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序

思量了很久，决定给我的第二本书起名为“玄霜”。

世间颜色，百媚千红，独对黑白二色情有独钟，它们是集众色之美的，一束阳光可以折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而这七种颜色的颜料汇在一起，才能勾兑出最纯正的黑色。我的第一本书是《沐雪》是“白”，第二本书就取名“玄霜”吧，玄是“黑”，霜应雪，对于我这样一个极为注重形式的人，也算是一种对应吧。

说来也巧，太极是由黑白二色组成的，按照中国传统哲学，太极阐述了世间万物化育的过程，这不恰恰就像黑白一样吗，包罗万象。而“玄霜”，又不仅仅是黑色的霜这么简单，《汉武帝内传》载：“仙家上药有玄霜、绛雪。”“玄霜”是一种仙药，是有灵性和仙气的，用它来作为书名，整本书都散发出一种灵逸之气。我思索再三，还有什么黑色之物能比“玄霜”更适合作为这本书的名字了呢？另外，和“玄霜”一起作为仙药被提及的还有“绛雪”，在北京故宫御花园我见到过“绛雪轩”，在无锡鼋头渚也有一个屋子叫作“绛雪轩”，看来“绛雪”被古人用来作为屋名早已有之，那么“玄霜”呢？就由我抢先冠名这本新写的书吧。

与《沐雪》整本书只围绕“雪”这一个主题来写不同，这本书是一个杂文集，每篇文章的内容都不一样，没有固定的主题和对象，是在人生的不同时刻，对见到的不同事物所生发的感触感想，就像把五颜六色的颜料倒入一个水池里面可以形成黑色一样，把各种各样的文章汇集在一起，就是“玄”了吧。

《玄霜》整本书大部分是今年下半年创作的作品，但是“朝花夕拾”一章，收纳的全部是旧作，笔触虽显稚嫩，却是当年真情实意的流露，比起后来阅历丰富后对很多事情开始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那时的作品更接近于一颗初心，所以我没有增删，而是完完整整地保留。《玄霜》虽是杂文，写历史、写人物、写风景、写哲学、写思想、写情感，但是自始至终，没有丝毫舍弃对“真善美”的追求，没有舍弃对阳光鲜花的追逐，没有舍弃积极昂扬的乐天做派。文以类聚，希望这样的篇什积聚起来的是磅礴的单纯的力量。

古人有挑灯夜读的传统，“玄霜”既是黑色之霜，也可以解读为夜色中降临的霜，那寒窗苦读青灯黄卷的岁月，玄霜常常在子夜时分悄无声息地来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陪伴着读书人走过漫长而清冷的长夜，霜虽冷而有情，霜已至雪亦不远，在霜雪中慢慢开启读书的时光吧。

吴又洛

2020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