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率过缓与酒吧里的演讲
当仪器被激活的同时，庄启星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随后便是一阵困意袭来。
“检测到您的心率出现异常，请及时调整或就医。”小诺在耳机里发出只有庄启星能听到的声音，提示道。
“当前心率为45，且仍在持续降低。”
庄启星为了防止暴露，已经熄灭了战术镜片上的所有亮光，无法看到提示身体状态的屏显，但他也能隐约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异于往常。
这个仪器能够控制人的心跳吗？
恐怕不仅如此，因为这种控制是十分隐蔽的……
如果不是当面得知这两个人启动了仪器，如果没有小诺随时监测庄启星的生命体征，恐怕他也会认为短暂的心悸只是一个偶然而已。
等到两人离开以后，庄启星从床底钻了出来。
他蹙眉看向那只发着光的金属圆球，暗中思索着对策。
“小诺，你进来待在这间屋子里。”庄启星拉开房门，把走廊上空的小诺放了进来，“我一会儿下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你注意随时检测我的生命体征。”
“如果出现任何异常，直接切断它的电源。”
“收到指令。”小诺回应道。
庄启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再度回到一楼的吧台前。
此时，被唤作郑先生和小陆的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舞池中央，手中各拿着一个话筒。
“大家先安静一下，郑先生有几句话想对大家说。”小陆对着话筒说道。
他两手虚按，示意众人先停下手上的事情。
酒吧里的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但是看在郑先生承包了今晚的消费的份上，他们还是渐渐安静下来，不解地看向舞池中央的两个男人。
当然，也有一些抓住时机溜须拍马的人。
他们明显是看郑先生是个上流人士，所以想要讨好他，万一能乞讨到一点好东西呢？
这些人主动担任起了劝说员，逼着那些不想搭理郑先生两人的酒吧顾客认真倾听他们的讲话。
“感谢大家的捧场。”郑先生微笑着，十分自然地向四周弯了弯腰，“我看到了几个主动帮我整理酒吧秩序的朋友，你们离店之前可以一人找我领取五千联邦币。”
四处顿时传出了一阵阵或惊喜或懊丧的声音。
在这个发展极度不平衡的赛博年代，逐光城的西郊生活着大量的社会底层居民，五千联邦币已经相当于这些底层人类近一年的工资加补助金的总和了……
没有主动帮着劝说其他人的家伙们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
“大家不用急，只要你们好好表现，有机会拿到更多的奖金！”郑先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果然，在他的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整个酒吧都变得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这其中显然不包括庄启星。
“老板娘，你难道不觉得这两个人有点越俎代庖的嫌疑，抢了你的风头？”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有什么越俎代庖的？”老板娘轻哼了一声，“人家既然愿意给钱，我就配合着帮人家放放音乐、改改灯光、递递话筒……收钱办事，多正常的一件事。”
随即，她瞥了庄启星一眼，“倒是你，怎么有心情管这种闲事，房卡找到了？”
“嗯……还没找到，不知道被我放在什么地方了。”庄启星有些心虚地说道，“万能房卡再借我多用一会儿，行吗？”
一会儿指不定还要再进去处理郑先生房间里的仪器呢，现在可不能把房卡还给老板娘。
“我可告诉你啊，弄丢房卡是要赔偿的！”老板娘撇了撇嘴，说道，“别看你挺讨人喜欢的，要是真弄丢了房卡，我可一分钱都不会少收你的！”
“放心吧，老板娘，我肯定能找到的。”庄启星敷衍道。
与此同时，郑先生和小陆两人也已经进入了他们的正题——
“既然我们在这间小酒吧相遇，这也算是一种缘分。”郑先生缓缓说道，“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是居无定所的贫苦人士吧？”
“先别急着否认，其实我刚来到这间酒吧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很多人都只点了一杯最便宜、最劣质的酒精制品，闷头饮用完这些劣酒，然后趴在酒吧的角落里睡一觉就算是过夜了。”
“看得出来，你们中的很多人连一个可以居住的房子都没有，或者说你们所谓的‘房子’，还不如这个小酒吧脏兮兮的角落！”
听到这里，庄启星下意识朝老板娘看了一眼。
看得出来，她虽然表面上一副镇定的样子，但是握着酒杯的手都气得发抖了。
“淡定，淡定，这位顾客是付了钱的……”老板娘不停地喃喃自语着，试图平息自己的气闷。
而舞池中央的郑先生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了，仍然在跌宕起伏地做着演讲。
“你们知道城区里的贫民平时是怎么过的吗？他们会花光自己的生存补贴，在网咖里面租一个长期的廉价VR头盔，长期沉溺于虚拟的世界。”
“在游玩VR游戏的过程中死去的人屡见不鲜。”
“但是！”郑先生话锋一转。
“但是你们甚至不如他们，你们的生存补贴甚至连最廉价的VR头盔都租用不起！”
“你们的娱乐方式就只是用劣酒把自己灌醉，然后在半醉半醒的时候，来这个简陋的舞池里面扭动几下身子罢了……”
“别说是VR游戏了，就连那几个上世纪的老古董游戏机就能让你们手舞足蹈好半天！”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终于，似乎是郑先生把他们骂的太惨了，一个人满脸涨红地从卡座里面站了起来，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践踏我们的尊严吗！”他对着郑先生怒吼道。
“好问题！”郑先生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我真的是来践踏你们的尊严的吗？”
“错了！”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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