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彪 宴会
顾九唐沉声问道：“这哪来的？”
桌上的三人，早在顾九唐吐出粉末时，便呆住了。
“这是哪来的？”
顾九唐再次开口询问道，只是这回语气多了些冷漠。目光也变得渗人，依次扫视起了桌上的每一人。
王虎迎着目光，不知所惧。秦二则被这道目光按下了头颅，气氛在这一刻僵住了。最后，赵大山硬着头皮，小声开口：“这…是我们从厨房里拿的。”
“厨房？”
顾九唐皱眉，继续反问，以求最标准的答案。
“嗯。”
顾九唐得到答案后，反倒更加烦闷和疑惑了。
毕竟自己手里的这个【味乐美】，不仅瓶子不对，还有这个粉末的味道跟之前在国外实验室里，接触的某样东西很相似。
这个东西出现在国内，可能性是有的；但它却出现在了一个贫穷的农夫厨房里，这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
王虎见顾九唐握着瓶子，一直在那沉思，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九唐，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秦二此刻也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顾九唐神色，附和道：“是呀！九唐哥，这有什么问题？”
顾九唐听到两人的话语，这刻也回过思绪，迎着三人的目光，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这个东西跟我接触的某样实验品很相似，但我也不怎确定。”
众人听后，反倒松了口气。王虎作为三人中的领头，故作潇洒，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赵大山和秦二也附和地笑了笑，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
“好啦！吃饭吃饭，就一假货，又不是真的。”
王虎率先拿起筷子，准备夹块菜往嘴里塞。
秦二也准备开始扒饭，可嘴还是好奇的问了句：“那东西难道还能害人不成？”
顾九唐目光平淡地看向，准备扒饭吃菜的两人，幽幽道：“对！这玩意儿会害人。”
“啪嗒”
竹筷跌落在桌上，三人齐齐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饭菜，不知该不该下口，这时的饭菜犹如毒蝎，让人犹豫不决。
顾九唐像是没察觉众人的神情，继续开口说道：“我的身份，我不便透露，但我可以大致说说我接触这东西的经历。”
“我在国外待了五六年，主要是游学，那时我有一个老师便是药品方面的研究者。”
“那东西我也只是在那位老师的实验室见过，当时也亲身尝过那实验品。现在这不仅是颜色一样，连味道都很相似。”
“这不得不怀疑呀！”
顾九唐说完，还看了看三人的接受状态。
王虎顺势也提出了其余两人心中的疑惑，道：“那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致幻，麻醉和控制，过量就会致人死亡，有一定程度上的上瘾性。”
顾九唐解释道，又怕三人听不懂专业术语，又单独的逐词解释。
“所以，你就怀疑昨晚那个魏幼娘并不是鬼？”
王虎这回说在了点子上。顾九唐听后，只是微微点头，并不作答。
可顾九唐这幅姿态，却让王虎气急，直接低吼：“那鬼都是亲眼所见，怎么不见真？那小二的胸前还作假不成？”
“你又如何解释这些事？”
一连三问，顾九唐都是沉默的看向对方，也不进行回答。若说第一问，他还有证据进行辩论；可第二问，小二的胸前可是发生在他报道前，那时候王虎他们可没接触那东西。
所以，这一刻的他只能沉默。
王虎见顾九唐不说话，准备站起身来，继续质问对方。可身旁的赵大山早就看情况不对，出声转移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我想我们应该问问，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这段发言制止了王虎纠缠下去的想法，给了顾九唐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对！我们应该问问马大有。”秦二赶忙附和，顺道朝躺在地上挣扎的马大有指了指。
马大有原本在梦里与自家媳妇欢好，好不快活，可突然被王虎三人的大笑给吵醒了。
原本，吵醒他就算了，结果还让他发现自身被五花大绑。那群官老爷却安然坐在他家，吃他家大米，讨论媳妇留下的【味乐美】。
顾九唐见人已经醒了，随即起身缓步走到马大有身旁，麻利地蹲下身子，挥手轻轻地拍了拍马大有的脸颊，问道：“你估计也听了大半，那就说说这哪来的？”
说完，将手中的玻璃瓶，在马大有眼前晃了晃。
马大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答道：“我媳妇留下的。”
“喔！真的？”
“真的。”
马大有答完，全身也放松了下来。可下一刻，却全身紧绷，嘴里不断发出求饶声。
“这真是我媳妇留下的，是她一月前从过路的下乡人那儿买来的。”
“我真没骗你！”
“嘶！疼~”
顾九唐见马大有不像说谎，便松开了拿捏在那腋下的右手。
“最后一个问题，昨晚的饭菜是不是也放了这东西？”
“嘶~昨晚是放了。”
马大有赶忙开口答道，他可不想再次体会刚刚的感受。随后又见顾九唐那危险想杀人的目光，便连忙解释道：“这东西放在饭菜里，那叫一个香。”
说完，还不忘一脸回味那可口的饭菜。
镇上医院，顾九唐将手中的瓶子递给昨天那位医生。
从知道手中瓶子的来历后，顾九唐便和赵大山立马来到了医院。至于王虎和秦二他们，一个去追查那下乡人的踪迹，另一个则去打探常宝华的事情。
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马大有，早被他们丢进了警署内收监。
医生放下手里瓶子，不解地盯着眼前一大一小，问道：“两位这是要鄙人做饭？”
顾九唐和赵大山听后，尴尬的笑了笑，对视一眼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忘将来意说明。
顾九唐急忙开口解释：“我们想麻烦医生您，帮我们检查下这东西有没有致幻的作用。”
“喔！原来如此，鄙人还以为俩位要我下厨呢！”
医生淡定一笑，还以为是有多大的事呢！不过些许小事，便挥了挥手，承诺过几天告知结果。
得到答复后，顾九唐和赵大山，便起身告辞。
顾九唐正准备迈出房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医生，微笑的问道：“还忘了问医生您叫什么名字？”
正思考的医生，下意识地回道：“鄙人名叫朱卫贤，鹤鸣镇朱山人士，年三十。”
“我，顾九唐，京师人。”
顾九唐听后，也顺着话语接道。
回过神来的朱卫贤，对着顾九唐回之一笑。
“朱医生，您那桌上的江户切子挺好看的。”
顾九唐目光瞥见了那桌角的玻璃杯，随口夸道。
“喔！你说这个，这是我留学东洋时，鄙人朋友送予的离别礼物。”
朱卫贤特意将那名‘江户切子’的杯子拿起，在顾九唐和赵大山的目光中把玩了一番。
“就一破杯子，还有一怪名。”
赵大山见状，小声的嘀咕道。
在场的两人顿觉尴尬，朱卫贤手中的杯子，不知是放下，还是继续把玩。反正整个人都感觉呆住了。
顾九唐立马扯过身旁的赵大山，对着朱卫贤尴尬一笑后。赶忙拉着赵大山逃走，这般情形，那还待得下去。
顾九唐他们走后，朱卫贤才停止了手中的把玩，随即便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重新放在了刚刚的桌角。
似乎没怎摆好位置，又特地动手调整了下。
等顾九唐他们重新回到警署，秦二以及王虎早在屋内等着了。
这两人一人拿一烧饼，在那儿嚼着。桌上也放了两人份的烧饼，赵大山见状，也不客气，抓过自身那份，张口便吃起来。
四人咬着手中的烧饼，在那含糊不清的说着自身得来的收获。
“九唐哥，我去打探了下，过两天便是赵府的宴会，那时候就能见着常宝华了。”
“这几天嘛……”
秦二含糊的说着，故意的停顿下，将手中剩下的烧饼全怼进嘴里，才继续开口说道：“这几天常宝华跟赵府老太太出去了。”
“还是今早走的，听说是去隔壁镇子上的寺庙祈福。”
说完，秦二还不忘感慨：“这常宝华命真好，明明就一管家之子，却这般讨赵府老太太喜欢。”
秦二脸上露出羡慕之色，目光撇见了一旁的赵大山，不禁调侃道：“大山哥，你也姓赵，为啥不是赵府那个赵？”
赵大山哪知道自己为啥不是赵府那个赵，不过秦二居然敢调侃起他了，胆子可真不小。赵大山作势要打，却被秦二闪身躲过。
两人继续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辗转腾罗，无人管束。
王虎和顾九唐两人，若无其事的开始讨论起刚收集的线索。
“我用那些下九流的人去查过，一月前，马家村根本就没下乡人去。”
“那这儿的线索也就断了。”
“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