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尾虎头鱼
时代总会留下独有的痕迹。
或是战争，或是富有当时特色的物件。
方昊的爷爷就参加过墟兽狙击战。
不幸身亡后留下了奶奶一个人，将两兄弟抚养成人。
直到去年刚离世，享年82岁。
张伯是方昊父亲的亲弟弟。
不过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当初父亲在开办墟兽养殖场的时候，爷爷那些老战友没少帮忙，不然养殖场还真没办法开起来。
至于张伯家是开饭店的，为人太过老实，所以比起父亲来说，张伯和爷爷那些战友之间的关系就处的不怎么亲密。
不过两兄弟的感情很好，饭店也是方昊父亲开办养殖场赚钱以后给钱开的。
下了公交车，走到街口就看到一些人围拢在一家水族馆前，其中张伯垫着脚站在外围不断的向里探。
“小伯伯，怎么了，是刘叔他店里出事了？”
“小昊来了啊，来拿鸡汤的吧，哎呦……”
“张伯，你脸怎么了？”
“还不是那败家娘们，”张伯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一说话带的嘴角都疼，“不说这个，刘达店里出事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好歹邻里邻居的能帮把手也好。”
张伯是属于那种比较热情的老实人，身旁有人碰到事，他都会想着帮帮忙。
所以方昊记事以来，张伯没少被婶子骂。
“行，那我去看看吧。”
“那感情好，我先去把鸡汤盛好。”
“好的，谢谢小伯。”方昊应了声向着人群里面挤去。
这家店的老板他比较熟，主营观赏鱼。
只不过卖的不是源星上的原有物种，全是墟兽。
以前在暑假的时候，方昊没少来这家店里练习实操。
刚从人群里挤到了店门口，就见地面上湿乎乎的，玻璃渣子摊了一地。
店内刘达背对着门，向着一名30来岁的青年解释着什么。
“周老板，你来我这买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卖的鱼品质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绝无毛病。”
“你也知道我是老顾客，那你就这么忽悠我的？”青年脸上并没有不悦，平静的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你自己看看这条鱼，连腮帮子都塌了，像是没毛病吗，买回去到现在才第三天。”
方昊这时才看见刘达脚旁趴着一条鱼。
只是现在它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身体干瘪，嘴冒白沫，说不得再过一会就会缺氧而死。
一旁是一张海报，上面写着镇店名宠。
海报下方印的是一条鱼，鱼很漂亮。
尾如黄金，身如熊腰，长着一颗如同老虎的头，身下有双足，足尖带刺。
一条鱼长成这样，看上去确实威武霸气。
方昊一对比，地上的鱼竟然就是海报上的这一条。
“兄弟……”
“谁跟你兄弟！”
青年脸色一冷根本不理会刘老板的套近乎。
刘达也是急了。
他这行当讲究就是一个信誉。
毕竟顾客就那么一个圈子，今天的消息要是传了开去，明天生意肯定会少一半。
损失钱是小，关键是这名声。
鱼要是死了，那他就真解释不清楚。
知道自己用错了称呼，连忙改口道：“是是是，我口误。
周董，周老板，您看咱先把鱼放水里行不，再这么下去它非得死了不可。”
青年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嘴上虽然没说却还是退后了一步。
刘达连忙将鱼捞起放进了店里的鱼缸中，转身时说道：“周老板，要不这样吧，卖您的时候是6万，我凑个整赔您10万，您看……”
可是那青年并不买账，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像是缺你那10万的人吗！
我缺的是鱼！
我也没别的要求，补给我一条金尾虎头鱼就行，其他免谈！”
“这……周老板，这个我真做不到啊。”刘老板支支吾吾没法接话了。
按理说青年的要求不过分，甚至算是好说话的了。
可这是墟兽。
本来这条金尾虎头鱼就是这家水族馆里唯二的镇店之宝，就这么一条，想再弄一条来得看运气。
正在两人商谈间，方昊却是直直地走进了门。
他没有向刘达那走去，而是走向了鱼缸。
方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鱼上。
就在刚才，那条半死不活的鱼似乎摇动了尾巴。
刘达自然认识方昊，更是知道方昊就是学兽医的。
刚想开口，可一看之下楞住了。
一旁的青年原本是被方昊的动作吸引，随即也转过了视线。
结果就如同刘达一样，眉头皱起，眼睛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因为那条将死之鱼竟然活络了不少。
起初只是微微的摇动尾巴，随着时间推移，两条前腿也开始刨水，缓慢的在鱼缸中游动。
不一会儿的功夫，竟连塌下的腮帮子也略微鼓了起来。
不仅如此，虎头上的那个王字也在快速恢复，逐渐清晰。
周廖纳闷了，当时他花钱买这条鱼看中的就是这鱼的长相霸气。
尤其是那王字，很符合他的气质。
可买回家才三天，就变得半死不活。
“难道是那套别墅的风水不行？”周廖看向了方昊，皱眉不语。
刘达也同样搞不懂，他卖了半辈子的水族不假，可养墟兽当宠物也才流行几年而已。
况且，这条鱼也是他半个月前才买回来，对它的了解全凭当初那鱼贩子的说法。
不过此时刘达的心情已经松了不少，毕竟鱼又变得活泛了，说明他没卖次货。
至于买回去养不养的活，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小昊，你学兽医的，能看出它得什么病了吗，怎么突然又好了？”
“刘叔，墟兽的品种那么多，我才刚来哪能瞧一眼就弄清楚。而且我学的是培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兽医。”
方昊已经不知道对多少人解释过他的专业问题，基本听到他的专业，都会把他当兽医。
“哎呦，反正都是和墟兽打交道的，再说你以前寒暑假也没少帮着看病，你就瞧瞧呗。”
“刘叔，我这不正在看么，”说话间方昊将目光看向了青年，“哥们，这条鱼买回去后是怎么养的？”
青年原本还想说谁是你哥们，不过一想还是先忍了。
随着周老板的叙述，方昊眉头不由紧皱。
一般来说鱼这类动物买回去要么头天就死，要么是喂食的料不对或者不适应环境，才会生病直至最后死掉。
墟兽有些特殊，生命力更强，简而言之持续的过程应该更久，而不是短短三天。
并且这条鱼回到了鱼缸以后，身体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活力。
显然，生病以及食物的推论是不恰当的。
“难道是环境？”
想到如此，方昊伸出手指在地上沾湿了一点，放到鼻前闻了闻，随后又沾了点鱼缸里的水。
这一比之下，他立马就能感觉到不同。
地面上的水是青年摔掉的那口鱼缸的水，就和平时自来水一样闻上去基本没什么气味。
但现在金尾虎头鱼待着的鱼缸里却带了一股青草味。
很淡，但确实有。
“刘叔，你这缸里的水哪来的？”方昊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