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离
宋时窈欣喜极了,她脱力的从马背上跌下来,然后又被仍在昏迷的男人砸了个正着。
“……”这人真是够重的。
忙用力推开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人,宋时窈一刻不敢耽搁,她咬牙站起来,又从怀里拿出一根灰扑扑羽毛,放进水中。
这是守护灵昏睡前答应给她的小道具,宋时窈看着眼前的羽毛渐渐沉入水中,而后从远处莫名的飘来一只船。
不是很大的船,但还是容得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宋时窈先是从干净的衫裙内侧撕下一块布帛,沾着还昏倒的大反派身上的血迹匆匆写下几个大字。
‘主君无事,还望诸位腹隐良谋,以待机至’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脱下这大反派身上引人注目的铠甲,宋时窈将布帛和铠甲系在马身上。
轻轻抚了抚马儿柔顺的长鬓,而后又轻喝一句,“回帐营。”
这是常年跟着桓玄驰聘疆场的战马,不仅灵性极强,且被训练得能够识途,她只用桓玄平日回营的话来暗示马儿回到营地便可。
而且原书中也有写到反派在被围攻身死前将马放生了,但他的马却自己回到已经被包围的桓军驻扎的营帐处守了数天,最终被李邕驯服不成而斩杀。
“路上小心。”她看着扬蹄奔走的马,轻声念道。
希望这马能平安回到营帐,也希望桓玄的部下看到布帛和铠甲能够筹谋撤退,以待时机。
眼下时间已不多了,必须要赶在天亮前离开这里。
废了好一番力气将人弄到船篷里去,宋时窈还留了个心眼,她看船篷里守护灵还给她留了麻绳和瓷瓶的金疮药,于是她先尽量避着这人伤处讲他绑了起来。
就算是这人如书中所说力大如神,但也不可能轻轻松松的挣脱了吧,起码她还有个准备,不至于被这个大反派一怒之下灭口了。
孤零零的小舟顺江而行,宋时窈又抓紧时间趁着桓玄未醒,将他那血淋淋的伤口包扎一遍。
等做完这一切后,昏迷的男人仍未醒来,宋时窈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把他打坏了?她郁闷担忧的盘腿坐在男人旁边。
无意间抬眸看了眼正有朝光透过晨雾洒过来。
天要亮了。
措不及防间,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宋时窈手背上。
莫名其妙的发生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切,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代,她其实,并没有信心能够好好活下去。
“唔…”
桓玄剑眉紧皱,他还未睁开眼便感受到整个身体的伤口都在疼着,尤其是头部传来阵阵的钝疼感,但对于常年与厮杀相伴的他来说,这些疼痛不足为道。
想到他昏迷前似乎是被人偷袭,而此刻的他又被绳子捆绑着,尝试着挣了下,桓玄发现他似乎无法用巧劲将这绳子解开。
猛地睁开双眸,满含杀意的目光凛冽准确的锁定住宋时窈,桓玄眼眶猩红。
这个来历可疑的女人,坏了他的事。
“那个,你听我解释……”
宋时窈在现代不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也算见识过世面的,可眼下依旧被眼前这人的目光震慑的心口发紧。
不愧是少时便上阵杀敌的将帅,即便是如此狼狈血污的模样,依旧气势迫人。
怎么办怎么办?
宋时窈心里的小人急成热锅蚂蚁了都,她该怎么和这个大反派沟通。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将绳子解开,孤留你全尸。”
不待宋时窈解释出什么,桓玄便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她命令道。
“别!”宋时窈惊了,她还不想刚来这就送死。
一咬牙,宋时窈干脆一个滑跪扑在男人脚下,她低着头酝酿情绪,再抬起头时,眼眶里已经布满泪水了。
“民女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冒犯了主君,但……”
“呵!”宋时窈话未说一半就被冷呵声打断,桓玄本就身负重伤,再加上被宋时窈莫名打昏劫走一事,他气的眼晕。
“你的确该死!你竟敢坏孤大事,你可知今日一过,世人便会皆知桓玄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成王败寇,他知晓败局已定,可从未想过临阵脱逃。
可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个疯妇,居然直接掳走了他。
眼见这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宋时窈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放低姿态,真挚的忽悠着,“早年间民女便听闻主君的英雄事迹,一直都心生仰慕,在民女心中主君是盖世英雄,是最好的君王,所以民女不愿主君就这般决绝的了结自己才出此下策。”
“你!”桓玄愣住了,他一直知晓自己有多么盖世无双,可眼前这女人也太不知羞了。
竟如此直白的表露心迹于他。
“孤确实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孤理解你的痴狂念头,可你所做所为确实是坏孤大事,不可饶恕。”
他嘴上说着不可饶恕,可语气中已然没了先前浓烈的暴戾和杀意。
宋时窈被无语的默了默,氛围有一丝诡异。