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面临拘留
2018年，5月20日。
昏暗的审讯室里，曾许看到两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一盏通亮的灯打在了他的脸上。一时，曾许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其实是脸被打破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警察把一叠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曾许！我记得前几天我警告过你，现在你已经年满16岁，再寻衅滋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之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但这一次你跑到别的学校里主动挑事打架，情势恶劣，扰乱社会秩序，耶稣都救不了你！等待你的是十天的拘留！”
“让我揍了的那个男的呢？曾许没理会他的话，只是这样问。
“已经送去医院了，他可没有你伤得重……不是，你小子怎么在意这个啊！”警案一拍桌子，“他的医药费就由你爸来垫付了，一会你爸会来的。”
“你们有病吧!”曾许一听怒不可遏，“你叫他来干什么？！”
“他是你的监护人！”警察也同样大吼，“真是心疼你爸，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蛋小子！”
曾许瞪着他，但免不了被带走的后果。经过一系列拘留的流程，他即将被关进拘留所。
果真，这时候曾铁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警察对曾许问：“你有什么想对你爸说的吗？他可是请了假特意赶过来的。”
曾许看着隔着玻璃板一脸焦急与茫然的曾铁，他冷笑一声走过去，坐在了他爸的对面。
“许子！你干什么了？怎么回事啊许子？”曾铁手都发抖了。
“跟人打了一架，就被带过来了。”曾许脸上风轻云淡，“不就是拘留十天么，又不是进监狱，大惊小怪的，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曾铁看到他脸上的伤，心疼地把手按在玻璃板上，却触不到曾许的脸。他责怪地说：“又跟人打架！疼不疼啊？吃亏了没有？”
“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牢院，你看我在哪？我能让自己吃亏？”曾许笑了，赶他爸走，“你回去吧，我没事。”
“许子，是拘留十天是吗？”曾铁接近了问，“十天以后我来接你……”
“不用你管了！”曾许不耐烦地说。
他一直不想和他爹多废一句话。
曾许离开以后，徒留曾铁坐在椅子上发呆。警察走过来，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叔，您儿子打架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前我一直以为是您管教有问题，但刚才看了他对您的态度，我只能说这混小子太混蛋了！哪有儿子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可谁知，曾铁缓缓摇了摇头：“不怪他，都怪我，才有了今天的许子，我罪大莫及……”
拘留所里的曾许站在窗子前，望着难以逾越的高墙，他脑袋里想的不是什么时候能出去回家，而是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他将有十天见不到她，可陈离很快出了医院还会回到学校去。他会不会继续缠着苏侃？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对苏侃做过分的事？
越想曾许越暴躁，他一拳打在墙上，打掉了一层墙皮。
懊恼的他坐在床上，脑袋里有一股不安分的思绪上蹿下跳。他知道自己即将会失控，在这个地方会憋疯的。
不过还好，当天晚上他的好兄弟就来看望他了。崔楚和秋棕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跑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说的，估计是从学校的通报或者班主任嘴里，但那都不重要了。曾许由衷地觉得这才叫好哥们。
“你跟陈离打架了？”崔楚明知故问，“怪我，都告诉你要小心陈离，却还让你自己去。”
“不不，怪我怪我，你不是陪女朋友么，倒是我，单身都没陪他去。”秋棕也自愧地说。
曾许看着二人，轻轻咧嘴乐了一声：“幸亏你俩没去，我可不想把你们也卷进来，这可是一辈子的污点，你俩还是好好上学。”
崔楚和秋棕对视一眼，皆叹惋道：“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别说这些，我知道你们想我好，但原生家庭的因素不是别人能劝回头的。”曾许摆摆手，“不过真的很谢谢你俩，我都成为这样的混蛋了，你们还是愿意和我做朋友。”
“瞎说，咱们三个是铁三角，朋友的定义哪有什么好坏？”秋棕说。
是啊，青春时分的友谊就是很单纯，没有什么利益而言，也不会因为你犯什么错而破裂。
忽而，曾许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了？”崔楚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瘾犯了。”曾许小声说，“你俩帮我个忙，去我家帮我捎一套衣服，我床头柜里有一个红色药瓶，帮我拿几颗药藏在内兜里带过来。”
他对两位兄弟毫不避讳。
不过，即使曾许被拘留，两个兄弟还是愿意帮他。
“你可注意一点，这种药被发现就不是被拘留的问题了。”秋棕悄悄提醒。
“装衣服里没问题吗？不会搜兜吗？”崔楚也担心被发现，“我们买点吃的，混在里面吧。”
“傻狗，拘留所里不让带吃的，有没有点常识。”曾许笑言，“就按我说的来吧，把药弄碎一点。现在去吧，我爸还没下班。”
情绪烦躁的曾许面色惨白，额头一层汗珠，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崔楚和秋棕才返回，抱着一摞衣服回来了。
曾许隐隐约约看到看守的警察摸了摸衣服外兜，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便放他们进来了。对于曾许这么大的学生，没有人能想到他会购买并服用那种药物，因此搜得并不仔细。
秋棕把衣服递给曾许，面颊滚烫：“吓死我了，这要是搜出来我们三个都废了。”
“看你那小胆。”曾许接过衣服，摆摆手，“你们回去吧，谢了。以后这种地方别来了，过几天我就出去了。”
二人点点头，留下一句保重，马上回家去了。
曾许看看时间，看了看窗外，月色皓洁，洒在他的脸上。
“苏侃……”
十天后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