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词
致所有写信者
想要真正了解过去,历史学家可能会着眼于政权更迭与硝烟四起的特殊年代,而我们以作者的角度则认为,寻真便是要去问那些提笔写信之人。正如阅读一些著名随笔家和日记作家们——佩皮斯①、鲍斯韦尔②、圣西门③——所写的私人文稿和日记一样,信札也能“为我们掀开大事件背后的一方袍角,提醒我们历史也曾是真实可触的生活”。社会历史与个人经历在信函中穿插交汇,使之成为所有文学中最私密的一种形式。
有人说,文学到了夜晚就是戏剧。若果真如此,那文学创作者的所思所想到了夜晚也就是书信了。因为我们的激情、渴望和最真实的自我,全都扎根于最幽暗的内心深处,远在那些肤浅琐事之外。G. K.切斯特顿④曾将信箱喻为“语言的庇护所”,并补充道:“寄信是为数不多的纯粹浪漫之举,因为凡属纯粹浪漫之事,都必定不可撤销。”
最后,本书要献给那些理解信函真谛之人。他们看重的是这些雁寄鱼传的纸页揭示和珍藏了一个人真实的灵魂,并使之由此永存,不受岁月摧折。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对埃洛伊兹⑤写给恋人阿伯拉尔⑥的信笺感同身受:
试问,有什么是书信所不能激发的?它们有灵,善言,充盈着直抵人心的力量,燃烧着我们的全部激情。即便说见字如面,也毫不夸张。它们讲话轻柔又精妙,有时甚至还能听出一些大胆的弦外之音。书信最初就是用来安慰如我这般孤独可怜之人的吧!不能饱尝那拥你入怀、双目对视的浓情滋味,我只得在你的字里行间寻获安慰,从而稍稍填补一点我的失落。在信里,我能读到你最崇高的思想。
约翰·里特(John Little)
琳达·李·卡德韦尔(Linda Lee Cadwell)
脚注
① 塞缪尔·佩皮斯(Samuel Pepys,1633—1703),英国作家、政治家,著有《佩皮斯日记》。——译者注
② 詹姆斯·鲍斯韦尔(James Boswell,1740—1795),英国传记作家,现代传记文学的开创者,著有《游赫布里底诸岛日记》《约翰逊传》。——译者注
③ 圣西门公爵(Duc de Saint-Simon,1675—1755),路易十四时期法国贵族学者,著有《圣西门回忆录》。——译者注
④ G. K. 切斯特顿(Gilbert Keith Chesterton,1874—1936),英国作家、文学评论者和神学家。——译者注
⑤ 埃洛伊兹(Heloise,1101—1164),中世纪法国学者、哲学家,其最为人称颂的是她和阿伯拉尔不渝的爱情以及他们互通的书信,两人的爱情故事最终以悲剧收场。——译者注
⑥ 皮埃尔·阿伯拉尔(Pierre Abelard,1079—1142),中世纪法国哲学家、神学家,埃洛伊兹的家庭教师和恋人。——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