支支吾吾地回答：“啊…啊。”

BJ所有的显示屏都在同一时间黑了，在警察局中，局长大喊道：“快解除啊！”摆弄着电脑的警察慌乱地说：“没办法啊！黑客的水平太高。”显示屏突然亮起，上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害怕，程学的家长，小官程浩大吃一惊，那个跪在地上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程学啊！程浩急忙通知警察：“警察同志，一定要把我儿子救出来啊！”警察回答：“我们会尽力的。”

林泽开口了：“程学，三年前青海高中6班的林佳佳是怎么死的！”程学害怕了：“是…是自杀跳楼死的。”三年前那件案子，林佳佳突然从四楼掉下，凶手急忙逃逸，因为凶手极有可能是未成年，警察没有多调查就判定为是自杀案了。林泽摇摇头，看了眼陈敬，陈敬对程学软言细语地说：“说真话就行，反正这里又没有监控对吧。”程学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避开林泽那杀人的眼睛，程学可能也以为这只是一场欺凌，慢慢地说：“是…是我推下去的。”程浩和一众警察听见，大吃一惊，三年前的案子，怎么有人记得这么清晰。林泽再次开口：“那么，两年前青海高中林佳佳的双胞胎妹妹林佳易被噎死的事情……”程学赶忙回答：“是…是我强迫的，我把她的早饭一口气塞他嘴里……”陈敬问道：“你能说一说当时的情景吗？”他心里想：多明白点青海高中的事情应该是好事吧。程学缓缓开口：“当时她正在吃早饭，我对她说：你不是那个死了姐姐的可怜鬼吗？她被一下子噎住了，我见她没搭理我，就一口气把馒头向她嘴里塞，她哭了，我仍然不饶，然后就…”林泽愤怒地接过话来：“然后你就将她活生生噎死了！这个面具你应该认识吧！”林泽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黄鸭面具，程学傻眼了，林泽愤怒地说：“你这种人竟然是冷剑！太让我失望了！”陈敬愣住了，那个面具，对了，他昨天晚上穿过一个小巷子，看到了一个杀人案，那个拿刀的人带的就是这个面具，程学大声说：“我…我不是冷剑，我是装的！”林泽缓了缓：“我就知道！冷剑怎么可能是你这种人，他可是我的偶像！”林泽说完解除了被黑的现象，程浩正要哭着继续看呢，显示屏却恢复了正常。

林泽走到程学面前，从抽屉拿出的刀闪出银光，血液飞射，渐了林泽一脸，程学口吐鲜血，眼睛闭上了，林泽站起身，转过头来对陈敬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陈敬摇摇头：“我就是冷剑。”林泽眼睛越来越大，陈敬接着说：“回去以后，我会把雨巷杀人的稿子烧毁的，你也要小心啊。”林泽点点头：“我会的。”

第二天，林泽站在楼顶上，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感受着无比的凉风，“林佳佳，我爱你，我现在就来跟你团聚了。”陈敬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嘟囔着：“林泽呢？”林泽微笑着说：“万幸！冷剑不是程学。”林泽说完这些，就身体前仰，跳了下去。陈敬正疑惑，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巨响，陈敬跑出教室，从走廊墙壁上的窗户模糊地看见林泽躺在血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